老人家听到墨言天的询问，脸色有些黯淡。
“我不管你要找什么，但是，害了娘亲的人，便是仇人。你若是没有本事去报仇，那便由我来做！”他到底年轻，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一丝恼怒，显然，此时的话是气话。不过，他唯有用娘亲做开头，才能让面前这个左右顾忌的人，说出实情。
墨言天的话好像一把刀，搁在老人家的心头。如果他说了，孩子会出事。如果他将自己的担子交给孩子，那更是对不起已经失去的女子。老人家从来不知道，这一天回来这么快。他曾经以为，他什么都不说，这孩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事实是他太过大意和自负。以至于，如今孩子的询问，他居然不知如何说出口。
见老人家默默低头没有开口，更没有解释，墨言天的怒火更甚。
“你可以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但是我不能！若是不将害了娘亲的人全部杀了，我愧对于心！”墨言天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的戳了戳。
老人家听到那苟延残喘和愧对于心，顿时脸色有些发白。
是，他这些年来，就是苟延残喘！而愧疚，是他这十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大石。
墨言天不再看老人家的脸色，起身来到书房最里面靠墙的一排柜子那里。他按下按钮，轰隆隆的声音，来带着将正面去都翻转过来。
密密麻麻的柜子都出现在他面前，墨言天伸手扣住最中间的一个柜子的抽屉，面无表情的将里面的小册子拿出来。而后，双指一夹，抬手一掷。那小册子便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飞速朝着老人家飞去。
眼看着那小册子就要砸到了老人家，老人家突然耳朵一动，没有抬头就一手抓住了册子。
“你看看吧！你如果看完这些，还是觉得无法告诉我实情。那么，这辈子，我们便只是师徒！还有，这问世阁，我也不会再留了。”墨言天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他是用父子亲情将老人家捆绑住，此时此刻，他确实是在为难他的师傅！
这个他唯一的亲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背负的太多，让他看着都累！
而他墨言天的身上，带着娘亲的血海深仇，却不能被这个爹所拖累得不能对那些人动手。若是这样，他才真是枉为人子。
老人家看着自己手里的册子，手有些颤抖。这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的册子，却让老人家不得不打开。
他浑浊的双眼盯着册子上的消息，定睛看了看。
不过巴掌大的小册子，不过两页的字，却也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
第一次老人家认真的抬头审视面前的孩子，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血脉。在他不曾看顾的时候，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预想的实力。不仅如此，孩子似乎已经远超过他了！
☆、521.第521章 一场交易
这在任何一个父亲眼里，自然都是十分欣慰的。
老人家眼里闪过一丝叹息和认同！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自己无话可说！
手上的小册子被老人家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他站起身来，面对一直僵直脸色的墨言天，正色说道：“原本，我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为的，就是保住你的性命！我也不想将自己身上的重担，压在你的身上，所以才一直没有和你相认。这件事，是我考虑欠缺。不过，若是重来一次，我必然还会这么做。”
是的，按照他的性子，如果重头再来，他还会选择不告诉墨言天实情。
墨言天听到老人家的话，眉头紧蹙。
他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给外清晰。
老人家看着有些上火的墨言天，那极力忍住的样子，让他感到欣慰。
孩子能压住自己的怒气，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不论怎么说，他都算不错的。能忍的人，以后必然会有大造化和自己的能力！
老人家动了动唇开口解释道：“我要找的东西，是万毒谷的宝贝！其实，那东西我也没有见过。听说，是解毒的圣物，自然，也是万毒谷的珍宝。这几年，我在万毒谷四处走动，就是想找到机会查清万毒谷的宝贝一事。我从前听命于老主子，不过，因为你娘亲的事情，我便没有再找他们。那边的人，恐怕也以为我死了。我隐姓埋名，本以为寻找宝贝的事情就此过去。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说到这里，老人家显得有些无力。
他是真的想要脱离那种东奔西走，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是，哪怕他以为自己不再触碰那些东西，以为能够逃离那些东西。却终是没能逃掉！
“那边的人告诉我，只要我偷到万毒谷的宝贝，便就此放过我。所以，我便想早些找到宝贝的下落。”说完，老人家看了一眼册子。
他是真没有想到，背地里，为了那宝贝的，不过是上头的人为了一场交易罢了。
墨言天走上前，看着老人家，一本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一直查了好久，查到的便是这些消息。江湖上的那些人，恐怕就是想要用万毒谷的解毒圣物，去换取太玄山上的千年寒冰。”千年寒冰那东西，和万毒谷的戒毒圣物比起来，两者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不过，早在多年前，江湖上就有传闻。传闻千年寒冰之下，还有千年玄铁。若是能拿到寒冰备用疗伤，拿到玄铁打造最顶级的兵器，这些都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
看着老人家也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墨言天继续道：“我这边收到消息，前不久，便有人去太玄山了。不过，那些人连寒冰之巅都没有到达。那太玄山，哪里是那么容易去的。”这便差不多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吧！为的，都是那遥不可及的东西！都是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墨言天摇摇头，一想到太玄山，他突然想到了云緋玥和远去万毒谷的秦红衣。
“也不知道红衣怎么样了？”墨言天看着窗外，眼里透着一丝落寞。他对秦红衣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522.第522章 师兄妹
老人家看着墨言天的样子，有些怒其不争。
这小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是这小子总是往后退缩，照这样下去，好女子不是都被别人给抢走了吗？而且，难道，天下间就只剩下那一个小丫头不成？
“你这个臭小子，你瞧瞧你那是什么样子?那小丫头就这么好？”老人家看不过眼，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此时为了一个女子变得那么忧伤的样子，简直让他看了刺眼。
墨言天听到老人家的话，原本的忧愁瞬间被覆盖。他转过头去，一脸嫌弃的看着老人家，开口嚷嚷道：“我是什么样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儿子！还有，红衣本来就是一个好姑娘，我就是喜欢她。”天底下那么多的女子，只有她入了他的眼，走近了他的心，这哪里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一想到去了万毒谷的秦红衣，墨言天突然脸色一变，开口对着老人家道：“对了，她这次去，是为了找她师傅的。你......”后面的话，墨言天说不出来，他怕他开口就会骂出脏话来。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傅，是自己的亲爹，可是让秦红衣去冒险，那就不对。
老人家神色有些讪讪，他确实觉得自己不该那样的。
“呵呵，我那不是没想到有人认出我来了嘛！还有我是那丫头的师傅，你也算是那丫头的师兄，师兄师妹是一家人，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当初你受伤的时候，我还不是特意将你安排下来，让那丫头救你回去的，为的就是让你们培养培养。”说着，老人家从上到下看了看儿子。
墨言天感觉到他的目光，顿时转过身去：“瞧什么呢？若不是你，红衣哪里需要去万毒谷涉险？你难道不知道万毒谷是什么地方？去了万毒谷的人，九死一生！而且，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谁进了万毒谷，还能活着出来的。就是尸体，都没有见着。”
他说的本就是实话，此时，墨言天心里是怨的。
怨他爹如此不知轻重，让秦红衣冒险为了找师傅而去万毒谷。
老人家呵呵一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此时完全恢复了刚才老顽童的样子。
“呵呵......谁叫我教会了她武功，我是她师傅。我的安危她自己在意。这小丫头，没有枉费我一番悉心的指点，也算是有情有义的好姑娘！你这臭小子，眼光不错！”虽然秦红衣身份不好，但是，原本也算是京都的大家闺秀了。再者，他们江湖中人，完全不会在意秦红衣青楼女子的身份，那些都是次要。
只要他们知道秦红衣是清白的，这就够了。
另外，秦红衣有武功，而且红影楼和问世阁都是老人家的，他见儿子喜欢自己的女徒弟，自然也高兴不已。
他乐得为儿子安排，可惜，儿子总是不开口，他总不能掰开他的嘴让他表露心声吧！
“你这个臭小子，我那么费心帮你，你瞧瞧你，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你说说，你还能做些什么？红衣那丫头本就因为没有爹娘受过苦，你只需要时常对她好，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这就行了。”老人家以为，儿子只要开口，红衣那丫头定然会答应的。只是，他完全不了解秦红衣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