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果然是来检查粮食的,看见锁开了大惊失色有了不好的预感,推开门一看就见满屋子的粮食都不见了,掌柜的抖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在店里有个乞丐说漏了嘴,说是有人给钱叫他们来的,掌柜的就觉得不对劲,赶过来一看果然是粮食出了事。
“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全都没了。”这下子他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躲在洞内的宋西楼心想:“我也想知道,怎么一会的功夫就什么都没了。”
掌柜的趴在地上哭,却发现在门边有个帕子,拿起来一看就见上面绣了根挺直的绿竹,绣工很好整根竹子显的笔直又有灵气。
“定是这个偷粮食的人留下的。”从地上爬起来,掌柜的拿着帕子就往门外跑。
宋西楼等他走了有一会才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借着窗户还是往里面望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屋子的粮食凭空消失。”
她边走边呢喃,可却感觉掌心深处一痒,宋西楼下意识的感受着小绿苗,可这次除了能感受到小绿苗的心情之外她还看见了一大块的空地。
那虚无缥缈的空地上堆着满满的粮食。
这——这是刚刚满屋子的粮食都到她掌心里去了?
直到回府,宋西楼还觉得这玄幻到不真实,她手心里的小苗苗到底是什么来头?
用手揪住它的叶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啾啾……”
“啾啾揪……”
小绿芽用长的更肥的叶子抱住她的手指,又短又肥还想往上爬:“啾——。”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卖个萌
第5章 怀疑
私藏的一仓库粮食不翼而飞,宋老爷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之下暗地里查了好多天,还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茶行的掌柜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着话:“那些乞丐说,给钱的是个漂亮的姑娘。”
“这算是线索吗?”宋老爷袖子一挥,桌案上的一杯茶“啪”的一声砸到地上。平时笑呵呵的脸上满是阴狠:“滚,滚出去给我找,找不到那个人就不要回来了。”
掌柜的吓的两条腿直打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老……老爷,您去查查那个帕子,”
还没说话就感受到老爷更加逼迫人的目光,不自在的咽着口水慌忙道:“我我我,我滚,我现在就滚。”
掌柜的屁滚尿流的滚出去后,宋老爷才疲惫的坐了下来,这几天心思都在粮食上,没有睡过一晚的安稳觉。
才放松坐下,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谁?”
“老爷,夫人这两日头疼又犯了,叫您过去看看。”
宋老爷无力的揉揉眉心,双手撑在椅子上好一会才疲惫道:“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宋夫人早年间是莺歌院的头牌,这些年来注重保养,三十多的人了还是美貌依旧。宋老爷过去的时候就见她坐在绣墩上,见自己来立刻笑盈盈的。
不是说病了吗?宋老爷下意识的皱眉,但见她满脸的春光耐着性子道:“丫鬟说你头疼,怎么样了?”
宋夫人眼神闪烁了几下,她头哪里疼?不过是老爷几日没来自己的院子怕人出去偷腥罢了,但嘴上道:“好了些,这两日在床上睡多了起来倒是舒坦些。”
拿手揉着太阳穴,见宋老爷闭着眼睛又道:“老爷这几日可在忙些什么?”
宋老爷才刚刚坐下有了丝睡意,又想到自己损失的一仓库的粮食自然是没什么好语气:“没什么,忙生意。”
他躺在榻上双腿微微的伸开,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舒坦了一些,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却是该怎么像钮祜禄家交代。
这么多的粮食啊!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不见。
宋夫人看老爷来了自己的院子却不关心自己,委屈的咬了会嘴唇之后期期艾艾的上前:“老爷。”那声音拖的老长显得温柔又婉转,甜的能腻死人。
宋老爷的心思哪在她身上,自然是没注意。
一边的丫鬟们都露出惊讶的目光,以前的老爷可从未冷落过夫人的。宋夫人一眼瞪过去,从桌子上捧了杯茶,婀娜多姿的来到宋老爷面前:“老爷,来喝杯茶。”
宋老爷想的心正烦,夫人来了也没注意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手下意识的一挥,宋夫人没拿紧一杯热茶全部浇到他身上,烫的他直跳:“你怎么做事的。”
宋夫人嫁给他之后就没被他这么吼过,立马就红了眼眶,屋子里面丫鬟婆子那么多,她拉不下来脸直觉上面火辣辣的:“我……”
委屈的咬着唇,眼泪都在框里打着转。
拿起帕子上前两步:“老爷,我不是故意的,”宋老爷的衣服湿了一大半,正在往外脱她见了连忙上前帮忙。
却没成想他衣服里掉出一个帕子来,宋夫人看见之后脸色都变了,蹲下身捡,倒是要看看是那个不安分的来勾引老爷。
白色的帕子上绣着竹子,打开一看之后宋夫人刚刚还难看的脸立马就笑了,娇俏的埋怨着:“老爷,莲心什么时候又给你绣了东西?她对你比我这个做娘的可亲多了。”
宋老爷的手却停住了,他指着帕子问:“你说这是莲心绣的?”莲心,从出身开始就送到钮祜禄家当格格的钮祜禄莲心。
“你还给我装。”宋夫人没看见老爷那难看的脸色,俏生生的瞪了他一眼后才指着帕子道:“这绣完之后收线的纹路与旁人不同,这还是我教给女儿的呢。”
“没有旁人知道。”
可刚说完就看见老爷一屁股坐在榻上,脸色苍白。
她吓一跳赶紧上去,却听他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难怪是竹子,凌柱最爱的不就是竹子吗。
***
“小姐,小姐。”
宋西楼正与小绿苗说话,掌心的小苗长的快有半掌高了,听见人声之后她还没说就自己缩了起来。
“胆小鬼,”宋西楼宠溺的摸了摸掌心。
吴嬷嬷跑过来一脸的焦急,“小姐,老爷出事了。”
见她没回话,她又道:“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好像是魔怔了,大夫来了好几个都说老爷这回是中了魔。”
宋西楼摸着窗边已经快枯萎的兰花,背对着吴嬷嬷脸上却是旁人没见过的表情:她当然知道宋老爷为什么魔怔,这么多年来一直背地里为人家兢兢业业的赚钱。
关键的是人家在暗处捅他一刀,他却没法撕破脸,毕竟他的宝贝女儿还在人手上,他还抱着女儿进入皇家后发扬宋氏的美梦呢。
手里的兰花只剩下一点生机,宋西楼准备拔掉的手却停住了。
有人在做着美梦,那就让他实现之后再毁灭吧。
在背后的吴嬷嬷看小姐没啥表情,心里却舒坦了。她是个奴婢这些年来宋家对小姐却像是捡来的一样,她是看在了眼里。
替他伤心多不值当,但她没说出来只笑着从怀里拿出个东西:“小姐,又是赵公子给你的。”
赵公子,赵文轩。宋家隔壁的一户真正大户人家,同是经商却与宋家不同的是他家沾了个皇字,也就是皇商。
算是唯一一个对宋西楼好的男人,上辈子也是这样,突然毫无条件的对自己好,可是最后却被人冤枉整个家族满门抄斩。
吴嬷嬷手上拿着是是个糖人,放在巴掌大的紫檀盒子里,里面的小人笑的一脸张扬,真是活灵活现,但是宋西楼从未记得自己这般张扬的笑过。
“小姐,你看,这糖人与你多么的像?”吴嬷嬷拿着盒子笑的一脸的温和,赵家是大户人家不假,但是赵家老爷夫人却是顶好的心肠,赵公子又对小姐有意。
要是小姐能嫁给赵公子,以后可就不用过这苦日子了。
“哐当”一声,手里的盒子被关上,宋西楼转过头:“嬷嬷,你拿去还给人家,以后若还是有东西送来一律不准接。”
“这……”吴嬷嬷收捧着盒子一脸的为难,还想劝:“这就是个糖人,不值几个钱。”
“嬷嬷——”还的是糖人吗?是那紫檀盒子,一看那雕工就是出自赵文轩之手,赵大师雕刻的东西都被人捧的比黄金还值钱。
见她生气,吴嬷嬷才不甘的捧着盒子出了门。
“嬷嬷,”还以为小姐是想通了,高兴的转过头。
“过两天要是有人来赎你,你就跟着去吧。”
吴嬷嬷在饥荒年代与家人走散了,后在宋家当了十几年的奴才,没儿没女的哪有人会来赎她?
但小姐这几日的老是出去,也不知在计划些什么,吴嬷嬷张张嘴但还是走了。
宋西楼揉揉眉心,想到那人就有些的头疼,她怎么知道当初给一锭银子后还会与她见面。
吴嬷嬷转眼就把小姐说的话忘记了,哪知道过两日后还真的有人来赎她,还说是她亲儿子,她手上的活计掉了下去,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还来骗她这个老婆子。
青年大概二十来岁,长的浓眉大眼,浑身肌肉,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到嘴的话拐了弯儿:“你,你认识我吗?”
“娘——”哪知刚刚还满脸凶光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吴嬷嬷吓的后退了两步,却觉得这声娘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