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机深沉,心思狠毒,在诡计谋略之上更是堪比朝中的老狐狸,那种不知不觉间就将你算计进去,走一步便能谋算十步五十步的能耐,就算那些老狐狸也未必拥有。
而她的性情更是完全不像是个少女。
她沉着冷静,好像对生死完全不在意,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之前他们两人交手的时候,若不是他及时收回力道,李锦悠手中的簪形匕首就算能够刺中他,她自己也绝对会重伤,可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以伤换伤,这种狠辣就算是他也觉得自愧弗如。
季君灏忍不住开口道:“锦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锦悠心中微震,面上却是淡淡道:“景王莫不是胸前伤了一回,连脑子也一起伤了?”
季君灏双眼炙热地看着李锦悠,薄唇轻掀出声:“本王只是在想,以李修然那种人,怎么可能培养的出来你这种女儿。而你如此出色,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甘于沉寂,从未流露出过分毫……”
他相信,如果李锦悠哪怕显露出一星半点,绝对早已经是这京中有名的人物。
就像这次苏贵妃寿宴之上,只要她愿意,她只用一首战曲,就换来了从二品县主的尊荣,这样的李锦悠,怎么可能会被相府的那些庶子庶女逼得,被赶出相府?
想起那夜的传言,他反而觉得,李锦悠更像是有意离开相府,好方便她筹谋算计什么!
季君灏猛然想起这一次七皇子慕容峥,被李锦悠坑了背黑锅的事情,想起慕容峥如今的情况,季君灏眼中锋芒闪现。
李锦悠到底是有意想要去算计慕容峥?还是她当真只是因为想要帮夏侯善一把,才随意找了个替罪羔羊,偏偏慕容峥就那么倒霉,成了那个背黑锅的人?
李锦悠察觉到季君灏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怀疑,便知道他肯定是在猜测慕容峥和夏侯善的事情。
她心中轻叹,当日前去寻找夏侯善的时候,带着几分迫不得已,因为她很清楚,若是那天夜里没有去找夏侯善,最多三日,夏侯善必定会因为被追杀而被迫离开大晋,就算没有她的提醒,他也一样会前往北境。
到时候若再想从他手中得到九州麒麟玉,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当时被人追杀之时,嫁祸慕容峥,保全夏侯善本就是权宜之计,其中并非没有漏洞,她已经尽力抹掉了其中的疑点,可是对于精明之人,特别是知道夏侯善曾被她藏身于百花楼的季君灏来说,想要知道真想并不是难事。
她侧眼避过季君灏炙热的目光,直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帕子擦着手中的血迹,开口说道:“景王与其关心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倒不如多想想自己。你如今示弱退让,无外乎是想让景德帝对你放心,可实则却根本不可能。景王府手掌三十万季家军,大权在握,季家的名声更是响彻大晋,是为晋国战神。除非你能将军权全部交出,否则景德帝绝不会对你放心。”
说道这里,她将手中染血的帕子扔在了桌上,淡淡道:“我听说景德帝已经替你寻好了赐婚的对象,是傅家的女儿,而你们成婚之时,必定就是你移交军权之时。景王有闲心来寻我的麻烦,不如想想该怎么样,才能保住季家军和景王府。”
第76章 冯氏病重?(一)
季君灏听到李锦悠的话,眼底冷色闪过。
他何尝不知道景德帝对他的算计?
这些年他一退再退,几乎将景王府原有的权利尽数交出,就是为了让景德帝放心,只可惜事与愿违。
景德帝不仅没有对他放心,反而对他,对景王府,依旧是紧追不放。
他并不是惧怕景德帝,更不是惧怕大晋皇室,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做,也不想去做。
他不想他们季家军守护了几代的忠臣战神之名,最后败在他的手上……
季君灏心中冰凉,面上却是嘴角轻扬,带着淡淡笑容笑谑道:“没想到锦儿居然如此关心本王,连陛下准备为本王赐婚的对象都这么清楚,难不成锦儿早已经对本王情根深种?”
他话语刚一说完,一枚银针就直接擦着他的耳边没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中。
季君灏瞳孔一缩,就听得李锦悠冷冷道:“景王说话还是小心些好,要知道祸从口出。”说完之后她直接道:“夜已深了,我要休息。景王,请吧。”
季君灏抬眼看着李锦悠,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不耐,他轻笑着,薄唇轻掀开口道:“锦儿何必如此绝情,你方才看了本王的身体,本王都不与你计较,你就收留本王一夜,全当是看了本王身子的报酬……”
他话还没完,两根细长银针就出现在李锦悠手指之间,那上面不在像之前那样空空如也,反而闪烁着诡异的蓝芒,上面隐隐还泛着青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见着李锦悠又要出手,季君灏连忙收敛了话音,摇摇手道:“好好,本王走,本王这就走。”
他站起身来,一手捂着胸前,一双凤目可怜水润润地看着李锦悠喃喃道:“只可怜本王伤重还要夜行,这伤口……嘶,好疼……”
李锦悠淡淡看着他,没有半点反应,更别提什么同情心泛滥开口留人。
季君灏也怕真惹恼了眼前手里还抓着银针的李锦悠,要是李锦悠气怒之下给他来上一下,以他眼下的情况恐怕就闪躲不开。
他只得无奈起身,转身从窗口跃了出去,站在窗外道:“锦儿,那本王走了?锦儿可莫要想本王……”
回应他的,是两扇急甩过来的窗户,差点夹住了他笔挺的鼻梁。
季君灏看着眼前紧闭的窗户,喃喃道:“还真是心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也不知道温柔一点……”
窗户纸缝里疾射出两根银针,刷刷的没入他身后的树干之中。
“……”
季君灏摸摸鼻子,低沉笑出声来,这个女子,终究是对他留了情了。
他看向夜色之中,眼底得意微闪,下一瞬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李锦悠就站在窗前,感觉到窗外的人已经离开,她这才收起了手中的银针,看着屋内打斗后留下的痕迹,想起季君灏刚才狼狈的样子,也是忍不住低笑起来。
她将之前打倒的东西搬了起来放回原处,又稍稍收拾了一下屋子,以免明早吓倒了青黛,等到弄好一切之后,她这才躺回了床上,微闭着眼睡了过去。
然而不足一个时辰,李锦悠就被梦中的嘶喊和绝望惊醒。
她豁然张大着眼,额上浸着冷汗看着床顶的横梁,就那般静静的躺在那里,和往日一样,一夜到天明。
接下来两日,李锦悠都一直在庆国公府呆着,并未外出,对于那些接连前来恭贺之人,庆国公府通通迎入府内,好生接待了一番,而李锦悠也接到了无数邀请她过府游玩的帖子。
她谦逊有礼,进退有度,容颜又绝佳,待人接物时尽显大家风范,既不倨傲,也不小家子气,落落大方极得人心。
一时间,相府三小姐美名名冠京畿,人人都说李修然是瞎了眼,才会错把珍珠当瓦砾,把这么好的女儿赶去了庆国公府,反而把个庶出女儿当成宝。
这种传言喧嚣不止,直到第三日,相府中才来了人。
庆国公坐在上首,下方是苏欢和苏霆,而另外一边,则是苏氏、周氏和李锦悠。
“聂嬷嬷,你怎么来了?”苏氏开口问道。
聂嬷嬷朝着几人行了礼,这才脸上带着忧色道:“夫人,老夫人病了,在病榻之上还思念夫人和三小姐。奴婢不忍见老夫人难过,所以才斗胆前来。”
苏氏脸色微变,面带急色道:“老夫人病了?什么病?可严重?”
聂嬷嬷眼眶发红地说道:“自从上次入宫回来之后,老夫人就一直郁郁寡欢,食不下咽,大夫说老夫人是心思难解,忧郁成疾。夫人,奴婢知道夫人和三小姐委屈,可还请夫人看在老夫人往日对您和三小姐的疼爱上,回去看看老夫人吧。”
说完她跪下朝着苏氏和李锦悠磕了几个头,那悲戚模样,仿佛冯氏已经不行了一样。
苏氏见状心里猛地提起,她想起往日冯氏对她的维护,对李锦悠的疼爱,再想起那日宫门前,冯氏因为她的拒绝,那失望难过的眼神,连忙就想答应下来,却不想一旁的李锦悠却是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锦儿?”苏氏皱眉。
李锦悠却只是示意苏氏稍安勿躁,然后转身对着聂嬷嬷开口问道:“聂嬷嬷,祖母病重,可有请大夫瞧过?”
聂嬷嬷神情微变,连忙道:“有请过,是回春堂有名的陈大夫……”
“那怎么可以?陈大夫虽说在京中颇有名声,可毕竟只是寻常大夫,祖母病重,父亲怎么这般糊涂,连太医也不去请?”
李锦悠神情中带着几分淡漠讽刺,起身对着庆国公道:“外公,祖母对锦儿和母亲一向爱护有加,如今祖母病重,锦儿想求外公,让二哥哥进宫去请太医出来,去相府给祖母诊治。”
庆国公听到李锦悠说是要请太医,只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
人上了年纪,谁每个生疮害病的时候,何必闹到去请太医?他正想说话,就猛的看到苏欢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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