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勾引我?”一道冰冷阴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沈若华立马就炸了,猛地挺直腰背,瞪着他:“你侮辱我的眼光!”
君瑕黑眸冷沉,马车里的温度骤降。
沈若华梗着脖子,僵硬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却见他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臭,喉间溢出几声干笑:“嘿嘿嘿……”
“装睡。嗯?”
“真睡。”沈若华竖着三根手指:“我发誓。”
“你现在睡。”
“……”
沈若华眨了眨眼,几乎以为幻听了。
毛病,他来个一秒入睡试试!
她方才睡意也是酝酿很久了。
耳边传来他一声冷笑,然后沈若华被赶下马车。
她站在寒冷空寂地街道上,望着相府马车绝尘而去,她郁闷的一脚踢飞碎石子。
勾引他?
她眼瞎心瞎也不可能!
沈若华长叹一声,望着黑魆魆的长街,心生凄凉,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这般处境,早知道她和魏毓庭月他们挤一辆马车了!
认命的沈府徒步而去,大约二刻钟,暮归赶着马车来接她。
“你怎么来了。”沈若华喜出望外,不然等她走回去不得天亮了!
“主子让属下来接夫人。”暮归又解释道:“主子如今有事脱不开身,便未亲自来接您。”
沈若华倒在马车上,一摆手:“无妨。”
心中感叹,还是她男人好!
——
容韶回府的时候,羲和院屋中亮着一盏灯。
他推开门进来,便见沈若华身着底衣,盘腿坐在床榻上,身侧摆着一排银针,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一只手拿着一个小人偶,另一只手捻着针往人偶上刺。
他微微扬眉,走过去,木偶上贴着一张纸,靠近了,‘君瑕’二字映入眼帘。
容韶看着她快很准扎进木偶脑门,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倏忽头痛。
容韶淡然地移开视线,脚步一转,坐到了长榻上,看不见她的动作,稍稍吐出一口浊气。
他取来一杯茶:“你在做什么?”
“扎小人啊。”沈若华头也不抬,一根针刺进木偶眼睛:“他脑子吃什么长的?居然会以为我勾引他!”
“噗……咳咳……”
容韶被一口茶水呛得咳嗽。
“我男人比他长得好,比他温柔体贴,根正苗红,你说他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撇下这么好的男人,瞧上他那自大嘴毒的大奸臣?”沈若华看着脚底板的水泡,磨着牙齿。
容韶捧着茶杯,纷杂的情绪翻涌,他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居然有时候还觉得他像你。”
沈若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容韶心中微微一动,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眼底闪过异色,偏头问她:“若他当真就是我呢?”
“你若是他啊,挺好的。”
容韶眸光微微一动,似有流光闪动,他正要开口。便听沈若华森然一笑,晃着一口白牙,切齿道:“下场如它!”
容韶看着甩在脚边身首异处的木偶,眸光一紧,喉结耸动。
“你不可能是他,他多么恶劣啊。”沈若华摇头否决。
容韶沉默良久,‘嗯’了一声。
以后再找时机告诉她罢。
沈若华气消得差不多了,她下床,一跳一跳地去净手。
他回过神来,蹙眉:“受伤了?”
提起这茬她心里直冒火,她忍了忍,口气不善道:“被他半道赶下马车,若不是你安排人去接我,这双腿怕不是要断了。”
容韶望着她脚底的水泡,心口微微一紧,不禁后悔。
拦腰抱着她坐在床榻上,挑破水泡,抹上药,包扎好。
沈若华眯着眼睛,盯着那一盒药膏:“容韶,你这盒药膏哪来的?”
容韶手一顿:“我给人做幕僚,主子赏的。”
沈若华狐疑地望着他:“你如今给谁做幕僚?说起来,我还未曾了解过你。”她横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容韶微微一怔,清润一笑,坐在她身侧,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怎么突然问起?”
沈若华下巴枕在手臂上,忽而笑道:“想起便问了。”
“姜士渊。”容韶胡诌一个。
沈若华一愣:“姜士渊?”她冷笑一声:“那成,你明天将他引走。”
不能动姜士渊,单独收拾王氏总可以吧?
容韶眼底晕染出笑意:“好。”
——
翌日。
寒江楼。
沈若华坐在雅间内,高映岚戴着帷帽进来,关上门,她摘下帷帽。
“王氏今日与姜婵出门添置头面。”高映岚倒两杯水喝下去,“刘知府夫人已经在楼下。”
沈若华站在窗前,便见刘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她走进寒江楼并未上楼,而是择选窗前的位置坐下,目光狰狞的望向对面。
沈若华望向对面,正好看见王氏与姜婵出来。
高映岚阴测测地声音在沈若华耳边响起:“姜檀的马突然失控是因表哥身上的气息刺激发狂,王氏讨要添妆不成被朱夫人羞辱,怀恨在心,便动了害死她的心思,再要回姜檀四十八抬嫁妆。”
“你说,王氏若是自己死在马下会如何?”
这时,一匹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骏马狂奔着朝王氏母女撞去。
------题外话------
晚上……还是二更吧。
第97章
啊——
惊叫声四起。
王氏与姜婵看着直冲过来的骏马,瞳孔微张,僵立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高举的马蹄撞上来那一刻,姜婵拉着王氏往一边翻滚。
“啊——”王氏痛呼出声,抱着大腿蜷缩在地上,嚎叫。
姜婵脸颊上刺痛,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怔怔地摸一把脸颊,满手的血,撑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
“我的脸,我的脸——”
“怎么会这样?”
姜婵煞白的脸上,鲜血直流,她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顾不上平时的优雅端庄,狼狈的冲到卖货郎面前,抓起一面铜镜,右脸颊一道半根小指长的伤痕,十分狰狞。
姜婵双眼蓦然圆睁,铜镜从手中砸落在地上,她口中低喃:“不,不会的,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泪水大滴大滴夺眶而出,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婵儿,婵儿,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王氏痛苦的呻吟,满头冷汗,刺痛钻心,她慌乱无措的四处张望,搜寻着姜婵的身影。
姜婵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引以为傲的这一张脸,毁了!
王爷会嫌弃她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婵掉头就跑,钻进医馆里。
“姑娘,诶,这位姑娘,铜镜碎了,你还没赔钱!”摊贩对着姜婵大喊,想要追,又顾着摊子。
“婵儿,婵儿——”
王氏看着姜婵跑远的背影,嘶声喊叫,带着一丝绝望。
那匹疯马,再次朝她踩踏而来。
黑影笼罩,王氏吓得肝胆俱裂,她下意识紧紧闭上双眼。
一声嘶鸣。
嘭地一声,马轰然倒地,压在王氏的后背上。
“噗……咳咳……”
王氏喷出一口鲜血,几乎要断气,五脏六腑,全都似移了位。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靴子,张了张嘴,昏厥过去。
“来人,将马移开,送夫人回陈伯府。”朱玄看着快要被压死的王氏,眸光深邃的盯着那匹死马。如果不是他让人跟着姜婵,保护她的安危,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过来,只怕看到的就是王氏一具被踩烂的躯体。
“是。”护卫利落的将死马运走,将王氏带走。
朱玄看着另一边地上一滩血迹,负在身后的双手捏握成全。
他目光凌厉的望向对面的寒江楼,看见站在二楼的沈若华,他眼底闪过阴鸷,迈步过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贱人,她命怎么这般硬!”刘夫人紧紧攥着锦帕,眼底闪过疯狂之色,如果不是这个贱人,老爷如何面临要掉脑袋的处境?
刘夫人诡异的笑道:“不死也好,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她阴冷似淬了毒的目光望向街尾的医馆,怨毒地吩咐一旁的嬷嬷:“你去医馆,死不了,总要收一点利息。”从袖中掏出一卷银票:“谨慎一点。”
“是。”嬷嬷将银票收起来,塞进袖中,去了医馆里。
——
雅间内。
“真可惜。”高映岚惋惜道:“我可是费不少功夫。这一次没弄死,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
而且,已经打草惊蛇,只怕下一次,更难了!
“效果还不错,作恶多端的人,得慢慢玩儿。”沈若华觉得王氏就这么死了才可惜,总得留着一口气儿,交给姜檀去要债!
至于姜婵,她全部的自信,便是来自她那一张脸。
这一摔,脸给摔毁了。
于她来说才是最大的打击。
高映岚似乎看透沈若华的心思,她冷哼一声:“便宜那小贱人!”
表哥那般的人物,岂是姜婵这下贱胚子能够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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