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江湖中人,虽是不想就此反抗,但是,到了这皇宫的铜墙铁壁之中,跟了玉无临,自然也只有认栽的份了。
见此,几个朝中将领纷纷站出来,“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降罪,叛军已全部被控制。”
元昌帝点头,看了一眼文华殿中的江通、文良哲以及玉无临等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御林军也将这些人押在文华殿之中,那些江湖中人,也纷纷被押了出来,这些人,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瞬间,整个文化殿便只剩下了玉无临、文良哲和江通几人,元昌帝这才带着玉无玦信步进入了文华殿之中,路过玉无临的时候,只是满眼失望地看了一眼满身狼狈的玉无临。
玉无临自知大势已去而满身狼狈,但,不论是文良哲还是江通,却都是心存不甘的。
玉无临被押着跪在地上,元昌帝重新坐在位上,“老五,你还有何话可说?”
玉无临抬头,看了一眼元昌帝身边的玉无玦道,“如今儿臣虽是失败了,但是,父皇和四哥,难道便能不理会晋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么?”
岂料他这话才刚刚落下,便听见外边传来声音,“五哥原本是打算将晋王府上下如何?”
这声音,正是玉无痕的声音,他一早便随着玉无玦离开,但是却并未进宫,而是在宫外部署,控制住玉无临的人,刚刚在外边,正好与正在进宫的阮弗等人遇上,便一道来了宫中。
正说着,玉无痕和阮弗一众人,已经将玉无衍等人带入了文华殿中,玉无寒等人也在其列,阮弗一身红衣,身旁跟着众位皇子,押着玉无衍。众人进入文华殿之后,纷纷道,“儿臣救驾来迟,父皇受惊!”
元昌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而玉无衍却被押着跪在地上,同样也是狼狈至极。
玉无玦站在元昌帝身边,看阮弗安然无恙,面上也总算是放松了几分,阮弗抬眸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是升起一些暖意。
玉无衍扭过头看着同样跪在一边的玉无临,“五哥……”
元昌帝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摇了摇头,“你们两人,实在是叫朕失望至极!”
事已至此,到了这会儿,玉无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双目赤红,看着位上的元昌帝道,“父皇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行动。”
玉无玦、阮弗不论是宫中还是晋王府中,所有一切,表面上看起来与他原先计划的都是一样的,但是,现下却成了这个局面,不仅宫中的局面如此轻易扭转,便是晋王府中的众人也都是安然无恙,若是说,这些人今晚才知道他的计划,如今,无论如何他都是不相信的了。
元昌帝摇了摇头,看着面上不甘的玉无临道,“老五,朕早就给过你机会!”
“哈哈哈,给过我机会!”玉无临突然放声大笑,声音中多了一些凄惨,也多了一些悲愤和不甘,咬牙看着位上的元昌帝,道,“给我机会,父皇所说的给我机会,便是如此!明明知道会有今日的行动,还将一切筹谋布局得如此好,让儿臣钻入这个陷阱,造成今日这等逼宫的不可挽回的局面了,父皇如何让我相信,你不是在为四哥扫清障碍,牺牲我这个儿子!”
“放肆!”元昌帝怒声道,“你敢说,朕给你提醒,你便不会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么?”元昌帝一拍桌子,发出一声震耳之声。
玉无临却是被这一声厉问给惊得说不出话来,此时虽是不甘,但是他知道,若是元昌帝知道自己有这个逼宫的心思,这个计划,只怕会更加提前。
他无法反驳元昌帝的话,帝王威压之下,岂是他能够承受的,这会儿,只能颓然倒在地上。
元昌帝见此,胸膛起伏,指着颓然跪在地上的玉无临道,“这两三年来,你笼络朝臣,朕放手,让你们争,可你是如何做的,笼络人心,暗中着人来反对朕,这便是你作为朕的儿子应该做的事情?朕看着你们争来争去,可你却已经大胆到直接对你的兄弟下了杀手,你以为朕不知道么?栽赃陷害,连朕都利用的人,朕看,你这些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面对元昌帝的指责,玉无临明知自己已经是走到尽头了,今日的事情已然是失败,今日之后,即便自己不死,只怕也没有能见天日的可能了,可是,即便如此,他又如何甘心。
到了这会儿,如同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一番,他双目赤红,道,“儿臣即便无法无天,那也是儿臣凭自己的本事,可是父皇呢,父皇明面上让放手,实际上何曾给我儿臣什么机会,二皇兄在军中有声望,四哥在民间朝野皆是贤王之名,这些年父皇对四哥的偏爱,何人看不出出来,对儿臣,哪怕是对二皇兄,只怕只是当做四哥未来的踏脚石罢了,既然如此,儿臣今日之事,还有何错处!”
他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却是让元昌帝气得青筋凸起,指着玉无临道,“你,你这个孽子!”
玉无玦本站在元昌帝的身边,见此,忙扶住元昌帝的后背,玉无寒和玉无凡等人,见此皆是大惊道,“父皇!”
玉无凡哪里能允许玉无临这般放肆之言,“做下如此错事,五哥不自己反省,还要如此为自己狡辩!”
玉无临冷声道,“老六,你心无大志,甘愿跟在四哥的后面鞍前马后,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四哥路上的踏脚石罢了,他日四哥哪里还能容得下你们!”
玉无凡气得脸色通红,“你!”
对于这等指责和挑拨之言,玉无玦显然并不太理会,那边,元昌帝已经恢复过来,见此,却有些疲累地挥了挥手,“将这个孽子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父皇!”玉无衍大声道,“今日的事情,皆是儿臣怂恿五哥,皆是儿臣的主意,并非五哥地本意啊父皇。”
玉无临震惊地看向玉无衍,“老十!”
玉无衍却继续道,“父皇,此乃儿臣之罪,并非五哥之过,五哥只是因为珍妃娘娘过世而心情沉郁一时不察啊父皇……”
元昌帝叹了一口气,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玉无衍,看了一眼为此而震惊的玉无临道,“你竟连老十都不及!”
但玉无衍的这番话,也不过是想要独揽罪过罢了,元昌帝挥了挥手,“带下去!”
“父皇!”
梁羽却是不管,在元昌帝挥手之中,却已经将人给脱下去了。
文华殿中才重新安静了下来。
元昌帝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还站在文华殿之中的人,道,“晋王府如何了。”
他看得是阮弗,阮弗道,“晋王府中无事,文武百官只是喝多了一些,有神医临渊在,不成大碍。”
顿了顿,不等元昌帝继续问,阮弗便已经继续道,“朝中大臣,尤其是六部几位尚书受到了惊吓,但人却并无大碍,如今还在等候父皇传唤。”
元昌帝嗯了一声,扫了一眼文华殿的大门,道,“江通、文良哲等人随同宣王逼宫,按罪当斩,如何做,按照律令来,老六,这事儿,今夜你着人收拾收拾。”
玉无凡领命称是。一挥手江通等人已经被带走。
顿了顿,元昌帝才有些疲累地道,“罢了,今夜也闹腾了一夜,外边那些人你们看着收拾收拾,都下去吧,让六部进来见朕。”
众人见此,也忙告辞称是退下。
玉无玦皱眉看了一眼元昌帝,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也退出了文华殿,不过众人还没有完全走出去,元昌帝便已经道,“老四,外边的事情先交由你们夫妇两,老三老六和十二留下。”
众人的脚步顿住,虽是心有疑惑,但还是停下了脚步,阮弗与玉无玦对视一眼,应了一声是,却也不再停留,往殿外而去。
转眼之间,大殿里便只剩下了元昌帝和三个儿子,以及被吓过但已然恢复过来的安成。
“不知父皇还有何吩咐?”几人拱手对着元昌帝道。
元昌帝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沉默了半晌之后,“刚才老五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几人沉默,但都明白元昌帝所言的是指玉无临不甘的偏爱之辞。
这会儿,三人皆是应下,“是。”
元昌帝道,“你们是何想法,可曾觉得朕偏爱老四,将你们当成老四的垫脚石?”
玉无痕最是快言快语的人,加上他历来敬重玉无玦,玉无玦在他心中,与其说是兄长,莫若说是具有寻常父亲形象的人,这会儿,他当先开口道,“五哥不过是不甘之言罢了,何况,就算父皇偏爱四哥那又如何,与五哥相比,难道不是四哥更应当得到敬重么,不论是朝中还是民间,四哥的名声从来不差,这些年四哥为咱们辰国所做的一切,如何荣誉都是四哥应得的,何况,四哥才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四哥待我们如何我们心中清楚,四哥从未将我们当做绊脚石,若是有谁对四哥不满,十二首先第一个反对!”
玉无痕一口气说了许多,越是后边越是有些义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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