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小丫头,她当真能成长成小姐说的那样,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为什么她只觉得这丫头傻的出尘?
房中,李锦悠猜测到了天璇和青黛出去之后会有一番对话,她却没有插手。
天璇嘴硬心软,平日里看上去爱教训青黛和她斗嘴,每每都欺负的青黛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可实际上天璇心里却是很疼青黛的。
天璇本就不是普通女子,她所经历的事情不必她少半分,甚至于在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李锦悠能感受到天璇在成为七星之前所遭受过的磨难,也只有刻骨铭心的过去才能造就今天这般出色的天璇。
就像她心疼李元瑶一样,经历过太多的天璇打从心底里喜欢青黛那种如同白纸未曾画上半点阴暗的性子,更喜欢青黛对她们的倾心相护。
李锦悠看着桌上燃烧的烛火,和季君灏相对而坐,不断摇曳的烛火在她脸上打上了一层让人心悸的暗影。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那轻抿着的双唇和暗沉的眼却让人轻易的能感觉到,她生气了。
季君灏伸手替她倒了杯热茶,轻声说道:“别气了,为他们,不值得。”
李锦悠闻言紧抿着嘴唇说道:“我知道不值得,我只是在想我娘。”她用手指触碰着身前的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茶杯的杯沿,发出低沉的敲击声,嘴里低声说道:“我只是替我娘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值。”
年轻时,苏眉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她容颜出色,才气更是绝顶,那时候求娶苏眉之人几乎要踏破了庆国公府的门槛,各府的媒人从庆国公府都能排到城门前,可是她却偏偏在那么多更好的人选之中挑中了最差的李修然。
苏眉不顾身份悬殊,不顾门第匹配,不顾他人怪异目光,带着满心的期望下嫁给李修然,一心一意的替他料理后宅,为他抚育儿女,借着娘家的权势帮助李修然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助他位极人臣,风光无限,可是到头来她换来了什么?
背叛,欺瞒。
连一点点的真情都未曾有过,就像是当年求娶她时的李修然根本就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而已,李修然哪还有半点记得苏眉为他所做的一切?哪还有半点记得庆国公府为他做的那些?
李修然也就算了,他本就狼心狗肺无耻之尤,当初求娶苏眉时就存了其他心思,李锦悠从来没有对他抱有过半点不该有的期待,可是李景铄又是为了什么?
他是苏眉的亲儿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至亲。
这些年苏眉待他如珠如宝,恨不能将满心的母爱倾注在他身上,庆国公府更是为了他百般筹谋,不仅心甘情愿的被李修然利用,成为相府立于人前的挡箭牌,更是情愿断了苏欢的前途也要替李景铄筹谋助他仕途前程锦绣顺逐,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般轻易就能朝至亲之人下手,甚至不惜牵连亲生母亲,简直是让人心寒。
季君灏闻言没有开口劝慰,只是伸手覆盖在李锦悠的手上,让自己手心的温度能够传到她的手上。
“你娘只是因为看错了人,而李景铄则是太过理所当然,他总觉得你们对他的好那是应该的,而当你们有半点让他觉得不如意时,他就会觉得你们对不住他,觉得你们背弃了他。当心中被怨恨所浸满时,所看到的无论再美好都是黑暗的,当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时,他那种性子,剑走偏锋也不算奇怪。”
季君灏说完之后,想起李景铄想要干的事情时,眼底露出几分煞气,手中也紧了几分,沉声道:“锦儿,这次不许心软。”
第397章 认同(一)
心软?
李锦悠冷哼一声,她早就知道无谓心软后的代价,又怎会再去心软。
李锦悠寒声道:“我早就对他留过情面,给足了他收手的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这一次,我必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害人终害己,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季君灏听到李锦悠狠绝的话语,没有半点不喜,反而眉色舒展了几分。
他手上轻抬,将她略显冰凉的手放在唇边轻琢了一下,魅惑的凤眼中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来。
当天夜里一夜清宁,安然无事的过去,第二天一早,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夜的雨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虽然天还未全然放晴,四周的空气中还带着雨后的湿绵,但是山中被冲刷了一夜的树木花草却是散发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苏穆顶着微红的眼睛带着一行人前去正殿祭奠祈福,当一行人到时,大殿内除了悟尘和一群小和尚外,本以为昨日巧遇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季君灏居然也盘腿坐在一处蒲团之上。
他长发被随意束在脑后,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偏爱的黑色,却比起昨日的锦袍素淡了许多。衣衫上没了代表王爵的图纹,除了领边有些暗刺的绣纹外,浑身上下别无他色,就连腰间一贯挂着的玉佩和锦饰也全部被取了下来。
苏穆一行人见到他时都有些发愣,今天是他们祭奠亡人的日子,慈恩寺中早就告诉了其他人大殿临时征用,这殿中不应该有其他人才对,景王怎么会在这里?
苏清河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季君灏站起身来,对着苏穆行了个晚辈礼,又对着他身后站着的苏眉温和的点点头后,这才开口说道:“本王听悟尘方丈说,今日是已逝庆国公夫人的忌日。本王年幼时曾听父王提起过他与国公爷的交情,国公爷对他来说既是长辈也是挚交,算起来国公夫人也是本王的长辈。往年忌日本王不在也就罢了,今日正好本王在这慈恩寺,便来上一炷香聊表心意,还望国公爷不要拒绝。”
苏清河和苏霆都是一脸懵逼。
景王独来独往惯了,性子更是冷漠无比,他们记得自家和景王府可谓是泾渭分明从无来往,什么时候他们庆国公府和景王府有这份交情了?
慕容玉则是紧紧皱眉。
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异姓王叔,要说长辈,没有哪家能比得上皇室的人和景王府的亲近,可是就连先帝的忌辰和每年皇室先祖祭祀之事,景王都没有这么上心过,五次总有三、四次推据,就算推脱不过被景德帝强行叫入宫中,也几乎都是站站就走。
别说上香磕头,就连多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欠奉,如今他怎么会对庆国公那个已逝的夫人这般有耐心。这庆国公府有什么值得景王这般上心的?
苏清河没想太多,只是条件反射的说道:“这恐怕不太好吧,王爷乃是尊贵之躯,岂能对我们府中亡人行晚辈祭拜之礼,这不符合规矩。更何况我父亲和老王爷也没什么交情,王爷还是……嘶……你干什么?”
苏清河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周氏给拧了一把。他忍不住回头看着周氏,连带着其他人也纷纷看向周氏。
周氏被众人盯着顿时满脸尴尬,她不满的瞪了苏清河一眼,心里暗骂他棒槌。
什么叫做庆国公和老王爷没什么交情,人家景王都说了老王爷拿庆国公当长辈当挚交,苏清河却这么说不是上赶着去打人家景王的脸吗?而且景王刚才面对庆国公时行的可是晚辈礼,堂堂一个手握大权的王爷给你一个国公爷行晚辈礼,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你还想怎么地?
周氏脸上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低声道:“王爷一片好意我们自然领受,母亲若是知道肯定也会很高兴,父亲,你说呢?”
苏穆一双鹰目直直的看向季君灏,入鬓的剑眉难得的微微拧起,看着季君灏的双眼中满是沉色。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和老景王之间的确有几分交情,如果硬要说起来勉强也算得上挚交,可要说什么老景王拿他当长辈的话那简直就是瞎扯淡。
老景王的性子说到底和他一样,桀骜中傲骨凌然,虽说比他小上十来岁,可从来都不会让他半点,更别提什么拿他当长辈了。两人当年一起喝过酒一起打过架,战场上谁也不服谁,他可半点都没看出来老景王对他有什么晚辈的意思。
如果按照当年两人的交情来算,季君灏虽说年轻许多,可是和苏清河应该是同一辈分的,照礼就算是李锦悠和苏欢他们都该叫季君灏一声世叔,可如今季君灏却生生的把自己的老子给降了个辈分,连带着他也成了苏清河的晚辈,这家伙到底存着什么心思还真当他不知道?
兔崽子,肖想他家锦儿!
季君灏面对苏穆的打量半点没有退缩,只是挑眉扬唇说道:“本王一片心意,国公爷以为如何?”
苏穆看到季君灏的神色就想拒绝,谁知道扭头看了眼李锦悠后,就见到原本素淡清冷的女孩儿冲着他露齿一笑十分开心,苏穆忍不住心中酸了酸,带着三分不甘愿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吧,省的回头说老头子我不讲情面。”
“父亲?”
苏清河见苏穆居然同意了,忍不住皱眉。
母亲的忌日让个外人来祭拜,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氏到底是个女人,比苏清河这个大男人心思敏感的多,昨天夜里见到景王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向来冷漠的景王怎会这么巧的来慈恩寺祭拜亡父还十分主动的和他们打招呼,今天景王主动前来祭拜就让她心思更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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