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依旧笑看晋安郡主,“神武大将军英勇无敌,看起来,的确是一个铁骨担当的男儿。”
晋安郡主横了她一眼,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天炎台上的犒封已经完毕,重甲武将不下跪,逸王殿下接过了手中的犒封圣旨,转过身高高扬起,三千兵将高呼吾皇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
晋安郡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奇怪,怎么不见四哥呢?”
阮弗一早就注意到了那些人影里面没有玉无玦的身影,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不过晋安似乎不好奇,对于玉无玦没有出席似乎觉得也挺正常了,只面上的疑惑还没有完全散去,便听到舞阳欢快的声音,“四叔!”
两人齐齐转过头,不知玉无玦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坐在这一间茶楼,坐在门口不远处的座椅上正悠然喝着茶,晋安郡主的反应比较大,看了看窗户底下,又看了看神态翩翩温和的玉无玦,语气几乎有些结巴,“四,四哥,你……你不是……”
想起自己和阮弗刚在谈及靳云的话,晋安郡主莫名升起一些紧张。复而又道,“四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玉无玦瞟了一眼阮弗,淡淡道,“半盏茶之前进来的。”
阮弗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稍纵即逝的紧张,呼了一口气,晋安郡主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道,“四哥跑到我这里做什么,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想一见四哥风采,四哥却躲在这里不参与犒军,等回去,肯定要被陛下说了。”
玉无玦站起身,走到与两人隔着一张小几的椅子上坐下,正落在阮弗的隔壁,“犒军与我何关?”
晋安一噎,说不出话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玉无玦伸手,捏了捏隔着阮弗的舞阳的脸蛋,笑道,“场面如何?”
这话问的是阮弗,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阮弗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尤其此时此刻见到这位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声过似的,倒是多有了一些坦然的默契,她一开始见到玉无玦下意识升起的那一抹紧张,早已消散了,何况,他们之间,不管如何说,总是撇不开的,只道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很是壮观。”
玉无玦抱过已经朝着他伸出手的舞阳,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那边,玉无寒正在代替元昌帝与将士们问话,“还不算壮观,如今只是犒赏这一年在北方防御的将士,倘若真的犒赏三军,于兰台就容不下了。”
那样的场景,不敢想象,阮弗自己也没有见过,虽然她见过的犒军场面不止这一次,但这一次已经足够壮观了,只淡淡一笑,算是应下了。
再次见面,谁也没有提起别的什么,两人之间淡淡的融合似乎很自然,带了点点与沈家夫妇在深山中生活的默契,直看得晋安郡主有些奇怪,“四哥与阿弗好像认识?”
玉无玦不语,唇角只噙着一抹笑意,正在这时,门口的丫鬟来报,说是隔壁的凤大小姐也在观看犒军,想来与晋安郡主一见。
晋安郡主当即皱了眉头,“她来做什么?”不过就算不喜,既然知道了,断也没有无缘无故拒绝的道理,只道,“让她进来吧。”
凤沫染来看犒军的目的自然是玉无玦,只是,意外的没有在甲胄身影中看到玉无玦,而后才听说了晋王殿下在隔壁晋安郡主的楼阁之中,如此一来,自然请见了。
凤沫染得了应允,进入晋安郡主的楼阁之中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舞阳被玉无玦抱着交到阮弗手上的时候,这一幕自然而言,熟练至极,一对年轻的男女,中间隔着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即便这两个人并没有关系,即便这小丫头也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的孩子,可舞阳抱住阮弗的脖子笑闹的样子以及玉无玦眼底流露出来的温和,还是刺痛了凤沫染的双眼,也让原本一颗雀跃的心也被浇了个彻彻底底。
以至于凤沫染极为难得地愣在了门口,脚步迟迟没有跨进来。
“凤大小姐怎么不进来?”晋安郡主挑眉道。
凤沫染反应过来,盈盈走了进来,对着玉无玦与晋安郡主行了一个礼,“沫染见过晋王殿下,晋安郡主。”玉无玦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晋安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凤大小姐也是来观看犒军的吧,不过这会儿也快结束了,既然来了,便坐吧。”
凤沫染坐了下来,才看向阮弗,“原来阮大小姐也在?”
阮弗淡淡点头,将舞阳放在了旁边的小榻上,“如此场面壮观,自然要来看一看的。”
凤沫染似乎也只是问了这么一句,随意与晋安郡主聊了几句,却发现一旁的阮弗似乎没有插话的意思,玉无玦也只是静静喝茶同样没有说话,反倒是显得自己难以融入某种氛围之中,直到窗外再次传来整齐的步伐声以及逸王殿下发号施令的声音,犒军结束,百姓也纷纷散去,原本还坐在榻上的舞阳立刻站起来,“父王母后!”说着就要朝窗户看过去,突兀打断了她与晋安郡主心不在焉的交谈。
阮弗座得比较近,当即护住了舞阳,免得她往窗户上撞过去,可舞阳动作太快,导致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玉无玦见此也站了起来,在她身边看着,一手已经抬起护住舞阳,从凤沫染的角度看过去,倒像是玉无玦将两人揽住了一样。
可阮弗没有注意到这些,更来不及看凤沫染眼中不可置信的诧异。于兰台上的众皇子,抬起头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窗边的玉无玦以及无心看窗外却在玉无玦身边的一个女子的侧背。
那是阮弗在哄着舞阳。
撇开周边的人,窗口的这一幕倒是很温情,玉无镜有些疑惑地对玉无央道,“七哥,那是谁?”
玉无央微微眯眼,摇了摇头,不过眼中却是慢慢升起一抹小小的兴味。
这一幕并没有在几个皇子的眼前出现得太久,凤沫染见此,原本想要上前的,玉无玦却是已经坐回了原位,于兰台上能看到玉无玦的人也不少,只是这等犒军的场面,晋王殿下都不出席,却也让有人欢喜有人愁。
玉无临自然也看到了,只是眼中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原先的谈话被突兀的打断,再有后来那一幕,凤沫染看着玉无玦笑道,“晋王殿下怎么不参加犒军?”
“四哥参不参加犒军,凤大小姐如此好奇做什么?”晋安郡主语气疑惑地道。
凤沫染似乎并没有为此感到生气,就算玉无玦不答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笑道,“晋王殿下智绝无双,北方能有此大捷,沫染想定然离不开殿下的神机妙算,殿下不参与,不知多少人觉得可惜呢,沫染自然也如此觉得。”
的确,只要是朝中向着玉无玦的臣子,必定是希望玉无玦能在这样的场合多多出现的,晋王不比逸王手中握有天玄军,也不比楚王军功赫赫直接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虽然说辰国每一场重大战役的胜利几乎都离不开晋王的神机妙算与排兵布阵的精妙,甚至晋王令具有在外特殊时期等同皇令的作用,可……没有实际的军权,到底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艰难,尤其是对武将而言,
左相看起来是中立,实则是想要支持玉无玦的,凤沫染这话原本也没有错,只是,通过她的口中说出来,反倒多了一些奇怪的意味,毕竟一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女子来问一个男子的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晋安郡主撇撇嘴,“这是四哥的事,四哥想要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凤沫染也淡淡一笑,算是应下了这句话,好像知道晋安郡主不待见自己,但是一直很大度地不计较却也不会惹晋安郡主不快的样子。
没有了父王母妃,舞阳也闹着要回去了,几人便下了楼,下边的人潮已经散去但还是有些拥挤的模样,玉无玦皱了皱眉,但依旧站在阮弗的身边,隔开了周围的人直到晋安郡主的马车起驾之后方才转过身来看了看阮弗,“要回去了?”
阮弗眼中不自觉升起一抹警惕,“王爷还有事?”
“你对靳云很熟悉?”玉无玦突然问道。
阮弗眯了眯眼,“不熟悉。”
玉无玦唇角的笑意深了一分,“那就好。”
“王爷有话不妨明说。”阮弗严肃道。
玉无玦似乎是笑了笑,“路上小心些。”
阮弗定定看了玉无玦一眼,直到确认晋王殿下眼中真的是一派清风朗月,没有戏弄她的意思,才狐疑地点点头,道了一声告辞,便进入了自己的马车,只站在一旁的凤沫染,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划过一些不明的情绪。
------题外话------
西青看过的史书里,一直都没有很详细的描写犒军的场面,倒是我对于那种浩大壮观的场面却始终耿耿于怀,好吧就像看阅兵的时候会很激动一样,所以,写一场犒军,一直是西青的执着之一,尤其是古代犒军还可以生出更多精彩的故事,可惜没有见过详细史载不敢太乱挖脑洞,所以,只能这样了,可我还是想看啊我……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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