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夜,对昨夜君瑕拒婚一事耿耿于怀,她便想要亲自质问他一番。谁知她打听到君瑕亲自接一个女人出宫,她便想要看一看这个女人是哪一路神仙,她又被母后请到未央宫,赶来的途中听闻她是沈若华,如何也无法冷静。
她身份高贵,未嫁之身,容貌小家碧玉。
除了容貌比沈若华逊色之外,她各个方面沈若华拍马难追,可就是这般不守妇道的低贱女人,她竟入了君瑕的眼。
她如何肯服气?
沈若华看着她气急败坏,松开她的手,福安扬手掌掴沈若华。
沈若华侧头避开。
福安给侍卫递一个眼色,瞬间将她给包围。福安站在外围,脸上浮现冰冷的笑意。
“给本宫拖到暴室去。”
高映岚闻言,连忙求饶:“殿下,她奉命给娘娘办差,若是耽搁了,娘娘问起……”
福安刻薄道:“高映岚,你还在守孝呢,就巴望着要爬男人床上去,你贱不贱呢?母后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用不着你瞎操心!”
高映岚被刺得面色青白交织,内心十分难堪,并未辩驳。
福安冷哼一声,神情倨傲,极其不屑。
而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女官站在殿前:“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进来问话。”而后,又对沈若华道:“莫要让楚文王久等,沈小姐快些走罢。”
福安脸沉下来,眸子里满是阴郁。不愿放走沈若华,可也不敢忤逆皇后。
她咬牙道:“今日就先放了你,下回你可别落在本宫手中!”
沈若华神色淡淡地看向消失在殿门前的福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
这一抹笑,看在高映岚眼中,心底莫名的泛起一阵寒意。
沈若华弹着指尖,似有浮末随风而落。她侧头,看向一旁异常沉默的高映岚,含笑道:“有的人仗着身份目下无人,随意贬斥,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感受。明明自己的言行更令人出格,只因为高人一等,便能肆意妄为。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很不公平?自己很优秀,却偏偏因为出身,而百般遭人欺辱打压?这样的人,是不是烂透了?”
“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会找一个对她满含怨恨近身伺候的宫婢……借用她的手,在她的食物里加上毒药,从她的肺腑开始溃烂……”
高映岚站在日光下,体内的寒气却是一股一股往外翻涌。一滴滴冷汗缓缓地从脸颊滑下,精细描画的妆容几乎被弄花。
她看着眼前唇瓣含笑的女人,一字一句的策划着害人的步骤,她几乎想要掉头就跑。
可她却颤声道:“你不怕我告诉公主?”
“随你。”沈若华勾唇道:“你不说,她便会放了我?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只是,你觉得她会饶了你?”
“恶魔!”
沈若华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出宫。
君瑕并不在宫门口等她,而是留下二白送她回府。
沈若华先送高映岚去魏毓府中,横躺在柔软舒适的马车里,抱着大迎枕。
大腿不牢靠啊!
她被皇后请过去,将她一个人丢在宫中走了。
“沈小姐,主子有急事,便先行一步。他说若是半个时辰你未出宫,便让属下给他送信。”二白向沈若华解释,又趁机多说几句君瑕的好话:“主子认同您,便不会放任您不管,今日事出突然,知道您能够脱身,方才离开。昨夜公主只是碰一下袖摆,衣裳都被主子给扔了。您今儿个撞满怀,主子也没有不快,您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没有不快?
眼神能够化实,沈府眼下都要挂白幡了。
“是有够特别啊。”
坑了她六十万两银子!
二白挠了挠头,主子对主母态度是够恶劣,做的事情也罄竹难书。
但是,能补救便先补救,到时候算账也能是个死缓。
“商会那六十万两,主子只是和您闹着玩,您送去王爷那儿的银子,主子拿回六十万两……”
“你说什么?!”
沈若华猛地坐起身,这个不要脸的,打着捐赠的名义捞银子,奸臣,名副其实的奸臣!
二白连忙解释:“主子会将银子还给您。”
“银子呢?”
“埋了。”
“……”
“可是……”
“别可是了,我都知道。”沈若华气得胸口疼。
二白想说主子不会坑媳妇儿银子,等找到合适时机便将银子还回来。转念一想,若是这般说了,透露一些不该说得话,主子岂不是死得更快?
又暗自庆幸沈若华打断他,太险了!
——
别院里。
君瑕摘掉面具,药水擦去脸上的伤疤,方才去往隔壁的屋子。
屋中淡淡地檀香味飘散,君瑕缓步进来,一位身着紫衣的女人坐在轮椅里,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眼角略带着皱纹。她此刻闭眼假寐,眉心几道折痕,显出几分厉色。
“周姨,您为何突然回京了。”容韶语气十分恭敬,亲自为她斟一杯茶。
被称作周姨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眸,并未接茶。上下打量他一眼,这才接过茶盏:“你近来如何了?听说你搬出侯府,入赘沈家。”
她语气淡淡,慢条斯理地抿一口茶,随手指着旁边的座位:“坐。”
容韶并未落座,避重就轻道:“只是暂时。”
“高瑜、容川的幕后指使可有查问出来?罪证可有收集?可有打草惊蛇?”周冷棠音调毫无起伏,却又透着咄咄逼人之势。
“有怀疑之人。”
周冷棠面无表情,继续问:“你拒婚了?”
容韶默然不语。
周棠冷笑一声,忽然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竖眉道:“你是觉得如今一手遮天,无人能将你如何,便纵着那个女人胡来。大仇未报,你便只顾儿女私情,你太令我失望!”她深吸一口气,抚摸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当年我们所遭受的一切,你都忘了?”
“周姨,我都记在心里,不曾有一刻忘记。”
周冷棠冷声道:“当初我同意你娶沈若华,以君瑕娶福安为条件,你如今食言……”
“周姨,兵符在她的手中。”容韶骤然打断周冷棠的话。
周冷棠挑高眉梢:“哦?我怎么听说早已被你拿到?”
容韶眸眼低垂,掩下眸子里的冷意,缓缓说道:“我确是在妆匣里发现兵符存放在何处,只是晚了她一步。”
周冷棠目光审视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良久,她似乎放弃了验证他话中的真假,只是神色缓和地说道:“韶儿,为了这一盘棋局,将你扶植到如今地步,不知牺牲多少人,你千万不能令我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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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二更,么么哒~
第86章 这种男人,就该喂狗(二更)
沈若华去一趟商会,回到府中已经暮色四方。
庭月打来一盆热水,伺候她净面、净手。
“姑爷刚刚回府,似乎有心事。”庭月低声说道。
沈若华拿着白绢布擦手,闻言,吩咐庭月备晚膳送到书房,便去找容韶。
容韶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块铁石样的东西,侧脸阴影深邃俊美,在这清冷的夜色里,竟显得有些萧索。
她并未进书房,而是站在窗外,靠近了,却见他眉心紧蹙,漆黑深邃的眸子在霜冷的月光下十分深沉,像是在思虑着什么。
容韶左手握住虎符,抬眼凝视着她,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忽而,抬起右手轻轻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温热,包裹着她冰冷的手指,有一种异样的暖意,她平静地心似乎悸动了一下。
容韶展开她的手掌,将虎符放在她的手心里:“我还未送过你东西,收好了。”
沈若华看着掌心的虎符,眉心一皱:“真丑。”
心中却暗暗吃惊,容韶他居然有兵符!穿越过来的时候,见识过他的身手,知道他隐瞒了事情,可如今看来,远超出她所认知的。
他能够拿到兵符,说明他有所谋。虽然不知他所谋的是什么,又为什么突然将兵符送给她,但是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如何能要?
她不肯收,重新放回容韶的手中,很嫌弃:“谁要这破铜烂铁?你不如送我一把趁手的匕首。”她的匕首并不顺手,还未找到一把合适的。
“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样送你的东西。”容韶说笑般的语气,眸子里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垂柳拂过湖面,荡漾着浅浅的涟漪。
沈若华眼皮子像是被针刺了般,剧烈的跳动,瞪他:“你瞎说什么?”又担心他再说些不顺耳的话,沈若华气呼呼的塞进袖中内袋。
容韶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抬手想轻轻揉一揉她的头,微微一顿,最后只是拂开她额前碎发。
“我可能这段时间很忙,不经常回府来住,让暮归留在你身边,有事情让他给我带话。”
沈若华撑着窗沿跳坐在窗台上,歪着头看他,并不说话。
容韶对上她的目光,低声问:“在想什么?”
沈若华想了想,晃动着双脚,如实道:“你遇见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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