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不知道楚轻的想法,“大人,到底是谁杀的夫君?能查出来吗?”
楚轻摆摆手,让赵氏稍安勿躁,撩起官袍,蹲下身,仔细去看地上的两滩血迹,一滩比较集中,已经干涸在地面上,看起当时出血量不少,另一摊主要是溅在四周,所以现场看起来格外的血腥。
楚轻眯着眼,盯着这两滩血迹,紧盯着眼,突然想到什么,骤然站起身,朝外喊道:“来人!”
立刻进来两个府衙:“大人!”
“立刻去京城的医馆去查,昨个儿下半夜到白日,可有一位受伤失血过多的病人。”楚轻吩咐道。
衙役愣了下,显然没想到查着杀人案,怎么突然就改成去找人了?
不过倒是也没多问,很快人就离开了。
楚轻看向另外一个衙役:“你带着人去几个最大的赌馆,查查赵永今日的记录。”
衙役应了,立刻就去了。
赵氏脸色却是白了:“大人你……你这是?”
楚轻看她一眼,轻叹一声:“等稍后答案出来了再说吧。”
只是瞧着脸色苍白,眼底还挂着泪珠的赵氏,生出了几分同情,如果事实真的证明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赵永还真是个混蛋。 这次楚轻并未等太久,很快派出去的衙役就回来了,躬身禀告:“大人,属下派人去查了,刚好查到了,凌晨时分,一家医馆收到了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被利器刺伤,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过并无性
命之忧。只是因为对方昏迷着,还不能证明身份。不过属下看过身形,并非死者赵永。”
楚轻嗯了声:“派人守着,人一醒过来,就立刻问出身份。”
另外一个衙役去查的赌坊,一进来看着赵氏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同情,拱了拱手:“大人,属下这边也有消息了。”
楚轻扫了眼衙役看向赵氏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猜测怕是成了真,揉了揉眉心:“说。”
衙役道:“这赵永最近一个月,频繁出入赌坊,几日前,赌红了眼,赌输了,借了赌坊一百两纹银,画了押,用……用这房子与赵氏抵债了。”
赵氏本来正泪眼婆娑的听着,听到前半句差点没晕过去,听到后半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随即直接晕厥了过去。
“大人!”衙役看到楚轻直接伸手接住了晕倒的赵氏,掐了掐对方的人中,不多时赵氏醒了过来,只是眼神无神地盯着前方,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的流泪。
如果这赵氏哭嚎着骂几句还好,如今这般……
楚轻道:“你也别担心,有本官在,他欠下的债让他去还,本官定不会让你去抵。”
赵氏无神的眼神看向楚轻,茫然的:“让他……夫君他不是已经……”
楚轻叹息一声:“赵永并未死,他怕是想用死来躲这一切。”只是他假死躲了,剩下的这赵氏去面对那些赌债,也着实心狠绝情。
赵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突然明白了什么,嚎啕着大哭了起来……
一旁回禀的衙役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幕:“大、大大大人?”那赵永没死?可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
楚轻找来一个邻居照看着赵氏,摆手:“全城寻找赵永,守住城门,把人给扣押下来。”
赵永既然敢这么做,应该是想要知道结果,这会儿应该还没出城,不过消息一出,对方怕是会立刻出城了。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已经死了失踪的人,并未死。
“可、可是……”
“这些血量的确是多了些,可如果是两个人的呢?”楚轻看向衙役,摆手:“去抓人吧。” 如果她猜测不错,如今躺在医馆的,应该是个惯偷,昨夜看赵永这家灭着灯,就想来探一探,不过没想到这赵永醒着,两人打斗了一番,赵永常年做工,加上赵氏的话,身材极为高大,自然那惯偷不
敌,被刺伤了,从窗口跑了。 赵永清醒过来,也怕担责,可看到地上这摊血迹,想到自己身上的赌债,干脆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装作自己被害的模样,放了不少的血,只是还不至于没命,伪装成了被人谋害的模样,再撒了些血
就跑了。
这也能说得通为何会有两滩血…… 不到一个时辰,果然消息一传出去,赵永本来就一直在附近,所以等衙役拿着他的画像出来抓人,他知道怕是事情暴露了根本没成,是以转身就刚想跑出城,就被守在城门的衙役给抓了回来,绑了个
老老实实。
赵氏看到赵永差点跟他拼了命,若是以往赵氏肯定打不过赵永,不过为了逼真,这赵永还真放了不少血,这会儿还虚着,直接被赵氏给撞了一下就倒在地上,被赵氏给抓了个满脸花。
楚轻一开始没让人管,等差不多了,才让衙役把两人拉开,不过这赵永也吃了不少苦头。
随后楚轻派人把赌坊的管事给带了过来,那管事还以为犯了什么事,吓了一跳,一听是赵永的事,赶紧说尽管大人吩咐。
楚轻询问赵氏:“若是让你与这赵永和离,你可愿意?”
赵氏愣了下,转过头去看那缩着脖子跪在一旁的男子,大哭了一声,拼命点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与其以后不知道何时还会被对方给卖了,还不如早些和离回娘家。
楚轻当场就判了两人和离,随后看向管事:“这赌债赵氏并不知情,如今已经和离,画押卖给你们的人,不如换个人如何?”
管事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全凭大人做主。”
楚轻嗯了声,当堂宣判,改了抵押的单子,把抵押卖身的赵氏改成了赵永。
至于要怎么偿还,那就看赵永自己了。
赵永绝望地瞪大了眼,“大人!”
楚轻垂下眼,冷冷看着赵永:“你签下赌约,发卖发妻的时候,可想到如果换成你,你自己会有多绝望?自己欠的债自己来还,很公平。”
至于那惯偷,最后也没追责,因着对方也怕担责,楚轻也就没定他的罪。
至于后来赌坊的人怎么处置赵永的,楚轻并未理会。
只是发卖发妻,又假死逃脱罪责这点,就足以让人觉得对方活该。
赵氏虽然难受,可想到自己差点被对方给卖了,下半生凄惨的日子,这样一对比,就觉得和离其实也不错,加上楚轻判了把这些年的银钱都给了她,虽然不多,可至少暂时不用为生计忧心。
对着楚轻拜了又拜,这才离开了。
当时赵氏击鼓鸣冤的时候动静不小,是以如今案子宣判出来,倒是同情赵氏的很多,骂赵永没良心心狠,甚至还有人怕赵氏一个妇人回娘家不安全,找人架了车送了一程。
一上午楚轻断了这件案子,只是等卷宗一盖,想到这件案子中并未有死者,脸色微微一变,如此说来,岂不是……根本不算是三件案子之一?
果然,当日午时的时候,突然府衙外的鸣冤鼓突然“咚咚咚”被敲响了。
楚轻让人带击鼓鸣冤者进了大堂,她朝下看去,发现是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跪在那里,眼里泛着泪花,对着楚轻磕了头:“大人,还请为民女主持公道啊!” 楚轻一拍惊堂木:“有何冤情,如实道来。”
第364章 自尽而亡
跪在堂下的女子眼底噙着泪,面容憔悴:“大人,民女要状告正六品寺丞郑大人毁约背信,逼人自尽而亡,草菅人命,不配为官!还望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女子这句话一出,这个大堂都炸开了,衙役是因为听到的正六品,这女子竟是要告官啊,胆子倒是不小,可大人与郑大人同朝为官,这怎么处理?不过想想以大人刚正不阿的性子,怕是还真的会接。
可这种事,太得罪人了,衙役们私心并不想让楚轻趟这个浑水。
楚轻听到女子的话的时候愣了下,好久都没回过神,正六品寺丞?郑大人?郑容满?
小满……
她怔怔愣住了,这女子要告小满?
“你……”楚轻出声,才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喑哑,“你可有证据?郑大人毁约背信?如何逼人而亡?又如何草菅人命?”
女子听到楚轻放软的声音,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大人……民女也是被逼无奈,着实没办法了,才来这一趟,希望大人不要像别的大人一样官、官相护,根本不管民女……”
对方这么一头帽子压下来,楚轻虽然觉得女子不一定会有这个胆子糊弄,可她几乎是与郑容满一起长大的,根本不信对方会做出这种事。
她看了女子一眼,嗯了声:“来人,你们走一趟,把郑大人请来。”
女子抬头,眼底闪着惊喜:“大人您这是愿意接民女的案子了?”
楚轻道:“是。既然你作为原告,那也应该有被告到场。”说罢,朝着衙役头看去,对方立刻拱手行礼,就带着人出了府衙,不多时,一脸憔悴的男子就被带到了大堂。
不过是时隔几日,楚轻瞧着郑容满,竟然有种差点认不出来的感觉,有片许的恍惚,很快又回过神。
郑容满本来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踏进大堂对方女子愤恨凶狠的目光,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拱了拱手,朝着堂上的楚轻行了一礼:“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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