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云笑了笑,然后抬起头说道:“陆景恪,谢谢你。”
陆景恪一愣,然后浅笑着说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看她发愣的样子,甚是迷糊,不由得又笑着说道:“我喜欢你啊!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他每次都带了些痞气的样子,傅朝云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可能,也有一点喜欢他了吧。
虽然陆景恪眠花宿柳,出入青楼,乃是大黎京师中一等一的纨绔世子。可是她却觉得,他不是传闻中那样的。
虽然有些痞,但是感情真挚。不会跟那些世俗的男子一般,瞧不起她一个女子。她说入朝堂她就帮她谋划,她说镇世家他便替她出手。
陆景恪啊!真的是极疼她的。
七日后,京师翻天覆地。
刑部尚书的弟弟孙远同齐伯侯家的长子因为争醉花楼的花魁而大打出手。孙远带着手下,打断了齐伯侯长子的肋骨。
齐伯侯怎能忍得了这口气,当即便告了御状。圣上便着令交由刑部处置。
本来只是两家的家丑。却不料,那孙远的妻子宋氏是只河东狮。听说孙远因为争花魁而入狱,便带着一群家丁闯入天牢,将孙远痛打了一顿。
那孙远的兄长正是刑部尚书,听说自己的弟弟在眼皮子底下被弟妹打了,哪有不护短的?
当即便下令,以擅闯天牢重地的罪名,将宋氏关押起来。两家本是姻亲,宋家的家主便去找孙尚书理论。
却不料,孙尚书认为宋家多年仰仗孙家,宋氏过门之后却如此刁悍。怎么想都气不过,便又将宋家的家主赶出了门。
宋家好歹也是京城里叫得上号的世家,宋家的家主怎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当即便又告到了圣上面前。
孙尚书觉得宋家背信弃义,便发誓要将宋家从京师世家的榜上除名。
某夜,大理寺寺卿正在夜读案卷,一支利箭便射在了桌上。大理寺寺卿取下箭上的纸条细读,发现上面条条项项都是宋家的家主所犯之罪。
他连忙趁夜拟了奏折,第二日便一封奏折告到了圣上那里。皇上当即便命令大理寺卿详查宋家贪赃枉法之事。
宋家的家主被关入了大理寺,仍不忘叫骂孙尚书,说他是个奸诈小人。
是夜,傅朝云便得了消息,说这宋家的家主一进大理寺,便将孙尚书扯上了,把他所知道的孙尚书贪赃枉法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陆景恪,然后问道:“那支箭是你射的吧?”
孙尚书若要将宋家除名,自然多得是办法,完全没必要把宋家的家主得罪死了。告到大理寺那里,反而将自己牵扯了进去。
这局势啊!也就是宋家的家主看不清楚。若是死咬着,孙尚书回过头来,兴许还能搭救一把。若是全都招了把孙尚书拖下水,反而是条死路。
陆景恪眨了眨眼睛,无辜道:“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他们靠姻亲结盟,一点都不牢靠。”
“那你的意思是男人的感情都靠不住喽?”傅朝云故意断章取义曲解道。
“那可不是!”陆景恪果然急急地解释道:“我就不一样啊!我可是要跟云儿你一起,双剑合璧,整治官场呢!”
第四十二章 谢氏求官
看他正说得起劲儿,傅朝云便默默地搁了手里的书,然后倒了杯茶给他。
也不打断,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陆景恪回过神来才发现傅朝云正盯着她看。眼睛闪着光,那神态,像是她每次说起朝堂之时才会流露出来的。
陆景恪不由得一愣,然后脱口问道:“云儿,你是不是也有些欢喜我了?”
傅朝云一怔,然后撇过头去,直直地看着白绉纱的灯罩里,火苗一跳一跳的。然后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陆景恪便说道:“你年纪还小,许是不知情深。”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道:“云儿,我不急,我愿意等你。”
傅朝云垂下头去,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她的确年纪还小,一切都不急。
陆景恪叹了口气,然后低声道:“云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盼着你快些长大。”
你不知道……我有多盼着你快些长大……陆景恪低沉的声音说出这般情话,傅朝云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许久……她才红着脸岔开话题道:“孙家和宋家……”
陆景恪有些失落,这种气氛正好的时候,说什么孙家与宋家!
但因着是傅朝云问的,他又不能不回。默了片刻才有些郁闷地说道:“过两日孙尚书就会入大理寺查办了。”
也就是说,这场杀鸡儆猴的好戏,算是要真正开场了。
傅朝云看着低下头去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自主地便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
这么想着,便真的伸手去摸了摸。陆景恪身体一僵,然后抬起头来更郁闷了。
“云儿,我又不是宠物。而且……”他很严肃地把她的手从头顶拿下来,握在手心里郑重道:“男子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
傅朝云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女子的手也是不能随便摸的。”
陆景恪一脸严肃地又摸了摸,然后义正言辞道:“我没有随便摸啊!我只摸云儿你一人的手。”
“哦?市井传闻,平西王世子整日醉宿花楼呢!”傅朝云毫不客气地揭黑料道。
陆景恪急了,连忙说道:“那些都作不得真,我虽去花楼,可是也没摸姑娘的手啊!”
陆景恪红了红脸,然后又握紧了傅朝云的手小声儿说道:“我还是清白之身呢!”
傅朝云也忍不住红了红脸,然后用力把手抽出来说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陆景恪忍不住看了看,站起身来又看了看,走了两步又看了看,一直看到了门口才依依不舍地说道:“那我回去了。”
傅朝云红着脸,垂了头,假装没有用眼角的余光偷看他,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陆景恪叹了口气,追妻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仍需上下而求索!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后直接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涉江走过去关门,不经意间就看见自家主子双手托着下巴,脸色羞红地看着窗外。
她低头默默笑了一下。情不知所起啊!傅朝云只是身在局中,自己看不透罢了!
江南,谢氏。
谢蝉双手递上密封好的信,然后说道:“主子,是大小姐托商队传来的。”
谢朗揭过信来,小心翼翼地启开信封上的蜜蜡,然后才抖出信纸,就着烛火细看起来。
信上只是寥寥几个字:云儿危矣!非安元不能救!速援!
谢朗收起信纸,搁在桌上,然后吩咐道:“速叫二少爷过来!”
不过一刻钟,便听见谢玄机站在门外道:“父亲。”
“进。”
谢玄机推门进来,几步迈到桌前说道:“父亲有何吩咐?”
谢朗伸手把谢氏的来信递给他,然后说道:“你阿姊让你去京师一趟。云儿恐怕是遇到些难事!”
谢玄机匆匆扫了一眼,然后重又搁回信封中,这才说道:“儿子大抵知道是何事。”
谢家在京师有不少眼线,自然是早就得知,傅朝云被圣上封了官。
谢朗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阿姊此时求你,大概就是为了官场上的事。”
谢玄机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父亲,谢家祖训,绝不入朝。”
“规矩是死的!变则通,通则久!若是眼下再看不懂这时势,等我百年以后,怎么放心把谢家交给你们两兄弟!”谢朗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
“儿子愚钝,请父亲指教!”
谢氏现如今,自然是没一个人的眼光抵得上谢老爷子。即便是聪明如谢玄机,也还是需要谢朗时不时提点。
“你忘了,你阿姊前段时间来过信。圣上有意迁富户。”
一句话,点到为止。
谢玄机把两件事连在一起,立刻会意了。圣上有意迁富户,他便正好借着此事去打个前站。
谢朗见他明白过来,便说道:“傅海容恐怕是不会想让云儿进朝堂。”
谢玄机拱手道:“父亲放心,谢氏的人,绝不容欺辱。”
谢朗这才从抽屉里摸出一枚印,交给谢玄机。然后同他说道:“这是我的私印,有了这枚印,京城所有的商铺、人脉、钱财,全部都要任你差遣!”
谢玄机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那枚印,然后退出了房门。
这一夜,谢氏打破了不入朝堂的规矩。后来,整个大黎唯独谢氏一个世家。
平西王府。
陆景恪刚翻进墙便被陆卿云逮了个正着。
“你又去哪鬼混了!大晚上的不回家,偏从墙上翻进来,还叫人在房中冒充你!”
陆景恪一边不耐烦地往前走,一边说道:“看你儿媳妇去了!”
陆卿云一愣,然后喜上眉梢,连忙问道:“是哪家姑娘?”
陆景恪得意道:“傅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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