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便扶着她的肚子往殿里走:“月份都这么大了,何必还替我想这么多,便是真的不看她,又有谁敢说什么!”
罗欢儿便继续说道:“殿下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更不能再被人拿捏住了。”
萧晏没有再说什么,却是扶着她进了殿内。
另一边,喜儿跟着周浣云的棺椁出了皇宫,后头便再没人跟着了。前头赶车的也没说什么,便挑着人少的路将车赶到了一座宅子前。
身后倒是有几十人跟着送葬的,周浣云到底是没有被废了,还是按着正妃的礼节葬的。喜儿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身后的人也都是安安静静地跟着,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喜儿这才放下心来。
赶车的上前敲了敲门,便有几个仆妇家丁出来了,喜儿帮着将人抬了进去。
周浣云待了也有半夜了,只是半点也不像死了的样子。喜儿这才放心地将解药喂给了周浣云。按一个婆子的说法,不过半日便能醒过来。
喜儿这才放下心来守着,真的信了罗欢儿帮她们置了宅子还买了伺候的丫鬟婆子。在街上还有几间店铺有人经营着,一点也不必担心没了收入。她这才安下心来。
另一边,平西王府。
傅朝云一觉睡醒了便已经日上三竿了,这才听陆景恪说周浣云已经拉出城外葬了。她还有些诧异,不过听说连周家人都没有去送一送,她也只能是惋惜了一番。
另一边,且说傅朝疏自从武试之后便在拱卫司做了个小小的金吾卫。既然决定投笔了,还是想着要正儿八经去边疆从戎。
傅朝疏到苑家的时候已经快到黄昏时刻了,苑文礼刚练过一遍剑,听说他到了便直接从校场上出来了:“傅兄可是许久未过来了!”
傅朝疏拱手揖了一礼:“拱卫外宫,事务繁杂,苑兄见谅啊!”
苑文礼一边拉着他往里走一边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了,只是我那妹妹又问了我好几遍了。”
傅朝疏俊脸一红,这回过来实是为了来找苑文莺的,只是每次都拿着苑文礼做借口,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幸苑文礼极为看重他,这些事情虽然是看出来了,却也什么都没说过。
此时,苑文莺才刚得了回禀。不必说,自然是苑文礼的意思。苑文莺有些不好意思,搁下手中的笔直接起身了。
傅朝疏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实际上离报名从军的时候已经不远了,他此次过来,一是再为了表白,一是告诉苑文莺他要走了。
苑文莺进了门,慢悠悠坐在正厅下首低着头喝茶。苑文礼听着小厮说了几句话,然后便说道:“傅兄,府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去去,你在此坐一坐。”
苑文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每次都用这种借口让自己同傅朝疏独处。
傅朝疏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回了一礼:“苑兄若有急事便先去吧。”
苑文礼便起身,经过苑文莺面前时还偷偷看了她一眼。苑文莺发觉了,立马抬起头来嗔了他一眼,苑文礼便溜了。
厅里又只剩下了傅朝疏跟苑文莺两人。傅朝疏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拱了拱手唤了一声:“苑小姐。”
苑文莺垂了头,侧着身点了点头说道:“傅公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傅朝疏微微有些窘迫,低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便到了征军报名的时候……”
苑文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傅朝疏便继续微微有些窘迫,头脑一时有些发热,直接脱口而出道:“苑小姐可愿意随我同去?”
苑文莺怔了一下,真的没想到傅朝疏会问出这种问题。她愣了一下,仔仔细细地考虑着傅朝疏的提议。
说实话,萧峦不过是她年少时的一场欢喜,云过风轻,痕迹也是越来越淡了。她知道,自己的年纪在京中已经十分尴尬了。虽然父亲跟兄长从未说过,但是偶尔出门去也能时不时听见别人议论自己是老女。
这些苑文莺倒是也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她不能再给苑家带来这种名声。如果要嫁人的话,傅朝疏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抬起头来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傅朝疏今年也已经二十一了。按理来说,他这样的清贵公子,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只是他这样一直拖着,也拖了快五年了。
苑文莺眼前一酸,其实这么久了,说不感动也是假的。只是她于风月之事上向来迟钝,就算心里有些感动,却也不知道如何出口。
此时傅朝疏问了,她倒是真的想好好回答的:“想来我也许久没有再回塞北看过了,若是再回去看看那里的风光也是极好的。”
傅朝疏一开始还有些愣,待反应过来之后才屏住呼吸,沉声问道:“你是……答应了?”
苑文莺难得大胆了一回,抬头看着他说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傅朝疏连忙摇头:“怎么会!这几日我便让祖父过来替我下聘。”
苑文莺一听这话又怂了,羞红了脸说道:“有你这么急的?”
傅朝云摇了摇头,突然又点了点头说道:“有啊!我足足等了五年了。”
苑文莺便急了:“你再说这话,我便反悔了。”
傅朝疏一下子站起来说道:“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能突然反悔!”
苑文莺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低头一笑,又怕他误会了,这才说道:“不反悔。”
说着又嗔了他一眼,便出门去了。苑文礼这么盼着,她总要去告诉一声儿。
傅朝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至苑文莺走了,才低头笑了笑。他一向不傻,却在此事上反应慢了些。
平西王府。
傅朝疏过来的时候,傅朝云还有些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突然便来找自己了。傅朝疏跟她说起从军的事,傅朝云这才反应过来。
傅朝疏想要从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归傅朝疏是要投笔从戎,其实她还是支持他的。想来如今傅家成了这个样子,其实她还是有几分惋惜。
只是傅朝疏带来的另一个消息真的让她始料未及:“我就要跟莺儿成亲了。”
傅朝云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当年也是见了,苑文莺到底是如何念着秦郡王萧峦,真的没想过傅朝疏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日。只是此事真的成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傅朝疏也只有祝福而已。
婚事是在傅朝疏去塞北之前办的,傅朝疏这样的资历,走了兵部便成了五品的一个参将。苑文莺嫁给他,苑尚书倒也放心。
婚事还是傅朝云亲自主持的,虽然她也不过出阁不久,但是傅朝疏却执意要她主持。其实她倒是有几分理解,如今傅家,真的只剩了他们两人了。
若能彼此圆满,倒也不负良辰。
傅朝云回去的时候,跟陆景恪坐在马车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根本没注意到头顶上越过去一道黑影。
傅朝疏是在傅家成的亲,特意将松竹院好好休整了一番。院子很小,萧峦进来得格外容易。
苑文莺抬头的时候,萧峦便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看见了银缎的靴子,突然反应过来不是傅朝疏,猛地揭了盖头便看见了萧峦。
她愣了一下,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萧峦许是喝醉了酒,什么也没说,便直接凑过来吻她。苑文莺被扑面而来的酒意一逼,猛地便推开了他。萧峦愣了一下,有些受伤地垂了头问道:“你不愿意同我一起走了吗?”
苑文莺皱了皱眉,萧峦的确是她曾经爱过的人,不过这也不代表着她会在新婚之夜丢下傅朝疏。她侧了头,低声说道:“殿下请自重!”
出口的语气带了几分冷意,萧峦觉得心口如同被扎了一根刺,细细密密地疼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在她的新婚之夜过来这一趟,告诉她他曾经爱过吗?
萧峦摇了摇头,清醒了几分,垂着头说道:“对不起。”
苑文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觉得他像是有些感伤。苑文莺收回心神,她的新婚之夜,也不是该关心他的时候。
萧峦听她也没有再说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忧伤。这么多年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苑文莺,为此连正妃也没有娶。流连青楼楚馆,整日借酒消愁,他都觉得不像是自己了。
他抬了头去看苑文莺,薄施粉黛,唇若含朱。他曾经有无数次盼着她能嫁给他,只是如今盛装打扮,却是嫁与他人。
苑文莺看他一直不走,也有些急了:“殿下,今日恐有些不合时宜,殿下若有它事,还是改日造访。”
萧峦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后的桌子,然后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了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苑文莺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遮上盖头便听他回头说道:“你今日,很美。”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陷害萧晏
苑文莺愣了一下,很快又笑着遮住了盖头,轻声说道:“谢郡王爷。”
萧峦垂了头,倚着门框说道:“我今日喝醉了,你不必在意。”
苑文莺点了点头,大红喜帕上的鸾凤和鸣刺绣一动一动的:“郡王爷不必解释,我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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