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媳 (不与不)

即使肖姨娘犯过再大的过错，只要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无恙，施氏该对她怎么好，就怎么好，显然没想过她这个儿媳。

莫菁苍发现只要施氏听到关于腹中胎儿之事，那相府的名声就不那么重要了。

封嬷嬷和杜燕一起将肖姨娘扶了进来，肖姨娘的肚子有点显怀了，差不多应该有五个月大了。

肖姨娘走进来便想福礼，施氏连忙说道：“你有身子的人，这些虚礼就免了。”

肖姨娘看向莫菁苍，施氏瞥了她一眼，莫菁苍轻声道：“坐着说话吧。”

肖姨娘便被搀着坐在了莫菁苍的下座。

施氏待肖姨娘坐好，这才开口道：“你没事来这边做什么？不好好在院里养着？”

肖姨娘看了看莫菁苍，然后委屈道：“大夫人，之前静慈庵之事的确是妾糊涂，只是这一次事，的确不是妾所为，趁着大家都在，妾想把话说清楚。”

施氏坐在高位上，眉眼带着几分怒气，“咳咳……”

她想打断肖童欢继续说下去的话，只是肖童欢掩耳听不到，自顾自的说：“明胶之事，妾让人去打听了，只是寻人来问，这些明胶煮练方法只有边池那边才有，大夫人您……”

施氏嗔怒道：“好了，肖姨娘，今日我能让你进门来，是看在平跛道人的份上，你说话最好注意一下场合？”

不管肖童欢心里有多么委屈，今日毕竟有外人在场，肖童欢一进门便将前几日之前的事说出来，未免太不懂事了？

盛合芷见她们三个都得到了自己来的目的，见大夫人脸面变了，便赶紧起身：“大夫人，小辈三个今日来叨扰了许久，也该离开，既然府中有要事处理，小辈们先告辞了？”

施氏虽然面带三分怒气，但是见到盛合芷说话，还是给出了好脸色，“既然你们已经见了道仙，也有自己的答案，不如去相府后花园游玩，我让二女儿玥儿陪着？”

施氏不想让她们就这么走了，毕竟人家过府一趟，不留下用饭，是说不过去。

莫菁苍听着施氏说的玥儿，便望向刘氏，那是她为相府添的第二个女儿，名叫楚绒玥。

年纪比盛合芷还要小二岁，只有十二岁。

赵茹凌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她也无心听任何人的家事，心里一直念着平跛道人的话。

而汪穗雯却有留下来的意思，只是碍于两人的情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赵茹凌屈膝道：“多谢大夫人款待，今日茹凌也突觉身子不爽，想赶紧回去歇息，大夫人府中有事需要处置，我等小辈，便改日寻了日子，再来叨扰？”

施氏见她们两人的态度坚决，便递了个颜色给封嬷嬷。

封嬷嬷走上前，劝解了一番，也不见起到作用，想必今日赵茹凌的心思被平跛道人说的不是，这才着急想着离去。

施氏见封嬷嬷摇着头，便说道：“既然赵娘子身子不爽，水嬷嬷，你去外面看着，将赵娘子送回成国府，一路上多寻两人跟着？”

盛合芷见施氏没有提到自己，便主动说道：“大夫人，合芷也想回去，外面太阳大，等了午后，更不能出去了，对不对汪姐姐，咱们一起吧？”

汪穗雯正在想着，如何看到莫菁苍的好戏，却不想被盛合芷点名带走，面上不由得僵硬地笑着。

两位娘子皆起身微微屈膝施礼，作为感谢之意。

施氏见自己扭她们不过，便亲自命人护送三位娘子回府。

待见三人被送走，又让人带着平跛道人入了后院，施氏和众人这才回到堂屋。

施氏怒眼看着虚坐在椅子上的肖姨娘。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相府？什么事都能当着外人说？”

肖姨娘敛下眉眼，“大夫人，的确不是妾所为，静慈庵一事的确妾所为，可是从那以后，妾便再也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孩子去为难奶奶，况且，那日平跛道人给妾看完病，告诉妾，奶奶近日桃花之期，妾又怎会不知趣，故意往这事上撞呢？妾等着看好戏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拼上自己腹中的孩子？”

施氏一听，桃花之期，脸上的颜色顿时变了。

之前汪穗雯说的莫菁苍在街上碰见了汪郎君之事，不正是证明这一点吗？

施氏敛声问：“她可是相府的少奶奶，你还在胡说？什么桃花之期？”

莫菁苍只觉得这些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这一次是不能姑息了。

第七十章 ，揭露

施氏脸上冷意渐深。

肖姨娘忙起身屈膝福礼，道：“大夫人，的确不是童欢胡言乱语，的确是有人目睹过，少奶奶不仅在静慈庵门前与一个乡下的小厮对坐饮茶，而且还在回府的前夕，在田庄前，光明正大的和那小厮非常亲密的道别过，这些都是有人瞧见的？”

施氏一气恼，拍着手边的八仙桌，站了起来，指着肖童欢，怒道：“若是你的嘴里再不干净，我马上让人将你轰出去，我不管你是否有孕在身。”

莫菁苍听到这里，也终于明白为何那日她和长史夫人一起出去，会在西街碰到汪穗雯，原来是有人故意让他们相遇。

为何汪穗雯去而复返静慈庵，原来也是因为听了人的唆使。

肖姨娘委屈的哭着，慢慢的跪下身来，“大夫人，汪娘子和赵娘子尚未走远，母亲大可拉回来问一问，而且在松鹤村，那小厮经常在荣蕊院门口晃悠，这都是许多村民亲眼瞧见，妾没有说过谎话。”

莫菁苍觉得无趣，随口问了一句：“肖姨娘，若是真如道仙所说，我近日犯桃花之期，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不守妇道寻了人去？还是我说了什么让相府名誉受辱？”

肖童欢牙齿咬的紧紧的，望着莫菁苍，然后看向大夫人。

“母亲，奶奶有没有私情，妾并不知，还是让知情人来说一说，奶奶在那松鹤村和小厮到底有多少亲昵之举……”

施氏锐利的眼，看向莫菁苍，见她一脸坦然，显然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的样子。

只是肖童欢说的句句在理，若是因为儿媳自己不守妇道，顺势将她拉下，就算相爷回来，也没有理由再说什么，毕竟是她自己出了阁。

“你且让人进来说话，对与不对，我自有定夺。”

莫菁苍余光瞥见施氏的神色，她心中有了打算，心疑了？

肖童欢回过头看向绿蓉，绿蓉便屈了屈膝，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绿蓉带着松鹤村的如意婶子和梁婶子走了进来。

莫菁苍身边的蓝渡张大了嘴巴，她们不敢想象，竟然她们出来指证。

如意婶子和梁婶子走近堂屋，然后屈了屈膝，福礼道：“村妇给相国夫人，相国奶奶请安！”

施氏略点点头道：“你们起来回话。”

两人便颤微微的起了身。

肖童欢在旁问道：“我来问你们话，你们是不是在荣蕊院伺候？”

两人诺诺的回道：“是……是……”

“你们伺候的可是你们面前的这位奶奶？”

如意和梁婶子顺着肖童欢的手望去，顿时又垂下头来，应声回道：“是的，是的……”

“那麻烦你们两位说一说，这位奶奶和松鹤村的顾家二郎走的是否很近？”

如意婶子和梁婶子相互对视一眼，咬着嘴巴，不敢回话。

肖童欢看着两人似乎不想戳穿莫菁苍，恐吓道：“位上可是相府夫人，若不据实回答，小心皮肉吃苦？”

如意婶子和梁婶子哪被这么吓过，赶紧跪下来，一边喊着：“求夫人饶命”一边吓得眼泪掉了下来。

施氏端着茶盏，放在唇边轻啄了一小口，道：“你们只管说你们知道的和看到的，不用在乎旁人？”

施氏说完还看了莫菁苍一眼。

两人跪在地上，再也不敢顾及其他，如意婶子据实说道：“回夫人，自从奶奶来了松鹤村，便极少出院，出过院门也只有那么三、四次，一次是去顾家赴宴，一次是去静慈庵，还有一次便是带了两名丫鬟，往田地而去。

而且这三次都遇见过顾家二郎，还有平日里，顾家二郎不时的往荣蕊院里瞧，村民私下里都说，说顾二郎是看上了少奶奶，少奶奶长得和花一样，别人多瞧两眼也没什么，只是这个顾二郎却不一样，每次只要奶奶有事，他都亲自跑前跑后，最后奶奶回府前夕，两人竟在田地的无人之时，相互言语，眉目传情，当时距离较近，村妇瞧的真真的，他们两个几乎抱在了一起，顾二郎在奶奶离开后，还望着奶奶的背影许久，不肯离去。”

梁婶子见如意婶子停了下来，接着说道：“还有沣大爷接奶奶回去的那一日，顾二郎在荣蕊院坐在奶奶常坐的秋千上，直到太阳落了山，才肯离去。平日里，奶奶见顾家和穆管家来了，都是让奴婢们，招呼着在廊庭入座，还有顾家请宴那一次，奶奶竟和一桌子下人在一处吃饭，这是村妇从未见过的规矩和待人方式，所以村民觉得奇怪，都在私下议论，是不是奶奶也瞧上了顾二郎，所以才委屈自己的身份，和大家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