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云嗔了他一眼:“外头还有一张榻。”
陆景恪果断不说话了,然后又从身后圈着她,握了她的手放在肚子上,静静地感受着孩子的胎动。然后便依偎着睡着了。
平西王府。
陆景恪这一去,可谓是又给了宁海兰可乘之机。加上她又搬到了陆卿云旁边的院子里,想要做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陆卿云刚走,她便带上了沐琴直接进去了。
到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轻车熟路了。沐琴上次翻了一圈也没有翻到兵符,这回倒是长了个心眼,也不往密室去了,直接又看了一遍博古架。
在上面敲敲打打半天,才又找到一处暗格。她心中一喜,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那密室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东西其实就放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暗格外面的锁,然后打开了暗格。只见一个黑漆漆的铁盒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暗格上,她慢慢地取出铁盒打开,以免触发了机关。果然,其中便是兵符。
她小心翼翼地将兵符的样子拓在一张纸上,然后又擦干净了搁回原位。取了桌上的纸吹干了,然后开门出了书房。
宁海兰正等在门外,一见她出来了便连忙问道:“怎么样了?东西拿到了吗?”
沐琴得意地一笑,然后又轻蔑道:“自然比你靠谱,回去再说。”
宁海兰也知道陆卿云的书房门口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便连忙又带了人回自己房间去了。
主仆二人刚走,便有一人从密室里出来了,正是陆卿云。他早就疑心宁海兰,自然是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此番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
于是他便大摇大摆地从前门出去了,然后又偷偷从后门翻进来躲在了密室里,果然是看到了一出好戏。他眼神一闪,溢出一道凌厉的杀气。
且说宁海兰这边,沐琴拿到了东西,又怎么肯交给宁海兰。她可是宁陵的人,这东西拿回去,自然是宁陵的功劳。若是给了宁海兰,宁陵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这些沐琴自然是清楚的,因而说什么都不肯给宁海兰。
宁海兰心里也是着急,宁帝拿她姐姐威胁了好几次了,若是这回再交不回什么有用的东西,怕是她姐姐在宁宫里就危险了。
她冷冷地瞧着沐琴,心中闪过一抹恨意。沐琴心里正想着她回了宁宫能得宁陵高看一眼,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
反而,她还洋洋得意地当着宁海兰的面将东西揣到了怀里:“想要你就自己来拿啊!”
宁海兰垂了头,并没有说什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眼中的恨意已经全部消失殆尽,只留着虚伪的笑意:“既然东西到手了,送回去便是了,总归最后都是到陛下手中,从你这里送出去还是从我这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东西刚得了,咱们还是得观察一阵,陆卿云是个老狐狸,若是还有什么后招就不好了,你可别被眼下的平静给骗了。”
沐琴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宁海兰笑道:“你不知道,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自然比你更了解他,这陆卿云心机最是深沉。”
沐琴便不说话了。宁海兰便又继续笑着说道:“既然此事已经成了,想必你眼下正有时间,不如替我去做另一件事?”
沐琴抬头,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何事?”
宁海兰便又继续说道:“杀了傅朝云。”
沐琴眉头一皱:“我同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听你的去杀了她。”
宁海兰便继续引诱道:“你不知道,你未来大黎之前,这傅朝云曾经得罪过太子殿下。东宁郡主也是受她所害,殿下发过了誓的,跟傅朝云不共戴天。”
沐琴便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太子殿下在大黎似乎是受了些侮辱,而这些又全部都是来自傅朝云。
宁海兰早就看出来她那点心思,此刻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若是利用沐琴杀了傅朝云最好,就算杀不了傅朝云,以陆景恪那性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沐琴,到时候她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果然,沐琴轻易便上当了,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真是没用,太子殿下那么尊贵的身份,你竟让他在大黎受辱。”
宁海兰连忙说道:“所以才指望着妹妹去为太子殿下讨回来啊!只要妹妹能做好这桩事,到时候何愁不能在太子殿下跟前露脸。”
宁海兰极少有这种巴结她的时候,沐琴有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便出去了。
对沐琴来说,傅朝云怀着身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难杀。
傅府。
傅朝云刚同陆景恪用了晚膳,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便吩咐陆景恪去给她兑洗澡水。陆景恪不肯去,腻了她半天,然后才禁不住她磨,起身给她弄水去了。
傅朝云起身换衣服,因着肚子日日大了,衣服还有些不太好换。她整解着带子,便听见门响了。她回过头去看,又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找不到浴房吗?”
沐琴一边小心地接近她,一边笑道:“想跟夫人洗鸳鸯浴。”
傅朝云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不是自从我有了身孕你便觉得浴桶挤不开吗?”
沐琴自然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私房话都说些什么,便随口接了一句:“我瞧着府里的浴桶挺大的。”
傅朝云手上一顿,转过头去笑着道:“你是不是还没去浴房,半途折回来的。”
沐琴从身后刚打算扑过去,傅朝云便一转身,随意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卸着钗环。沐琴神色有些懊恼,又转身往梳妆台前边移动。
傅朝云从背后看着她说道:“景恪,你方才不是说腿抽筋吗?好些了没?”
沐琴又随口应道:“好多了,夫人要不要一会儿看看?”
沐琴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这陆景恪跟傅朝云平日里的对话可真是……油腔滑调的,真是让人没法习惯。不过为了弄死傅朝云,也算值了。
她从背后举了刀,刚到靠近傅朝云,傅朝云便又起身了:“讨厌,灯还没吹呢!”
说着便直接走向烛台,也不等沐琴说什么,便直接吹了灯,顺手拿起了烛台。
她敢肯定,房中之人,绝不是陆景恪。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兵符拓纸
王府的浴桶比傅府的大很多,陆景恪当初还说是专门定做的,方便带着她一起泡花瓣澡。这事傅朝云记得清清楚楚,陆景恪也不可能自己就忘了。
而且陆景恪刚才就没有腿抽筋,她故意诈了那人。
她不知道房里的人是谁,只是忽然想起陆景恪曾说,宁海兰身边有极善易容之人。她心头一颤,故而才吹灭了蜡烛。
沐琴低咒一声,蜡烛一灭她就觉得眼前一黑。不过习武之人的视力一向比常人要好,她眨了眨眼睛,努力适应过来。
傅朝云轻轻地迈着小步往门口的方向移动。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陆景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跟来的暗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引开了。
不过所幸是在采薇院,自己的地方,她还是熟悉得很。想要找个地方避个一时半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陆景恪正在给傅朝云兑水,突然便觉得心口一滞,然后便是莫名的慌乱。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如此。他猛地扔下手中的木瓢,便一阵小跑往回赶。
采薇院正黑着,灯都灭了,他突然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不远处“哐”的一声响突然把他惊回神,他连忙顺着声音跑过去,垂花门后头,傅朝云正被影护在身后。
他心下一急,连忙抽了软剑飞身过去。有了陆景恪的加入,沐琴逐渐不敌,直接被他一个飞踢,压在了地上。
傅朝云连忙喊了一声“留活口”,影堪堪收了长剑,一把卸了沐琴的下巴,然后找到了后头藏着的毒牙。
陆景恪连忙过去抱住傅朝云:“有没有事?孩子怎么样?”
那女子虽武功算不得多好,但却比傅朝云强上许多。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能拖住一时半刻也是侥幸了。
傅朝云摇了摇头:“我跟孩子都好,影来得很及时。”
陆景恪便嗔了她一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放着丫鬟不使唤,偏要让我去给你兑水。”
傅朝云知道他是急了,连忙安慰道:“夫君……我这不是知错了嘛!以后就让你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陆景恪有些无奈,却终究还是要惯着她。揽过她低声叹道:“你呀!”
傅朝云抱着他,让他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影掐着沐琴的脖子左右端详了一番,然后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傅朝云眉头一皱:“是你!”
沐琴狠狠地盯着她:“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傅朝云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低声一笑:“我若是剐了你,岂不是白白成全了宁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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