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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醉君绮罗香 完结+番外 (女王不在家)


  叶青琮倒是没看出自己这小堂妹的防备,见了后,先看她并没有事,稍微松了口气,之后忍不住谴责道:“阿萝你这次实在是过了,老祖宗担心你得紧,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阿萝自知理亏,垂着脑袋:“大堂兄教训的是,阿萝以后再也不敢了的。”
  叶青琮见她这样,倒是有些意外,总觉得她应该是嬉皮笑脸地给你来个歪理的,当下怔了怔,便也心软了,叹道:“该不会是那拐子吓怕了吧?你也别怕,这不是没事,等回去,好生给老祖宗赔个不是,认个错就是了。”
  “嗯嗯,阿萝知道。”她明白回去后等着她的肯定不是好事。
  叶青琮领着她,上了自家准备好的马车,这边鲁嬷嬷并丫鬟也都在了,一个个围着她嘘寒问暖,鲁嬷嬷更是搂着她险些哭了。
  就这么一路被围着,总算回到家里,老祖宗早早地亲自出来接,见了她后,先是睁着泪眼,揽住她,上下仔细地看,发现完好无损没办点事儿,这才放心。
  放心后,便是怒了,斥道:“你这丫头,真是个没心肝的,往日纵着你惯着你,如今却惹出这么大事来!你可知道,若是真得被拐走了,从此后,你便见不得爹娘,也见不得老祖宗了!”
  阿萝跪在那里,伏首认错。
  周围一行人等,纷纷来劝,让老祖宗消消气。
  老祖宗骂了半响,终于消气,又吩咐人赶紧给阿萝端来茶水伺候着,这下子总算是消停下来。
  当晚阿萝自然是留在老祖宗暖阁这边,嘘寒问暖甜言蜜语的,把老祖宗哄高兴了,别在为了她调皮的事儿生气。
  老人家后来也是被阿萝都笑了,打着哈欠睡去了。
  阿萝被鲁嬷嬷服侍着躺在榻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昨夜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着实震撼不小。之前太过忙乱,根本没功夫细细品味,如今兀自躺在那里,听着外面的秋风之声,便猛地想起在破庙里的种种。
  这事儿想来实在是惊险,若不是萧敬远出现及时,后果如何,她想想都忍不住打个寒战。
  由此不免想起萧敬远的种种,想着他这个人,最后忽然想起一事,猛地坐起来问道:“我的小红木锤子呢?”
  鲁嬷嬷刚刚躺下,本来都要睡了的,听得此言,也是微诧:“什么小红木锤子?”
  说着间,她也是心疼又无奈:“姑娘,闹腾了一天,你怎么不累?还是早些歇息吧,瞧瞧,你这眼都还红着,早点睡才能好得快。”
  “就是之前我放在案头上的!”阿萝轻轻踢了下被子:“从赏菊宴回来后,我随手扔案头上的那个。”
  鲁嬷嬷听到这个,才恍然记起:“你当时随手一扔,我只以为你不喜欢,早打发雨春放在箱子底下了。”
  阿萝略带哀求地望着鲁嬷嬷:“嬷嬷,我要那个,不然我睡不着。”
  鲁嬷嬷往日最疼阿萝的,哪里受得了她这般祈求的小眼神的,当下少不得起身去寻。
  片刻后,终于寻得了,阿萝像得了宝贝一般,抱着那小红木锤子,喜滋滋地钻进被子里睡去了。
  这一夜,阿萝做了一个梦,有点可怕。
  梦中,萧敬远来到了她榻前,手里便拿着那个小红木锤子,一脸的刻板正经。
  他抬起手,用小红木锤子敲了下她的脑袋,敲一下,问一句。
  “你还调皮不调皮?”
  “以后还敢不敢乱跑?”
  “不听话,就打!”
  “还不赶紧去女学!”
  “你会弹琴吗?会写诗吗?”
  “昨日学的诗文会背了吗?”
  “今天的字练过了吗?”
  阿萝捂着闷疼的脑袋,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揉着惺忪睡眼,摸索着将小红木锤子拿到眼前,歪头仔细看了半响,最后吐吐舌头,摇头。
  “哎……七叔好可怕啊!怪不得永瀚他们都怕他。”
  说完这个,她随手把小红木锤子扔到了旁边案几上。
  可怜的小红木锤子被无情抛弃,投掷在案几上时发出铿锵的一声。
  远在萧家的萧敬远,也已经躺下,准备入睡,却就在此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
  不知道怎么,他想起了白日的种种。
  想起那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小姑娘,以后哪个娶了,怕是不知道多少操心。”


第21章
  这一早起来,阿萝先陪着老祖宗用膳,之后拜别了老祖宗,便过去母亲所在的枫趣苑。昨日回来的时候,一众人围在老祖宗,这其中自然有宁氏,阿萝当时偷偷瞅过去,只见母亲面上虽看似轻淡,但其实眸子里也透着担忧的,便颇有些心疼。
  如今过来母亲房中,刚进院子便闻到熬药的香气,待看到丝珮捧着个药碗,她便明白了:“母亲可是哪里不好?”
  丝珮忙道:“原也没什么,只是胎相不稳罢了,这都是安胎的。”
  阿萝点头,心里想着上辈子母亲后来终究没保下这胎的事儿,便道:“丝珮姐姐,你忙就是了,这药我给母亲端过去。”
  丝珮哪里敢啊,连忙道:“姑娘,你可别闹了,这是热腾腾的药碗,若是散了,白糟蹋了这药也就罢了,万一烫到姑娘,哪个担当得起。”
  阿萝见此,想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当下随着丝珮一起进了屋。
  宁氏见女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看着倒是欢快,并不像太过受惊的样子,也是多少放心。不过想起昨日事,还是颇有些不悦:“你也太过荒唐了,若是有个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阿萝笑嘻嘻地上前,作揖赔礼:“母亲,我自是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如今得了这教训,又没出什么事,也算是因祸得福。人不是还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一看女儿我便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说得宁氏倒是无言以对,怔怔看了女儿半响,最后叹了口气。
  她也是不明白了,自己生性淡泊,也并不喜言笑,怎么生出个女儿来,竟是个如此顽劣的。
  阿萝见母亲面上的不悦散去,赶紧得寸进尺,故意委屈地道;“今日外面冷得厉害,我这一路过来,还打了个喷嚏。”
  宁氏看她那耍赖的小模样,心里猜着她说的假话,不过也懒得拆穿,还是吩咐丝珮把个秋香锈金丝大条褥铺在矮塌上,塞了个铜暖炉在怀里,又让小丫鬟搬过来梅花描金小几,上面放了些许热果茶,好让她暖暖身子。
  “我瞧着你这几日身子大好了,若是无事,赶明儿也该去女学了。”宁氏淡声道。
  “嗯……母亲说得是。”
  阿萝没想到母亲迎头就是这句话,一时想起昨晚七叔敲脑袋的噩梦来,不免打了一个寒颤,小小声地说:“其实女学中的先生,未必比得上母亲,我跟着母亲学学练字,如今倒是自觉长进不小。”
  宁氏无奈,淡声道:“只是我不过教你一些皮毛罢了,若是真要长进,未必能教你。”
  “为什么?”
  “严师出高徒,我自问做不来严师。”
  阿萝想想,也有道理,便点头道;“母亲说的是,人说严父慈母,母亲性情温柔,待阿萝好,自然不舍得对阿萝多加苛责。这么一说——”
  她故意叹道:“若是父亲回来教我,那该多好啊!”
  谁知道阿萝这边刚一谈到父亲儿子,那边宁氏的眼神中顿时浮上了一层黯淡之色。
  她勉强笑了下:“你父亲在外驻守,轻易不得回,一年能回来那么两次,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阿萝仔细瞅着母亲神色,不着痕迹地继续试探:“为什么父亲要驻守在南洛啊,我听哥哥说,父亲已经在外六年了,按理也该调回来了吧?”
  宁氏默然无言。
  阿萝暗暗纳闷,又故意道;“要不这样吧,赶明儿我就给老祖宗说,请她把父亲叫回来,到时候父亲既可以上孝老祖宗,又可以对我严加督导,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氏听着女儿这天真的话语,苦笑了声,当下不由叹道:“你父亲那人性子倔强,便是老祖宗亲自召他,他也未见得回来。”
  “为什么啊?难道爹不喜欢燕京城,不喜欢咱府里?还是说——”
  她歪头,故意乱猜:“还是说,不喜欢我和哥哥?”
  宁氏听女儿这么说,摇头:“胡说八道,你们是你父亲的儿女,他怎么会不喜欢。若说真不喜,那也该是——”
  阿萝见母亲话到半截,又给咽了下去,真是急得额头都要冒汗:“那也该是如何?”
  宁氏犹豫了下,双眸半含忧伤,望着雕花窗棂,喃喃地道;“他或许是不喜看到我吧……”
  “啊?为什么啊?”阿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追问:“母亲这般样貌,父亲怎会不喜?”
  宁氏原本被女儿逼问着,也是戳中心中痛处,才略显失态,竟在女儿面前说出原本不该说的话来,如今瞬间清醒过来,望向女儿:“你小孩儿家的,又哪里懂得这个,我和你爹之间的事,你不许再问了。”
  阿萝哪里能不问呢,这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关键!
  若是父亲和母亲之间存有隔阂,只怕是即使父亲归来,这家也终究不成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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