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匕首寒光一闪,手起刀落,滚烫的鲜血沾了秦昭一身。
“破!”
匕首刺进肩膀处,刺啦一声,深可见骨的刀痕延伸至腹下,鲜血喷涌。
“咣当!”
苏菫身体一晃,沾满鲜血的匕首从滴着血珠的右手上滑落在地,苏菫咬了咬下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煞白的脸颊滚落,秦昭僵直着身体,双手保持着欲去扶苏菫的动作。
苏菫身子晃了晃,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匕首,银牙紧要,噗嗤一声,锋利的匕刃在此刺进了肩膀处,同之前的伤口相距不过一厘米,破!匕首扎进肉中,划啦刺至腹下,原本墨绿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湿成了红褐色,滴滴鲜血沿着衣摆滴在地上蜿蜒成了一条暗红色的暗流。
“砰!”
在苏菫打算往自己身上再刺进第三刀时,秦昭一掌击飞了苏菫手中的匕首,“够了!”
秦昭颤抖着身体,双眼猩红,紧盯着已经变成血人的苏菫,“四年前,就算本世子不出手救你,依你本事,这两刀,还本世子绰绰有余了,够了!”
当时尽管苏菫伤了心脉,武力上打不过那只老虎,但别忘了,苏菫最擅长的,并不是武功,而是下毒,所以当时就算没有秦昭出手,苏菫顶多就被老虎撕扯下一块肉罢了,这两刀,确实够还了。
听了秦昭的话,苏菫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身子摇摇欲坠,“秦世子不是想要徐州至渝州的商权吗,帮我一件事,我给你!”
秦昭闭了闭眼,转过身双拳紧握,沙哑出声,“三日后,本世子去长白山寻药,小郡王随行。”
苏菫摇头,声音沉沉,“明日。”
“苏菫!”
秦昭转过身用力抓住苏菫手臂,“你若是想死,本世子现在便可成全了你!容诩不过是去个凉国,有墨七和幽云骑在他身边,他能出什么事!”
“我去凉国,是为了……”
话还未说完,苏菫身体微晃,因为这段时间精力耗损过度,刚又失血过多,两眼一黑,晕倒在了秦昭怀中。
“七儿!”
秦昭一把抱起苏菫,刚想冲出去,想到什么,脚步瞬间停住,转而将苏菫抱到了床上,看到苏菫腰间系着一对碧绿色的小铃铛,立马接下来摇了摇。
守在门外的浅绿听到熟悉的铃铛声,神色一紧,故意拍了怕自己脑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边往房间里走边道,“瞧我这记性,怎么连公子午间的药都没给公子服下!公子要是病又犯了,陛下可不得要了我脑袋啊!”
“公子!”
走到里间,浅绿撩开帘子便闻到刺鼻浓烈的血腥味,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苏菫,浅绿急忙冲了过去。
看到苏菫身上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顾不得去追究事情如何,浅绿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六七个小瓷瓶,一股脑的全洒在了那伤口上,再从袖中拿去一个红色小瓷瓶,倒了好几次,药丸都从手上滚落到了地上,最后还是秦昭从浅绿手中夺下了小瓷瓶,利落的喂进了苏菫口中。
------题外话------
提示:秦昭是将计就计
苏菫故意的!
(对楼兰的事!)
第四十一章 任何人都不可以怀疑她!
三月二十五日,霞光漫天。
梁州境内。
“驾!驾!”
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官道上疾驰而过,扬起滚滚扬尘。
“咳咳!”
听到车厢内传出一阵急促压抑的咳嗽声,浅绿急忙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掀起车帘担忧的看着车里人问道,“公子,您伤口又崩开了吗?”
马车内置有一张软塌,苏菫放下捂着嘴的手帕,脸色苍白的对浅绿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无碍,到哪里了?”
听出苏菫声音中的不适,浅绿从车壁上的匣子中取下水壶拧开递给苏菫后答道,“赶了七八日路程,咱们现在已经到梁州境内了。”
喝了点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苏菫靠在车壁上,强忍着身上如蚂蚁撕咬般的难受,道,“天快黑了,赶在今晚进城。”
“公子!”
浅绿心疼的看着苏菫,疼惜的道,“这七八日咱们都在赶路,每日用饭都是在马车内吃的干粮,您身上还带着伤,咱们已经进梁州了,明日再进城和王爷汇合也不迟啊。”
身上的伤口因为抬手仰头喝水的动作又裂开了少许,苏菫闭了闭眼,在痛楚感缓了缓后,睁开眼声音低哑的道,“进城。”
浅绿抿了抿唇,见苏菫神色坚决,只得放下车帘,马鞭用力一扬,“驾!”马儿吃痛,铁蹄翻飞,快速往前奔去。
城门。
“排好队排好队!将通关文牒拿出来,一碟一人……”
城门进口前面放着一张长桌,一个身穿青色府衙官府的男子坐在长桌前,四个配着大刀的官差守在城门进口处,城门外排着一条长长的百姓队伍,队伍中停着三辆同一颜色带货的马车。
“——吁!”
看到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浅绿停住马车,隔着车帘对苏菫道,“公子,前面好像在查人。”
“查人?”
苏菫倾身掀起车帘,看到队伍中人手都拿着一个青色的小册子,皱了皱眉,“怎么都拿着通关文牒,通关文牒不是只有每年的元月份和年中才查吗?”
此时距离关城门只有半个时辰了,若错过进城门的时间,只能等到明日开城门时才能进,若换作以前,苏菫和浅绿自然不用担心关城门的问题,但苏菫在伤口还未愈合时便一路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上的伤口生拢了又被马车颠的裂开,加上一路就吃些硬邦邦的干粮,换作正常人都会不适,更别说伤口开始化胧的苏菫了。
“奴婢去前面看看。”
浅绿将马车停在路边,下了马车疾步往城门口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的!去后面排队去!没看到这么多人排着吗。”
为了路上方便和隐藏行踪,苏菫和浅绿都简单的易了容,浅绿也换成了清秀男子的装扮,坐在长桌前的男子看到浅绿从后面上来,急忙冲她呵斥道。
“这位官大哥。”
浅绿笑着走到男子面前,语中带着友好的问道,“这进城不是两个月前才检查了吗,怎么现在还要检查啊?”
见浅绿说话态度比较友好,不像是插队的,男子一边检查着面前人的文牒一边道,“容王爷和和亲公主到了城里,知州大人怕有人混进城里惊扰了两位贵人,所以才要检查文牒的。”
“原来是这样的啊。”
浅绿明白的点了点头,浅笑着对男子道,“多谢官大哥了!”
男子摆了摆手,对后面吆喝道,“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最后面的人明日再来吧!”
听男子这么吆喝,浅绿皱了皱眉,转而往前一步,从腰间解下荷包掩在手中,快速塞进男子手里,“大哥,我家公子在后面那辆灰色的马车里,我家公子是特意从冀州赶过来见友人的,您看这都到城门口了,进不了城算怎么回事,大哥您给通融通融呗。”
“这……”
男子颠了颠手中的荷包,往后看了看,苏菫因见浅绿久没回来,将马车驶了过来,掀开帘子走了下来,那男子看到苏菫瘦瘦弱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遂点了点头,“行吧,把你两的文牒拿出来。”
“多谢官大哥!”
为了两人身份不被发现,在离开帝京时,苏菫便备了两份假的文牒,浅绿从怀中拿出两个青色的小册子递给了男子,那男子打开粗粗看了两眼后,将册子还给浅绿,对身后的官差拂了拂手,示意放行。
世道上有钱的都是大爷,排着队的人对男子的行为也见多不怪,安安静静的等着轮到自己。
悦来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快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见门外停了马车,肩上的白色长帕一甩,谄媚的迎上了苏菫和浅绿。
浅绿从马车上跳下来,掀起车帘将苏菫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拿起包袱挂到肩上对小二道,“一间上房,再备上一桶热水,上几个小菜,给马儿加点草料。”
“好嘞!”
小二牵起缰绳,冲客栈内喊道,“天字一号一间!”
草草吃过晚饭,浅绿得了苏菫的话离开了客栈,因为伤口化胧,里衣粘在了伤口上脱不下来,苏菫褪了外袍后,只得用匕首划破里面的衣服,简单擦拭了下身子,重新换上伤药,穿了件宽松的月牙白衣袍。
“公子。”
浅绿推门走了进来,关门时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见没人跟上来后,利落将门关上,疾步走到苏菫身边,从怀中拿出一白色信封,“拿到了。”
“好。”
苏菫接过信封,拆开将里面的空白信纸在烛盏上过了几秒,两排如人一般狂狷霸气的黑色字体显露了出来。
青湖,戊时一刻。
看了信后,苏菫连同信封一起放进了烛盏中,白色信纸瞬间被烧为灰烬。
身上的药此刻也吸收了大半,苏菫打开包袱,拿出一套深色简便的衣袍,边换边对浅绿道,“我去找容诩,你一个人在客栈里注意安全,两个时辰后我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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