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去,打一百大板赏她个全尸。”
他不耐的挥手,语气像是在打发。
大阿哥却及时道:“且慢。”
“皇阿玛, 这女子武功高强,儿臣将她控制住后甚至一度准备咬舌自尽。”
“儿臣寻思着不对劲,在她身上一搜发现了这个。”大阿哥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陶瓷瓶。
“想到还在这受苦的四弟,”他顿了顿,小声试探着:“这会不会是解药?”
康熙听见解药二字, 眼里顿时闪过惊喜。
亲自从上走下来将那小瓷瓶接过去:“这是解药?”
大阿哥也得以站起来, 闻言摇着头:“儿臣不知, 因为实在是担心四弟这才急忙忙的将人与药一起带了过来。”
他这几句话便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让康熙对他的印象也大大的改观了。
大阿哥也实在是聪明,在刺客出来制造混乱的时候他便悄悄的出去了。
他在听见两人说话的地方抓到了这个舞姬,却没立刻将人交出去, 等到打听到四阿哥快不行的时候才装作急慌慌的赶过来。
将人与药一起交给皇阿玛, 经过刚刚那场刺杀与四弟舍身为康熙挡刀,大阿哥知道现在皇阿玛心中没人能比的上四弟。
不管他带来的药是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 至少表面上的功夫他是做到了。
皇阿玛对他的印象也是大大的改观……
至于四弟?大阿哥往床塌上看过去,私心里还是希望他死的。
太子的举动无疑是自掘坟墓,皇阿玛就算是再喜欢太子恐怕也难以喜欢一个生死之际弃他而不顾的人。
从而以后代替太子地位的肯定是四弟,这个时候四弟就必须死了,他总不能与要死斗了十几年,之后又与四弟斗。
只要他死了,皇阿玛总不能将皇位传给一个死人。
而且以后皇阿玛在思念四弟的时候也会时常的惦记着他的好。
四弟,那就对不起了。
大阿哥心里想着,人也往后看了一眼。
康熙将手中的药来回的翻看着,神情激动:“你说,这个药真的的解药吗?”
大阿哥沉默着没有回答,一边的舞姬却在这个时候大喊:“你做梦。”
她受了内伤,说完便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出来。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康熙:“狗贼,杀人不见血的狗贼。”
“这次弄不死你,下次自会有人来替我报仇。”
她仰着头就算嘴角溢满了血人却还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竟像是不怕生死。
若是往日的话,康熙早就一脚下去了,可是现在他却咬着牙耐这性子问:“说,朕手中这个到底是不是解药?”
他这般耐着性子隐忍,连大阿哥都惊讶住了,随后一边暗自感叹四弟现在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一边暗自庆幸。
那颗药真的是□□。
一边站着的太医走上前道:“万岁爷,让微臣看看吧。”
康熙将手中的瓷瓶交了出去,可浑身还满是暴怒的气息,像是一个控制不住变要爆发出来。
大阿哥站在那不说话,一时之间只有太医们走来走去的声音。
过了没多久,几个人一起走了过来,“万岁爷,这药,不好说。”
周太医摇着头,样子有些为难。康熙却直呵斥:“什么不好说?到底是解药还是□□?”
“这,”
“说,解药还是□□朕都要知道。”康熙放在桌子上的手,拍的啪啪作响。
周太医跪下来:“皇上,这药确实是解药。”
“是解药?”康熙眼睛亮了,赶紧道:“还不赶紧让四阿哥服下?”
周太医摇着头:“是解药没错,可这解药中却还带着一种剧毒,刚好……刚好与四阿哥中下的毒相克。”
两种□□相克,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敷下去及其危险。
有可能有救,却有可能死的更快。
“不行不行。”康熙摇着头,“不能吃,朕不能冒那个险。”
大阿哥却像是提前知道一样,眼里一点惊讶都没有,他来之前就是有把握的,要不是这药有剧毒的话他怎么可能带过来。
老四吃与不吃大概都是个死。
他正是因为知道,才敢在康熙表现,不然的话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康熙一口否决,也正是因为不敢打这个赌,在他看来现在老四已经昏迷不醒,甚至在吐血了,要是还吃了□□的话铁定就是个死字。
作为一个愧疚的父亲,他实在是不忍心。
正当内殿陷入僵局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康熙本就满是怒火,闻言更是火大:“谁,给我滚进来,什么事在这吵吵闹闹的。”
门口站在的德妃听见那怒火十足的声音心里先是一阵惊慌,随后又想,万岁爷现在已经够生气了,知道这两个人做的事肯定更加不会饶过两人。
她打着这个算盘走进去,就算是在害怕也忍住了:“皇上。”
看见来的是德妃,康熙的脸才好了一点,躺在床上的胤禛可能活不了了,他心中剧痛忽略了与他一样为人父母的德妃:“胤禛在床上,你看看吧。”
他神情悲切,声音听出来也像是老了十岁的样子,但是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的德妃却一点都没注意到,要是以前的话,她肯定是早就发觉皇上的这番不对劲,上前做个温柔的解语花了。
心里有别的想法的德妃听见这话,只是抬眉看了眼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溢血的胤禛,一时没准备好,看见这般狼狈的人没忍住露出一丝嫌弃。
这一幕让康熙看见了,心里十分震惊。
他以为德妃是来看胤禛的,没想到她居然看见受伤在床上的胤禛居然嫌弃起来,以前温柔如同解语花一样的德妃忽然间就让他怀疑起来。
这真的是德妃真正的样子吗?亲生的孩子都要死了都没什么感觉?
他还没说话,就看见德妃跪下:“皇上,臣妾来是想让你为臣妾的孩子做主的。”
“哦?”
康熙坐下来,带着嘲讽的问:“你说让我为你的孩子做主?你的哪个孩子?”
皇上这样不给面子,明晃晃的讽刺她还是头一回,德妃心里惊讶还以为皇上是为了逆贼心里不高兴,毕竟刚刚可是经历过一场生死。
原本要说的话,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好时机,然而想要报复的欲望让她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下就消失了。
德妃太想要这件事说出来的后果的,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皇上说什么,当然是为了我那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老四了。”德妃手中拿着帕子,开始嘤嘤嘤的哭起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女人的泪水就是最好的武器,她这招对付皇上是从来没有输过。
康熙冷眼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德妃,胤禛现在生死未卜,她却打扮的越发娇艳了,头上的发簪坠子多的晃眼,甚至于脸上的妆容都换了。
就这个情形下,她还有心情去换一件衣服,能有那个耐心坐在镜子前细细的描眉。看见自己的孩子在床上受苦不说担心,心疼,脸上还带着嫌弃。
这是一个怎样看不透心思的人?康熙忽然间看不懂了,不过也知道这样的人不会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柔弱无害的样子。
德妃一个人拿着帕子嘤嘤嘤的哭,可好久都没听见皇上的询问声,让她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上——”
她试探的问一句,却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正看着自己,得不到询问的话,德妃只有自己开口了,她先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再朝外面道:“来人,将人给本宫带进来。”
随后康熙就看见一群侍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九阿哥与胤禛的侧福晋。
可两人却被侍卫押着,由德妃带了进来,康熙转头问:“德妃,这是怎么回事?”
“万岁爷别急,还有一个。”
跟着德妃的眼睛,康熙就看见最后被人抬上来的乌拉那拉氏,她像是被人打昏了,没有丝毫的动静。
“皇上,您一定要为老四做主啊。”
见人都齐了,德妃开始呼天喊地的哭诉起来:“先许时候,乌拉那拉氏忽然间找到臣妾,让臣妾帮帮胤禛。”
“她哭着对臣妾说,胤禛最喜欢的就是侧福晋,在府中简直就是独宠,没有她这个嫡福晋一点的地位。”
“这是儿子后院的事情,臣妾本不想多管,但是乌拉那拉氏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居然说胤禛被侧福晋迷上了胤禛今后将痛不欲生。”
德妃说到这,紧了紧手:“臣妾这才好奇听乌拉那拉氏说下去,没想到她居然说出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说到这,她的眼里皆是惊慌与害怕,康熙这才开口:“乌拉那拉氏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没想到她摇头道:“臣妾,臣妾实在不敢说。”
康熙可知道她一切都是准备好的,人都带来了显然不是不敢说的样子。
德妃带着苦脸哭诉:“臣妾实在是害怕啊,”
“乌拉那拉氏说侧福晋完颜氏,说完颜氏与九阿哥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