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瑶觉得,虽然自己明确表示了拒绝,但似乎没什么用,她只好叫自己时刻保持警醒,等他好了就一定保持距离吧。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眼看着正月就要过完了。
二月里京中有许多大事,因三年一度的春闱以及六国使臣朝贺,礼部,鸿胪寺,太常寺等官员觐见频繁;京西南路暴乱已经得到平复,后续官员任免,灾民抚恤事宜在陆续进行,总之,宇文泓很忙。
严冬逐渐消退,微风里有了春天的暖意,但是乍暖还寒,天气却较容易反复,冷意忽然一反扑,那些早早换下冬装的人们就中了招,一时间,不少人染了风寒。
静瑶也不例外,前一天的午后穿的稍薄了些,待到第二天早起,就如期的感觉到了喉咙发涩。
她知道这是受寒的征兆,因还要在御前侍奉,不敢由着病症发出,早起先为自己煮了碗姜茶,待到天亮,便去找大夫拿了些药。
煮药的时候被春生瞧见了,春生觉得奇怪,问,“姑姑怎么又不舒服了?”
前几天宇文泓的药刚喝完,就又轮到自己了,她三天两头的煮药,是有些令人奇怪的,静瑶无奈笑笑,撒谎说,“原以为病好了,哪知停了几天发现不成,只得又吃起来,真是麻烦!”
春生哦了一声,虽没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他鼻子很灵,现在这汤药的味道明显与上次不同,他觉得,事情大约没那么简单。
早晚各喝过一次苦药,她又特意穿暖了些,身上出了几次汗,症状似乎减轻了许多,她放了放心,窗外,夜已经很深了。
吃罢晚膳后,宇文泓依然去了御书房,与几位大臣商讨事宜,估摸到了就寝时间,静瑶就先去了寝殿等候,哪知等来等去,一直未见他回来,那伤寒药却开始发挥副作用,叫她困倦的睁不开眼睛了。
她原本不想睡得,强打了会儿精神,还是没有办法,眼皮越来越沉,脑中迷蒙的厉害,她终于放弃挣扎,倒在外间的榻上,睡了过去。
两刻钟后,宇文泓终于从御书房出来了,福鼎随他走了一路,仍留在寝殿门外,由他一人迈了进去,来的路上没看见她,她大约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只是踏进寝殿后,不由得意外,她没有迎上来请安,宇文泓试着往里走了几步,忽然顿住,眼前出现一位娇憨美人,正在榻上呼呼大睡。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哈哈,第二次偷懒被抓住,朕这次一定不轻饶!
静瑶:陛下开恩,我感冒了,情有可原哪!
皇桑:生病了?那正好,朕可以放心大胆的来……
静瑶:你你你,趁人之危,还要脸吗?
皇桑: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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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渐渐靠近,很快会有实质性进步了!
第三十七章
她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他静静瞧着她, 不由得弯起唇角。
她是有多累, 居然睡得这样香?人走到近前也不知道。如此实在有些危险,不过好在终于聪明了些,上回刚来乾明宫时,她可怜巴巴的窝在墙角, 这回倒知道躺去榻上了。
他原想同她说说话,但见她睡得如此香,实在不忍打扰, 只好作罢;发觉她没盖被子, 他又微微皱了皱眉,弯下身去, 轻轻拉起里侧的棉被,再轻轻的覆在她身上, 最后目光绕她转了一遍,想看看可有哪里没盖好,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的脸上, 却一下挪不开眼了。
他少年起便混迹沙场,读得多为兵书, 这一瞬间,脑子里却一下冒出不少香闺诗句, 什么香腮冰洁,云鬓浸漆,原来拿来形容她是最恰好不过。这么多年了, 似乎也只有这样一幅样貌,入了他的心。
越看越挪不开眼,宇文泓不由得喉头微动,她明明睡着,却忽然生出致命的诱惑力,尤其那微微嘟起的红唇,仿佛初夏时节的红樱桃,叫他渐渐口渴起来,极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可是想起上次吻她,那滋味虽然美妙,却惹得她大哭一场,而后甚至几天都冷对他,现在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亲近感,他不太敢破坏。
他想强迫自己移开眼,可是试过几次,还是失败了,他抿了抿唇,开始设想可行性——反正她已经睡得这样熟,他只是悄悄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就比如她初来寝殿过夜的那晚,他睡不着,起来俯身同她说话,她迷迷糊糊的应答,甚至还对他微笑,却也始终没醒……
就这么定了!
他自己给自己壮胆,俯身下去,慢慢接近她,离到最近时,见她依然呼吸均匀,才终于放心的落下了唇。
短暂的碰了一下,他赶紧抬起来查看,发现她只微微嘟了嘟嘴,依然继续睡着,他犹豫一下,再度俯身下去,故技重施。
一下不够,且刚才心里紧张,并未能好好体会,这回不同,他决心仔细感受。先轻轻嘬了嘬,直觉那唇瓣柔软滑腻,胆大的再伸出舌尖轻轻扫过,甚至感到了甜香,他欣喜的很,还想再进一步试一试,身下人却忽然拧头动了起来,他心里一慌,迅速直起了身子。
静瑶有些奇怪,她做了个梦,明明很美好,她跟倚波在太液池边喂鱼,正喂得欢畅,梦境却忽然诡异起来,有条大鱼争不到食,竟一下蹦得老高,直落进了她的怀里,二话不说,竟然一下含住了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吸着,弄得她满脸湿哒哒,彻底把她吓醒了。
她惊恐的睁开眼,却发现了一件更加惊恐的事,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她的榻前看着她。
这可是第二次偷懒被抓了现行,她呼吸一滞,慌忙起来向他行礼,鼻音浓重的道,“奴婢恭迎陛下。”
叫皇帝看她呼呼大睡,这就叫恭迎?宇文泓还没说什么,她自己都觉得汗颜,顿了顿,底气不足的问道:“陛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样子她还没发现,宇文泓稍稍放了下心,收起方才的心虚,非常正人君子的模样道:“朕才进来而已……你怎么一下醒了?可是朕吵到你了?”
她摇头,“不是陛下,是奴婢自己做了个怪梦,给吓醒了。”
宇文泓心中一动,怪梦?
……不知是否与他有关。
有心想问一问她梦见什么了,但终究不太好开口,只是安抚说,“没关系,朕小时候听别人说过,做了噩梦,把枕头翻一下再睡就好了。”
“其实也不算噩梦……”她顿了顿,却没再说下去,惹得他愈加好奇,她到底梦见什么了?
她也暗暗觉得奇怪,方才不是在做梦吗,那条大鱼在亲她的嘴……可是为什么醒过来也觉得嘴唇湿湿的?
见她凝眉狐疑,他心里无端一紧,忙咳了一声,引开她的注意,问道:“你看起来有些累,可是不舒服?”
静瑶不敢隐瞒,如实道:“奴婢受了风寒,早起觉得有些不适,便去找医官开了些汤药,大约汤药有些影响,今日觉得特别困,才一时没撑住睡着了。”
还果真是不舒服,这叫宇文泓有些意外。
也是,这些日子难为她,日夜跟在他身边,大约还是劳累了,他有点内疚,忙嘱咐道:“那你不如好好歇息吧,早些把病养好,不要操心别的。”
她其实也正有此意,回道:“奴婢也担心自己过病气给您,您年前才病过一场,若再惹上风寒实在不太好……只是不知,可否叫大总管前来伺候?”
宇文泓微微摇头:“他猴精,朕不能当着他的面更衣,他八成会猜出来……这么吧,叫司寝的春雷过来顶替几天,大不了朕自己更衣。”
其实也不用全靠他自己,他只需换了贴身的中衣,贴里外袍还是可以叫别人帮忙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无需再包扎上药,只要不露出来,便是再近身的人也看不出来的。
静瑶便道了声是,算是赞同他的提议。
宇文泓嘱咐道:“那你现在就回去休息吧,给福鼎传个话,叫春雷过来便是,好好养几天,病好了再来。”
病好了还用来么?眼看着他的伤口也快好了啊……静瑶在心中质疑了下,但终归感激他对自己的体谅,屈膝道了声谢。
回去也得先把自己的被褥整理好,免得太不像样子,她正要去叠被,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睡前原只打算躺一躺,并没有盖被,那这被子,是怎么到自己身上的?
她心里悄悄一顿,难道是皇帝帮她盖的?可他不是说,自己才进来吗?
如果他说谎,那,那自己的唇……
她不敢想下去了,她觉得她自己猜测的事情十分恐怖。
可该怎么办?直接问他是不是偷偷亲了她?他若是承认了,自己该怎么办?说他非礼有用吗?毕竟他做都做了……
所以似乎只能吃起哑巴亏了?
她内心斗争了几个回合,却终究没有提出来。然而心里不高兴,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了,她渐渐蹙起眉来,嘴也紧紧抿了起来。
宇文泓在旁悄悄看她,把这个变化过程看了清楚,不由得重又心虚起来。
可他得咬死不承认,只好假装没有发现她不高兴,强迫自己视而不见,眼看着她闷闷的告退出了门,也不得安慰几句。不由自主的,又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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