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众人对于阮弗以女子之身入朝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了,何况在老百姓看来,只看得表面,两人都是永嘉城中谈及便不会独立与另一个人分开的人,郎才女貌且不说,单单是两人各自的故事都能说上几天几夜了,这时候来了这么一份赐婚圣旨,更是引为佳话,百姓们自然也是觉得再好不过的。
虽然圣旨在下来的那一刻,阮弗有些愣愣的,觉得太过突然,但是,她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理所当然地应下了第二日一早便跑来同知府门祝贺她的钱素素。
不过唐秋雅不在,钱素素只能一个人独自来,还给阮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晋安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今,神武将军紧张得紧呢,所以,便只能我一人来了,便是我去神武将军府上探望,还要掐着时间算呢。”钱素素不忘与阮弗说起这几个月她离开永嘉的时候,永嘉城中发生的趣事。
阮弗听到也觉得惊讶了,而又有淡淡一笑,打趣道,“神武将军的动作倒是快。”
最后钱素素才道,“对了,再过几日,便是楚王大婚的事情了,阿弗你知道么,这应该是年前最热闹的事儿了。”
阮弗也是刚刚知道不久,是因为阮伯拿了她不在的时候楚王府送来的一张贺帖,她才知道原来是玉无惊要成婚了,不过这也并非是意外的事情,毕竟早先的时候,齐妃便已经在为玉无惊选妃了,何况,玉无惊的年纪的确是不小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阮弗笑道,“这事儿,还要你特地与我说一声,难道是有何特殊之处?”
钱素素一笑道,“准楚王妃,是怀远将军家的女儿,名叫林晚,你当是不认识的吧?”
阮弗笑着摇了摇头,“听你这么说,看来你与这位林小姐关系是不错?”
钱素素道,“怀远将军好些年前边去戍边了,林家一家也都跟着过去,几年前,林晚还在永嘉的时候,与我们几人的交情都是还不错的,只是……你也知道,齐妃娘娘曾经有意秋雅……”
钱素素说不下去了,不过阮弗却也明白了几分,道,“能与你们交情不错的,想来也必定是合性子的,你是在担心秋雅就此与林晚之间有芥蒂?”
钱素素点头,眉心还有一些忧愁,“自赐婚圣旨下来,林晚一家回到永嘉之后,我便不敢与她说起秋雅……”
阮弗想了想,也算是知道她今日为何即便是说笑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了,笑道,“所以你便独自为这件事发愁,并不知晓两个当事人的心情?”
钱素素一听,有些愣住,而后才摇头失笑道,“也是我自己瞎着急。”
阮弗道,“我对林晚并不了解,也不知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不过我却是相信秋雅的,何况,这件事,你便是着急也没有用,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替他们做出决定,再说了,秋雅既然无意,这件事,或许也并不存在什么芥蒂才是。”
钱素素这才恍然大悟,爽然一笑,“阿弗,你说得是!还是你比较通透!”
阮弗这才摇了摇头,看着钱素素又恢复成了那般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道,“我记得素素与我的年纪也差不多吧,难道钱大人还没有开始为你谋一个好亲家么?”
原本还算是没心没肺的钱素素闻言,面色一红,“阿弗你又来打趣我!”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好像被什么刺激了一般,哪里还有为唐秋雅和林晚之间纠结的郁气。
倒是让阮弗有些意外了,似笑非笑地看着钱素素,钱素素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却是几个人之中最容易被逗得害羞的,当即胡乱说了几句之后便于阮弗匆匆告别了。
阮弗见此,只是抿唇笑着护送他离开。
花厅里瞬间只是剩下站在他身后的萧风。
阮弗也不回头看他,却开口道,“犹豫了半日,可有何事想要与我说的?”
萧风顿了顿,才开口道,“小姐进入了晋王府,可还会留属下在身边?”
阮弗喝茶的动作一顿,转回头看了一眼萧风,“你既然说了要跟在我的身边,既然未曾做过什么错事,我自然不会将你撵走。”
萧风这才松了一口气,阮弗也不再多话。
——
另一边,晋王府中,玉无玦捏着手中的一沓纸笺,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是有点薄凉的。
站在玉无玦身后的人,乃是无棋,“这便是近日暗卫们查到的消息。”
玉无玦一张一张地翻看着,那上边,记载的都是这段出使南华的时候,一些跟在后边想要掌握情况的人马。
他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玉无临,玉无衍,玉无央,以及玉无惊……
不过他面上看起来并无太多异样的神色,只是唇角噙着那一抹薄凉冷淡的笑意,在捏到后边一张纸笺的时候,目光就久久停留在上边,上面反馈的是玉无惊对于阮弗的一些调查。
他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张纸笺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将所有的纸笺都投入了一旁的火炉之中,火舌一下子便将纸笺全部吞并了。
无棋在旁边开口道,“那些人,越来越无孔不入了,王爷,可要……”
无棋做了一个动作,玉无玦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必,眼下尚不是时候,本王还需要他们来做一些事情。”
无棋只能应下,不过,玉无玦瞥了一眼那几乎已经燃尽了的纸笺,道,“日后,再有调查王妃的人,一个也不必留了。”
无棋神色一震,“是。”
玉无玦淡淡嗯了一声,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反倒是信步往外而去。
冬日天黑的早,如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见玉无玦这是要走出去的架势,无棋赶忙到,“天色已黑,王爷还要出去?”
玉无玦淡淡觑了他一眼,“不必跟着。”而后便信步往外去了。
无棋一哽,好似瞬间想到了什么一般,当即停住了脚步,不过他唇边却咧一抹傻笑,王爷定是去找王妃了。
阮弗在屏风后边沐浴的时候便知玉无玦过来了,这人一点也不知道要回避一些,弄得她整个人在后边沐浴,半分自在也无,还要当做他不在外边一样心安理得。
最后索性速战速决,一脸不快地从屏风后边走出来,直直看着玉无玦。
玉无玦心情颇好的样子,屏风虽是厚,然而烛光却将她的身子映在了上边,雕花刻鸟,春景如斯,却不及她腰脂似柳,金步摇戛翠鸣珠,鬓发如云,玉搔头掠青拖碧。
见到阮弗出来,他倒是心安理得斜斜靠在榻上,笑看她,“沐浴好了?”
阮弗气得直接将手中用来擦拭头发的布巾扔在他身上,“王爷如今脸皮越发厚了!”
玉无玦轻笑一声,接过她扔过来的布巾,站起身往她走过去,轻轻牵她的手,将人拉到榻边坐下,笑道,“气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却是被折磨得不轻。”
他还有脸说了!
阮弗怒瞪他!
可她刚刚沐浴过,何况,房中炭火旺盛,暖如春日一般,只见她双颊红润,浑身皆是湿湿雾雾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瞪人的气势。
玉无玦笑了一声,“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沐浴的时候不打招呼便进来,别气了,先把头发擦干,房中虽是有炭火,但凉气从头入,也有小心一些。”
阮弗虽是不情愿,可他话语皆是关心,何况心中清楚,他随是在外边却也未曾靠近屏风一处,她之所以气,是因羞赧更多罢了,因此还是坐下,任由他为自己擦头发。
她头发柔软,玉无玦拿在手中,一点一点仔细的擦着,那动作,如同将她满头青丝视若珍宝,小心呵护。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却让人觉得有一股温馨的感觉。
不多久,头发便被擦干了,玉无玦盘膝,与阮弗面对面坐在榻上,今夜,外边又落雪了,雪有些大,还能听到外边雪花压落树枝的声音。
阮弗看了一眼已经被糊上了一层窗户纸的窗户,有些埋怨地道,“外边雪这么大,你好好的晋王府不呆着,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玉无玦将那擦头发的布巾放在软榻旁边的扶手上,一手拿着阮弗的头发,以指为梳子慢慢帮她打理,闻言低头睨了她一眼,道,“阮儿若是舍不得我冒雪回去,便将我留宿府上不就好了。”
阮弗闻言,笑道,“好啊。”
玉无玦倒是诧异了,看了她一眼,阮弗却已经笑道,“我即刻叫盼夏为你收拾一间客房,左右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玉无玦笑了笑,低声道,“你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阮弗轻哼一声,显然不想接她的话。
玉无玦也不介意,这些不过是说说罢了,他要留在府上,只怕姨母是第一个站出来将他撵出去的人,所幸他今晚过来,姨母那边并不知道。
可满室暖融融的烛光中,玉无玦看着她多了些神采的面色,看着看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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