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十里长街。
“皇昭:三皇子南宫易品行乖张,骄奢淫逸,桀骜不驯,冲撞天颜,即日起贬为庶人,嘑其皇碟,发配幽州,无昭永不得入京!”
此昭一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帝京顿时又掀起了一番惊涛骇浪。
神机营。
将包袱放进柜子中落锁后,苏菫拍了拍手,四下看了看这即将要住一年的简易帐篷,一张木床,床上整齐叠放着两套被褥,一个衣柜,分上下两层,一张茶桌,桌上放有一白色茶壶和一套木色饭盒,茶桌下并列安放着两条木椅,不大不小,胜在简洁。
本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人,苏菫扭了扭肩膀,伸了个懒腰,因没头没尾的记忆一直没休息好,疲乏的身体刚接触到床,连被子都还没抖开,帐篷外便响起了刺耳的敲锣声,一声更甚一声喧嚣,锣鼓喧天!
“别敲了!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听到从隔壁的隔壁帐篷中传出一粗犷的男声,苏菫“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愣愣的眨了眨眼,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了?又悠悠的躺了下去。
——吐血哥!
脑海中骤然出现这三个字,惊的苏菫一骨碌翻身跃下床,边提鞋边冲出了帐篷。
“容残暴!你这个死腹黑,小爷叉你二大爷的!你最好立刻给小爷一个合理解释!”
后知后觉幡然顿悟容阎王自认出自己后,便计划着不失他王爷身份光明正大的揍自己一顿,还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进神机营以实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苏菫直直冲向了主帐,恶狠狠的一把撩开帐帘,双眼喷火的扑向了坐在主座上的容诩。
衣襟带风的迅速跃过茶桌,苏菫骑在神情僵硬的容诩身上,双手按住他肩膀使劲儿摇晃,“为什么柳云龙会在神机营!当初你丫是不是故意……”
南宫礼,张旭,秦昭,南宫笙,纪宇,司泽生:“!”
感觉到四周像是有许多眼珠子掉地上的诡异声音,苏菫僵直着脊背缓缓侧过头,看到身后场景时嘴角顿时不可名状的抽了抽,皇四子,户部尚书嫡子,文国公嫡世子,皇二子,军队副将,新科状元,密谋聚在一起,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苏小痞用力咽了咽口水,打算去掐容诩颈子的双手僵硬的停在空中,收也不是掐也不是。
“皇,皇婶?”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南宫礼不确定的喊了声。
“安弟?”
张旭端着茶杯,吃惊的望着苏菫。
“七儿。”
秦昭靠在椅子上,狐狸眼中似笑非笑。
“炒黄豆?”
南宫笙一脸错愕。
“七爷?”
纪宇惊恐的咽了咽口水。
“苏公子。”
司泽生淡定的对苏菫微微一笑。
“呵呵。”
苏菫慢戳戳的从容诩身上缩下来,强装镇定的替周身散发着冰寒戾气的容大爷理了理被自己弄皱的衣襟,灿烂一笑,“大家都在呢,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阳光正好,大家吃好喝好,造反神马的小爷完全不知道,我妈好像突然喊我回家吃饭了,小爷还有事便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
“来都来了,走什么呢。”
秦昭站起身一个疾步冲过去,微笑着挡在了苏菫面前。
“是啊,安弟你跑什么?”
张旭放下茶杯不解的看着苏菫。
南宫笙,南宫礼两兄弟脸色瞬变,“何人敢胆大包天的造反!”
司泽生好心的指了指苏菫脚下,“苏公子你鞋带散了。”
无疑,以上人士都抱着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作剧心理,看的是容诩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纪宇决定两眼望天,作思考状。
容诩拍了拍衣摆上的两鞋印,波澜不惊的对苏菫道,“东西可放好了?”
“放好了放好了!”
苏菫瞬间呈立正站定,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嗯,那便围着神机营跑一百圈吧。”
苏菫:“!”
------题外话------
有奖竞答!o(* ̄︶ ̄*)o
为什么苏小痞第一反应是密谋造反呢?
第六十六章 大劫呀大劫
秋月楼。
“死腹黑!容残暴!你可千万不要落到小爷手心里!”
苏菫扶着腰,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爬上楼,挪到月白住的房间,抬起脚本想一脚踹开房门,奈何跑了一百圈的腿打了个颤,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听到门外有动静,正在收拾包裹的月白急忙将房门打开,看到苏菫坐在地上因为腿软想起起不来的憋屈模样,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向上翘起,身体斜靠在门椽上幸灾乐祸的道,“属下就说那神机营不能去,公子非得要去,现在好了吧,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
后面的话,在苏菫一个用力站起身后幽幽的眼神中,月白缩了缩脖子,强行给咽了下去。
一瘸一拐的挪到椅子旁,苏菫按着后腰轻轻坐了下去,在臀瓣接触到椅子时,因为跑步转晕摔倒几十次和刚才门外的二次伤害,不可避免的皱着脸痛哼了声,“哎哟!小爷遭罪的小屁屁。”一顿,目露凶光,“容诩,伤股之仇,小爷同你不共戴天!”
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浓浓“恨意”,月白坐到苏菫旁,情深意切的劝说道,“容将军让公子您进神机营一定心怀不轨,不若公子您同属下一道回青峰山去!”
“小爷肯定知道容腹黑不安好心!不过……”
苏菫狐疑的眯了眯眼睛,上下看了看月白,“你不是一直都说容将军怎么怎么好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良心发现知道他心怀不轨了?而且好端端的怎么传信来说要回青峰山去?”
“这个这个……”
月白心虚的将身体往后移了移,打着哈哈道,“公子不是知道属下眼神一贯不大好嘛,看错了看错了,属下在青峰山生活了这么久,这次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挺想念寨子的,所以打算回去看看。”
“是吗?”
苏菫从袖中拿出扇子,轻轻在桌上敲了敲,“一年之中,你最多在青峰山待一两个月,而且本公子怎么想起你前几日不是才回寨子取了药吗。”
月白:“……”
见月白被拆穿做两眼望天状,苏菫轻哼了声,“又是哪个红颜知己寻到你,死死追着你几十条街要逼婚?”
“公子怎么猜到的?”
惊讶过后,月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想到今天的悲惨遭遇,可怜巴巴的看着苏菫道,“还不止是这个,容王爷的贴身侍卫上午来找属下,威胁属下马上离京,而属下一出门便撞到了一神棍,他竟然说属下在一百二十岁时会有一大劫!得赶快找个风水宝地避避。”
“威胁你?”
按照容诩将自己骗进神机营的举动,他应该是想让月白暂时不要出现在自己身边,以防自己让月白做一些苏平安身份不能做的事,最多就是让墨七同月白说说,绝对不可能威胁,想明白此处,苏菫嫌弃的看了眼月白,撇嘴道,“本公子差点就被你那金光闪闪的大脸晃瞎了眼。”
“公子!”
月白幽幽怨怨的看了眼苏菫,“您是在说属下往脸上贴金吗?”
没想到月白竟然破天荒的明白了自己的话,苏菫满意一笑,“还真是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月白顿时不想搭理面前这货了。
“至于那卖房子神棍的话。”
苏菫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可能是在你百年后有人要撬你坟吧!如此大劫,确实应该避避。”
月白:“!”
一个时辰后。
文国公府。
眨了眨酸胀的眼睛,苏菫坐在床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样有意思吗?”
“本世子觉得挺有意思的。”
坐在她对面的秦昭狡黠的笑着回答道。
苏菫动了动身子,“那你能将小爷身上的绳子松开了吗?”
“不能!”
秦昭肯定的道。
苏菫:“……”
再半个时辰后。
被点了困穴的苏菫打了个呵欠,强撑着下垂的眼皮,“这便是你赔罪的态度吗?”
秦昭躺在床被上,精神十足的点了点头,“是的!”
苏菫:“……”
一盏茶时间过后。
看着倒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的某人,秦昭轻轻下了床,替苏菫解了穴道,松了绳子,不让任何风窜进去的给她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神色复杂的蹙了蹙眉,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三秒钟之后。
苏菫悠悠的睁开了眼,坐起身皱着眉靠在床椽上,思绪混乱繁杂。
月白刚走,秦昭便出现在秋月楼,欲将自己劫走,因始终想不明白这人怎么知晓自己的女儿身,在容诩面前也不拆穿自己,遂将计就计,跟着他来了文国公府中,顺着他心思睡了过去,可为何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堂堂一个文国公府嫡子,自己怎么和他认识的,为什么脑海中的记忆跟秦昭说的差别那么大,是他在骗自己还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还有容诩,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口中的小七同他又是什么关系,自己失忆了,难不成他也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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