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子比秦王和瑾王的年纪都要小些,但是也已经三十有五了,东宫没有长子,无疑是致命的缺点。若是太子没有后嗣,江山如何后继有人。
傅锦云自认为这一胎是无比金贵的。说不好,这就是太子的长子。母凭子贵,就算她做不了皇后。等太子承袭了皇位,百年之后未见得她就不是太后。
所以傅锦云自从得知有这么个孩子以后,便每日里待在芳草阁不出门了。这孩子一定得保住了,这是她以后在东宫立足的根本。
早朝,奉先殿。
司礼太监高呼“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傅朝云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启禀圣上,臣有本要奏。”
太子看见傅朝云站出来就心里发颤。自从他试图烧了户部的账册开始,傅朝云就把账册都藏得好好的。他几次去探都没有得手。
“所奏何事?”
萧颂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一些,说是傅朝云在查萧晏的账册,还查出来不少东西。皇家暗卫人数众多,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来得也格外快。
“启奏陛下,臣要状告太子殿下。结党营私,贪污受贿。”
“爱卿有何证据?”
“臣请呈上罪证。”
“准!”
一箱账本便被抬了上来:“臣之前在江南的时候,便疑心丁桂跟太子殿下有来往。后来臣在抄没丁家的时候在密室里发现了太子跟丁桂之间往来的交易。
丁桂在江南做巡抚十年之久,却没有任何调动。经臣查证,这背后与太子殿下和吏部尚书的暗中操作离不开。
而作为回报,丁桂每年会从江南的赋税中扣下三成,暗中交给太子。这些账册中便记录了丁桂和太子之间的交易往来。
还有一部分,便是太子这些年从户部拿走的银子以及户部的众位大人做好的假账。当然了,最近太子也已经填补了一部分,但是不足十分之一。”
太子听完傅朝云的这些话,心里早已是怕极了。这个贪污受贿就已经是大罪了,更别说还有一条结党营私。
他这些年为了早些继承皇位,暗中做了不少动作。比如拉拢殿前司指挥使,再或者跟几部的尚书暗中来往,收买朝中的重臣……这些罪证可都够要命的。
可是萧晏万万没想到,傅朝云要说的根本不是这些。
“最后,臣要状告太子,私开金矿,豢养甲士。”
私开矿山,这可是大罪!矿就意味着钱,况且是金子!而太子竟然知情不报,私自昧下不报!
还有豢养甲士,私兵!这几乎是每个帝王都无法忍受的。萧颂尚还在位,萧晏就豢养私兵,莫非有心谋反?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人敢说出来。毕竟那可是太子,傅朝云有本事动,可不代表他们也能掺合。
想要揽事,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九十八章 威逼胁迫
萧晏心下一颤,这私开矿山、豢养甲兵,可都是重罪,若是坐实了,少不得要圈禁的。
一急之下竟忘了礼数,直接冲出来说道:“傅朝云,你别血口喷人。”
傅朝云似笑非笑地侧眸看他:“太子殿下莫非是忘了李家村的一百二十余口人,说是山匪洗劫,却被殿下强征去采矿的事?”
太子背后冷汗直往外冒,傅朝云莫非是开了天眼,不然怎会什么事情都知道。他是强征了几个村民去采矿,然后安排了一场山匪洗劫的假象。只是……傅朝云又是从何处知晓的,莫非……他身边有内奸?
太子又怎会知道,秦王和瑾王这些年本来就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证。这次有赖傅朝云的参奏,两人更是暗中联手,拿出来不少证据,就等着一击即中。
傅朝云也是捏准了皇帝的痛脚。萧颂毕竟是帝王,这种事是万万忍受不了的。若是还不够,她手里还握着其他证据呢!
萧颂面色冷了片刻,看着萧晏问道:“可属实?”
萧晏腿一抖,跪下喊冤道:“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傅侍郎纯属污蔑。”
萧颂便又皱了眉看向傅朝云:“爱卿有何证据?”
好端端的早朝竟成了大理寺,还要当场审问太子。萧颂的心情想必也不是很好。
傅朝云可没管那么多,当下便着人将证人带上朝堂。正是李家村当时幸余的一个汉子,太子抓人的时候正巧去走亲戚了。回村的时候正赶上太子带人走了,他当时藏起来没有出声儿,此刻见了太子,大着胆子就当场指认了。
只怪太子当初为了保护矿山的秘密,连抓人这种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自然是当场便被人指认出来。
其实说来这汉子胆子还没有那么大,毕竟指认太子可是有风险的,他这样的平头百姓在太子看来,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是陆景恪偷偷带他在矿山周围活动了一圈,让他亲眼看见他熟悉的亲人在矿山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后,他才下定决心指认太子。
太子自然是要抵死不认:“傅朝云,你从哪里找来的人,你说他是谁他就是谁吗?本宫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这人污蔑本宫!”
傅朝云早就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当即便道:“太子殿下何必着急!臣不仅带来了人证,还有物证呢!此人是不是李家村的村民,自然有户籍来证明真伪,李家村的村民为何会失踪,也自然有县令来说道。臣现在倒是想问问,殿下认不认识这东西。”
说着傅朝云就举起了手中腰牌,正是东宫禁卫的,上面还带着东宫二字。
且说太子没开采金矿之前还没钱豢养私兵,去李家村抓人也是带的东宫禁卫。
这下太子哑口无言。腰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正面有标识,后面有名姓的,无论如何也无法伪造,到时一查便知。
傅朝云能拿出东宫禁卫的腰牌,自然能证明此事是东宫做下的。只是众人都忘了,这腰牌是怎么来的。
太子还以为是东宫禁卫将腰牌遗落在李家村了,根本没想到,这腰牌其实只是陆景恪遣人从东宫偷出来的。
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萧颂自然也不好不治萧晏的罪。
“太子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偷开金矿,豢养甲兵,皆是大罪。按照律法,现削除太子之位,暂居东宫闭门思过。”
这场指控也终于是落下了帷幕。此番,傅朝云一出手就将太子从储君的位子上拉了下来,秦王自然是对她更加尊重。
芳草阁。
傅锦云听说萧晏被削了太子之位,当即便呆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可能突然不是太子了呢?她还指望借着腹中的孩子母凭子贵呢!若萧晏不是太子了,那她怀着这胎还有什么用。
想到此处她就坐不住了,连忙急匆匆地去找傅海容。在她看来,傅府能够压得住傅朝云的只有傅海容。让傅海容去说服傅朝云在圣上面前求个情,就说是她弄错了,也许还能保住太子。
若是真的能这样,那她说不定就是萧晏复位的功臣,到时候萧晏怎么也不会亏待了她去。
想法倒是很单纯,完全没有考虑过实情。且不说傅海容如今能不能压得住傅朝云,便是傅朝云那个性子,又怎么会甘心被傅海容轻易压制。再者说了,萧晏便是傅朝云亲手扳倒的,傅朝云又怎么会轻易去萧颂面前为他求情。
前院,书房。
傅海容还在处理公务,便听见院中一阵嘈杂。他皱了皱眉问道:“何事喧哗?”
守门的小厮便说道:“回老爷,是二小姐过来了,现下在门外闹起来了,吵着要见您。”
傅海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眉头皱得更深了:“让她进来。”
傅锦云便推开小厮直接闯了进来,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萧晏的孩子,也不行礼,直接站着说道:“父亲快去阻止姐姐啊!若是太子不是储君了,那咱们傅家的荣华富贵不是都成了云烟了吗?”
傅海容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冷声斥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不好好在闺阁中待嫁,竟然还跑出来,对着我这个父亲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傅锦云振振有词道:“父亲,女儿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太子殿下的孩子,说不准咱们傅家以后的荣华富贵都指望着他,自然是要重视一些。”
傅海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且不说你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四皇子如今已经不是储君了,咱们傅家的荣耀也不用指望着他!”
傅锦云跺了跺脚恼道:“父亲怎么能如此说呢!殿下虽然一时不是太子了,却仍然有可能会复位。只要您去让姐姐为殿下求求情,等殿下重新成为太子,还能不记着女儿的好处?”
傅海容这下是忍无可忍,直接厉声喝道:“你给我滚回去!不许出芳草阁的大门一步!”
傅锦云还试图撒娇:“父亲……”
结果换来的只是傅海容的冷喝:“还不快去!”
傅锦云被吓到了,眼里蓄了两汪泪,一甩袖子便跑出去了!哼!傅海容不替她去求傅朝云又怎么样,她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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