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机也顾不上跟傅海容纠缠了,连忙上前替傅朝云切脉。所幸不要紧,只是受了些内伤。傅朝云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撑着剑起身。看都没看傅海容一眼,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谢玄机和傅朝疏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去了。
正院。
厅里早已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傅朝云身子一矮,直接跪在了棺木前的蒲团上。
“母亲,女儿不孝,未能给您报仇。”
一阵冷风刮过,吹起了火盆中的纸灰,连蜡烛的火苗都是扑闪扑闪的。傅朝云连忙挺身长跪,盯着眼前的棺木问道:“母亲,是您回来了吗?您是责怪我没能为您报仇吗?”
傅朝云脸色一白,凄凄地望着供桌上的烛火。只是一阵风,唐上重新又恢复了平静。傅朝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儿来。
傅朝疏不知什么时候默默地跪在了她身侧,谢玄机便站在两人身后看着。瞧这架势,怕是要跪上一夜。
谢玄机瞧了瞧外边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起雪来了。到底是十二月了,再跪下去怕是明日要染了风寒。只是估计这么上前劝,两人也不会听。谢玄机只得吩咐卫妈妈去拿两件披风。
卫妈妈应声儿下去,这披风还没拿过来,便看见外边来了人。这个时候能过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陆景恪是方才听说谢氏去了,震惊之下又得知傅朝云直接去了临波苑要找王氏清算。心里害怕她吃亏,连忙赶了过来。
到了傅府又听涉江说是傅海容推了傅朝云一掌,恐怕是受了些内伤,现下还在灵堂跪着。他心里一急便过来了。
刚走到厅前便被谢玄机拦住了。说来也怪,他跟谢玄机之间,气场向来不对,也只有关乎傅朝云的时候,才能意见一致。
陆景恪收了手中的伞,抖了抖上面的雪,然后问道:“她的伤要紧吗?”
“内伤但是不要紧,怕是心伤就难愈了。再这么跪下去,膝盖废不废,反正一场风寒是逃不掉了。”
陆景恪将伞竖在门旁,没有说话,直接走了进去。傅朝云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唤她。只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然后上了一炷香。
傅朝云没有回头,有些凄凄地说道:“陆景恪,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走的。”
陆景恪往她身旁挪了几步,然后轻轻地扶了她的头靠在自己腰上说道:“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替你报仇的。你是圣上指婚给我的世子妃,在傅家受到这种屈辱,我自然是要替你讨个公道!”
傅朝云闻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圈住陆景恪的腰,痛哭出声。她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能比陆景恪的这几句话更能安慰她呢!
第一百零三章 洗清冤屈
傅朝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退出去了,谢玄机还带上了房门。毕竟是在灵堂,他也不担心陆景恪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眼下傅朝云的心伤要紧,留陆景恪多待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傅朝云哭够了才抬起头来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没有拿到证据,证明是她害死我母亲的。”
陆景恪摸了摸她的头顶说道:“不急,已经让人去取了。等明日就能向你父亲证明了。”
傅朝云闷闷地低了头说道:“他想着谋害我母亲的凶手,还打伤了我,他也不是我父亲。”
陆景恪有些好笑:“怎么这么记仇啊!他毕竟还生你养你呢!”
傅朝云摇了摇头说道:“我是真的记恨他,若不是当日他跟我母亲闹翻了,母亲也不会一病不起。更不会有机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陆景恪没有说什么,这种父女关系的问题上,他说什么都显得不太合适。
只不过还是少不了要为傅朝云发愁:“你若是真的不认他了,难不成还要搬出去住?”
他跟傅朝云虽然有圣旨赐婚,但是到底还没成婚。傅朝云正赶上丧期,住在平西王府是怎么也不合适的。
傅朝云想了想才说道:“我去祖父那里住着。”
反正居丧期间是要丁忧的,不用来回上下朝,住在傅荣丰那里也合适。这府里怕是住不下去了,他还担心有人想要谋害她呢!
且说临波苑这边。王氏胸口上的伤不浅,赵大夫过来之后也不好替她包扎,只能又让莲香在一旁,跟着赵大夫的指示一步步地做。
临波苑上下因着王氏受伤的事忙得一团乱,煎药的煎药,服侍的服侍,自然是没人注意到,有人趁乱开了王氏的柜子取走了一些东西。
就连傅海容都是一直忙着关心王氏身上的伤,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的动静。
正院。
陆景恪正在安慰傅朝云,便听到门外有人回道:“主子,得手了!”
陆景恪轻轻拍了两下傅朝云的肩,傅朝云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他。他开了门出去,接了影手中的三瓶药吩咐道:“你下去吧!”
影一拱手,行了个礼,然后便退下去了。谢玄机跟傅朝疏明明白白地看见了一切,但是也没多问。不过傅朝疏倒是对陆景恪的印象有了些改观,还真是跟傅朝云说的一般,陆景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陆景恪依次拿在手里看了看,几个药瓶外观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里面是红色的粉末,闻起来像是香料;一个里面是黑色的药丸;还有一个里面是白色的药粉。
他凑近闻了闻,谢玄机嗤笑一声:“有些药粉可是直接挥发的,你不怕自己被毒死啊!”
陆景恪摇了摇头说道:“若真是能闻一闻就死了的话,当时进内室伺候的卫妈妈应该也难以幸免。”
这倒是!谢玄机也拿过药瓶来看了看。他虽走南闯北,见识也广,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毒药。无色,闻起来也没有味道,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霸道东西。
他皱眉思忖了半晌也没想到有什么药是相类似的。陆景恪又试图想要从其他两个药瓶里找出答案。那红色的粉末,像香料一样的东西,他瞧着倒像是媚药一类的东西。房中助兴的,一般都是这个颜色的东西,不是红的就是粉的。
这会儿,那香味儿一散出来,谢玄机连忙捂住了鼻端将药瓶抢过来塞住。
陆景恪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谢玄机点了点头,然后挥着袖子散了散空气中的味道才说道:“是媚骨香,一种媚药。”
陆景恪了然一般点了点头,怪不得味道闻起来格外奇怪。谢玄机继续说道:“这药一开始是由暗香楼所制,药效十分强劲。一般人闻到就会被迷了心智,用久了更是会变成白痴。”
傅朝云显然也听到了,直接出来说道:“王氏用这药怕是有一个多月了!”
傅朝疏每日不过问这些,她当然要更清楚一些。傅海容留宿在临波苑快有一个月了!谢玄机点了点头分析道:“那就解释得通了!他为什么会护着王氏。”
傅朝云冷哼一声:“舅舅不用为他辩解,他若是心里头没有一点邪念,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中了奸计!”
得!这是怕他求情,将他也怨上了。谢玄机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傅朝云转过头去对陆景恪说道:“去捉一只鸡来,我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毒药。”
眼下还不一定能找大夫验出是什么毒,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找个什么活物试试!这不,为了帮傅朝云,堂堂的世子爷也要去捉鸡了。所幸膳房采办了不少活鸡活鸭的,直接养在了膳房后边。陆景恪转了一圈便拎了一只回来。
傅朝云喂了一点,一试,果然就是那毒药。
傅朝云踉跄了一步,然后说道:“兄长,去请一趟祖父。”
眼下也只有傅荣丰能公正地裁决这件事了。王氏房中的药就是毒死谢氏的药,而一整日只有王氏一个外人进过正院,足以说明谢氏就是王氏毒死的。
次日,巳时正。
傅海容刚在房中守着王氏醒过来了,便听门房的回禀说是傅荣丰到了,他连忙起身往外迎去。傅荣丰这次可是突然回来,他得亲自去迎。
只是没想到,傅荣丰来找他是为了算账。
傅海容一路小心翼翼地将傅荣丰迎进了府里,便听见傅荣丰冷哼一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谢氏去了你竟也不派人去告诉我一声儿。”
傅海容连忙跪下请罪道:“父亲这么说可就折煞儿子了,儿子本想着今早就去通报您的。”
傅荣丰可没理会他的辩解,直接说道:“你连宠妾灭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会管我这么一个老东西?去把人都给我叫过来,今日我便要查清楚,替谢氏讨个公道。”
傅海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傅朝云去请的傅荣丰。不过这事到底还是得让傅荣丰做主,傅朝云也太跋扈了一些。直到此刻,傅海容还以为一切都是傅朝云因为谢氏的死迁怒。
只是,王氏可不是这么想的,一听说傅荣丰也到了,就知道事情迟早要败露。当时她毒死谢氏的时候就知道,她自己连死期也不远了。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候也没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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