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色眯着眼,哈哈大笑,“欲迎还拒,大家闺秀就是矜持…不像那些个俗物,大爷我还没动手,一个个脱得精光就贴上来…哈哈…为夫喜欢…”
他作势扑上来,把人按在床上,丫头婆子赶忙退出去,还带上门。
傅珍华忍着作呕的心,不停地推拒着,无奈男子力气大,又趁着酒兴,很快就得了手。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脂粉味,不知又是在哪个柳巷里出来,一回来就作践她。想着想着,嘤嘤哭起来。哭声入耳,柳公子越发来劲,等完了事,酒也醒得差不多。
“怎么?侍候你男人就这么委屈?”
傅珍华哪里会说实话,只抽答答哭着,“妾身是觉得委屈,大爷把当成什么女人了?”
“你自是于那些个俗物不同,她们哪里知道什么是诗兴,什么是雅趣,还是娘子好…为夫就爱你这拿乔的模样,让人稀罕。”
“哼,你惯会哄我,你不是答应我要休了那老妇,怎么还不去办。”
柳公子哼哼叽叽的,她嘴里的老妇是自己的发妻。发妻育有二子一女,哪能说休就休,那话不就是哄她的,她还当了真。
“此事不能急,你这肚皮都没鼓起来,大爷我哪有道理去休她。她可是生了三个孩子,你赶紧给大爷生个一堆儿女,大爷立马让那老妇滚一边去。”
傅珍华暗恨,这男人滑头,没个准话。
此时,门被拍得“嘭嘭”响。
“谁啊?”柳公子不耐地吼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大爷,咱们响水镇的粮铺让人砸了!”
“什么!”柳公子一股脑儿坐起来,忙胡乱地套着衣服,腰带都没系好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外面站着一个小厮,满脸焦急。
“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大爷,都是那些贱民,不知发了什么疯,打伤了咱们的伙计,还砸了铺子,把铺子里的米都抢走了。”
柳公子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本公子我行商多年,还没哪个王八蛋敢动柳家一根汗毛。这些贱民真是不知死活!”
他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连夜赶到响水镇,只见铺子被砸得稀巴烂。那掌柜一瘸一拐地来哭诉。
“大爷,那些贱民太猖狂了,分明是不把大爷放在眼里。”
柳公子一脚踏在破烂的门框上,“本公子倒要看看,敢惹本公子的下场!”
那些流民人多势众,响水镇的柳家下人没有防备,让他们一击即中。铺子里的米面全被他们一扫而空,几乎每个人的手里没有落空。
他们自知不能停留,快速地撤离到山上。眼看着没有人追来,王海山叫停,“弟兄们,俺们不能去寺里,否则就连累了别人。”
众人被他一说,刚才抢到粮食的兴奋之情慢慢冷静下来。
“海山哥,你说俺们要怎么办,俺们听你的。”
“对,听海山哥的…”
王海山被人拥在中间,他挥了一下手,“好,既然弟兄们信任俺,那俺就领这个头。眼下俺们抢到了粮食,足够吃十天半个月的。这期间,柳家肯定不会放过俺们,所以俺们不能去寺中。”
“那你说,俺们怎么办?”
“弟兄们,你看看,那些无良的奸商也不过如此。俺们何不寻一处隐蔽之处藏身。派几个兄弟到各县镇采点,像今夜这般,抢得米粮。俺就不信,俺们活不下去!”
今夜众人尝到了甜头,无疑心里有了底。
听他一说,有人就高喊起来,“海山兄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俺们跟着你。”
“对,跟着海山兄弟!”
“跟着海山哥。”
王海山与身边的一位汉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既然大家看得起俺,俺知道有一个地方,你们随俺来。”
众人跟着他,到了一处庄子上。
庄子屋子多,空无一人。王海山告诉他们,这庄子是无主的,前有河流,背靠大山。若是真有人找来,可以快速撤到山里。
至此,这些人就扎住下来。
孝善寺中,芳年从自家男人的嘴里知道他们得了手,砸了柳家的一个铺子。眼下全都躲起来,倒没有回到寺中。
“他们还算知理,要是这个时候再回到寺中,恐怕柳家就会把账算到孝善寺。我当时也是一进情急,让他们去抢柳家。事后想想,此举有些鲁莽,是我思虑不周。我若是再想得周全些,应该暗中劝他们去抢柳家。”
“不,你做得虽有些险,却不失是最好的法子。要是私下去说,他们不会听的。也是你那么一激,激起他们的血性。”
芳年有些担心,虽然那些汉子没有回来,可他们的亲人都在寺中。而且人多嘴杂,难免不会有人向柳家卖好,把自己供出来。
“王爷,您说柳家会寻寺里的麻烦吗?”
元翼的手伸出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的大手温暖而且干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很快就放下心来,若是放任那些流民抢夺寺中的粮食,结局恐怕比现在更糟。
“不会,眼看着要雨雪连绵,寺中决定收容那些妇孺孩童,让他们留在寺中。”
“真的吗?万一柳家寻不到那些汉子,迁怒寺里怎么办?”
他的眼眸一冷,“一个商户,哪来那么大的脸?”
芳年一想也是,是她着相,一直想着柳家的靠山,而忘记柳家原本的家世。一个商户,国师哪会看在眼里,又怎么会替柳家出头。
她松口气的样子,引得他侧目。
“怎么,你胆子那么大,也会害怕?”
“我哪里是胆子大,那是被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我?”她嗔他一眼,嘴儿微撅着。
“兔子?”
“我不像兔子吗?那王爷您说我像什么?”
他眼眸眯起,认真地看着她,“本王曾见过一种东西,名叫猞猁。”
芳年一听,暗道好哇,这男人把她喻为猞猁。她虽没见过,但从别人的嘴里听说过,猞猁是极为凶狠的一种野兽。
“要是我像猞猁,那王爷您就是一头狼。”
“猞猁与狼,倒是般配。”
还般配呢?他倒是会说话。她生着气,别着脸,不想搭理他。
突然,似乎听到他轻笑一声,极淡极轻。
在芳年的印象中,这男人从未笑过。当下忘记生气,忙转过身,去看他的脸。“王爷,您刚才笑了?”
“本王不能笑吗?”
“不是,是我没有见过你笑。你平日里不是冷着脸,就是沉着脸,吓都要把人吓死。”
他有那么可怕吗?他睨着她,目光幽暗。
她不自觉心就颤了一下,忙圆着话,“刚开始有点,那时候怕你一个不顺心就要了我的小命。现在不怕了,王爷您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被自己妻子称作是好人,元翼的心里觉得有些怪异,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次日,芳年循着时辰去厨房。
刚走出慧法大师院子不久,斜殿处走出一个人影。铜绿色的锦袍,头上束着玉冠。这么冷的天,手里还摇着一把折扇,扇面是乌骨寒梅图。
她先是一惊,显然对方在此等候自己多时。怕是看出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唐昀摇着扇子走近,像是十分意外的样子,惊奇地问道:“方管事,你这是从哪里来?本公子瞧着,你从那边过来,莫不是原本就住在寺中?”
“唐公子怎么如市井妇人一般,爱打探别人的私事。我住在哪里,与唐公子有何干系?”
唐昀也不恼,桃花眼里眨着,瞄了一眼她来时的路,那里是方丈大师的住处。他想起大师住所旁边那片竹林,再看向芳年,眼神都开始不对。
“方管事,本公子听说七王爷常年住在寺中,不知是住在何处?莫非…方管事你是王爷的人,怪不得不把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这位唐二公子是真正的聪明之人,与聪明人说话,倒不如装糊涂。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本公子就是好奇,七王爷算来也是本公子的表姐夫。他多年来一直念着表姐,只是不知何时有个方管事这样的…红颜知己?
芳年心里一惊,唐昀果真不是能小瞧之人。自己这般模样,他都能把自己与王爷联想到一起。
“什么红颜知己,唐公子以己度人,莫不以为天下的男人都与你一样?”
“王爷自然与本公子不一样,本公子偏爱女子貌美。哪里像王爷一样,对方管事这样的长相情有独钟。怪不得他能撇下府里的王妃,对京中的贵女们不屑一顾,原来是有这样的嗜好,真令本公子刮目相看。”
“唐公子,七王爷是什么人,岂是我这样的民妇想见就能见的?至于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更是不知道。在我看来,有问题的反倒是唐公子,若我记得没错,唐公子无端在此,莫不是专程打探我的行踪?小人行径,令人不耻!”
唐昀挑了一下眉,凑近前来,鼻子里又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这女人身上的味道,他敢确定,他以前曾闻到过。
他花名在外,可不是浪得虚名,但凡是见过的女人,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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