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长歌 (holle猫喵)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holle猫喵
- 入库:04.10
苏麻屏退了其他宫女,退到外殿替两人看着,玉儿拉福临进了内殿,做到了暖炕上。
玉儿慈爱的问道:“听说你宠幸了一个贵人?”
“是。是步军统领佟图赖的女儿。”福临微笑道:“佟贵人是个懂事儿的,又不轻狂骄躁,偶尔还露出几分童真来,说话做事也都分寸,儿子很满意。改天让她来给皇额娘请安,让皇额娘见见。”
“那敢情好,哀家倒要看看让皇帝夸成这样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仙女儿似的人。”
福临淡笑不语。玉儿继续问道:“刚才请安时见皇后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
听到这个福临就烦的慌。眉头一皱就开口数落道:“她哪里有一点皇后的样子?老祖宗的规定,围猎第一日皇后要和皇上同骑围猎,她倒好,说什么骑马发髻会乱,又借口说什么身子不舒服,这不是明着让朕没脸吗?再说了,自从她进宫,朕哪里亏待她了,有什么口角也尽量让着她,倒让她越发没谱了起来!”
顿了顿。见玉儿不说话。福临才继续说道:“皇额娘。儿子也不是想抱怨什么,可是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笑朕,朕实在是气不过!小时候朕就不喜欢她,骄横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才来那几天还好,日子一长装不下去了就又露出本性了!”
等福临抱怨完,玉儿才缓缓说道:“皇后的性子的确是不讨喜,可是皇上你也有错。怎么能因为赌气就让一个妃子骑皇后的马用皇后的弓呢?”
福临心中郁闷,可嘴上还是服了软:“皇额娘教诲的是。”
玉儿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看起来是个软绵的,可是真要钻了牛角尖那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这次的事虽说儿子也有不对,可到底还是欣颜那孩子太过任性了些。所以现在福临嘴上服了软,玉儿也不忍再说他,便笑着转移了话题:“这次去秋闱猎得了些什么?是谁拿的了头魁?”
福临说起这个就笑道:“儿子猎得一只白虎,当时射的时候直接射穿了白虎的眼睛,最后活捉的。那虎皮白亮柔顺,一整张的剥下来正好可以做一件大氅或者做披风的内垫。皇额娘一向怕冷,所以朕就吩咐内务府的着手去做了,过几日应该就可以拿到了。”喝了口茶水,福临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最让朕刮目相看的还要数鳌拜,他的箭法出神入化,恐怕连朕都比不上。”
“知道你是个孝顺的!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哀家。”玉儿笑的欣慰:“哀家只是鳌拜马上功夫了得,怎么箭法也厉害么?”
“自然是厉害的。那日不仅打的猎物比儿子多,而且儿子后来看了一下,他的猎物全部都伤在后腿,朕自问这样的箭法朕也不一定比得上。所以后来朕还‘借’了鳌拜猎得的几只獭兔,让人做了两副袖套,准备赏给佟贵人和悼贵人。”
玉儿白了福临一眼:“那皇后那边你就没有送点什么?”
福临笑道:“自然送了的。朕记得小时候见过皇后和几个其他部族的格格踢毽子,皇后踢的最好,事后朕问她,她说她最爱的就是踢毽子,所以朕便命人将猎得的锦鸡选取最漂亮的那几根毛做成了毽子送给皇后去了。”
玉儿不禁好笑道:“你给两个贵人送了保暖用的袖套,给皇后送了两个毽子?”
福临不知道玉儿笑什么,疑惑道:“是啊,怎么了?”
玉儿忙忍着笑,摇头说道:“没,没什么。忙了这么多天,你也累了,早点下去歇着吧。”
福临虽然疑惑,但一路舟车劳顿也实在觉得有些乏了,就不再多问,回了乾清宫。
这边慈宁宫里气氛欢愉,那边坤宁宫里可就一片愁云了,所有宫女都肃穆而立,生怕一个不小心波及到自己,连呼吸都放缓了。
欣颜手里抓着两个毽子,一脸怒容,素芮在一旁强颜笑道:“娘娘,您看这个毽子多漂亮啊,比咱们在科尔沁里自己做的那个漂亮多了,你要不要换了衣服玩一会?”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欣颜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一把摔了毽子,吼道:“凭什么送给那两个贱人的就是獭兔毛的袖套,送给本宫的就是这么廉价没用的毽子,是要让那两个贱人爬到本宫头上么?”
素芮惊的急忙捡起毽子,小心道:“这是御赐的,娘娘可别摔坏了。”
欣颜指着那毽子,看也不看,道:“拿去给本宫丢了,本宫看着就糟心。”
“娘娘……”
素芮还想再劝,却被欣颜打断:“连你都不听本宫的话了?”
素芮只好闭了嘴,小心的捧着毽子出去了,却不敢真丢,只拿了锦盒小心的收好了。
ps:
没毕业的时候想毕业,现在要准备毕业了又开始怀念起前两年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宿舍的姐妹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日子,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以前觉得冗长的校园生活,在即将要离别的日子里也变得生动有趣起来,讨厌分离,难过~
☆、第五十七回惨死(中)
转眼秋天就过了,天一日日转冷起来,今日早起,天空飘起了一粒粒细碎的雪花,不过一会就停了,云朵后又露出些微日光来,只是这日光却没有让人温暖的感觉。
玉儿一到冬天就畏寒喜睡,为此苏麻还笑话她说像那些个冬眠的动物似的,玉儿也不介意,冬日里还是窝在烧有地龙的暖炕上舒服,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基本有七八个时辰是窝在榻上的。
这日用过早饭,来喜便神色慌张的进来回禀:“太后,今日早晨十一阿哥与小厮骑马郊游,但是由于下了点雪,路滑,不小心摔下了马。”
玉儿立即坐直了身子,严肃道:“可知道如今情形怎么样了?”
来喜如实道:“太妃已经得知了此事,带着两个太医去了十一阿哥府上,听说十一阿哥摔的昏迷不醒,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要奴才继续去打听么?”
“不用了,哀家亲自去一趟。”玉儿正色道:“来喜,备轿。苏麻,你赔哀家去。”
苏麻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郑重的点头应诺,待来喜准备好了一切就随玉儿一道出了宫。
博果尔自小身子就不好,入了冬本来虚弱的身子就更不好了,偏偏还从奔驰的骏马上摔了下来,太医说震裂了脾脏,有一点内出血,本是不严重,可是博果尔到了冬天就会咳嗽不止,这一咳就导致了破裂的脾脏出血更加厉害,足足昏迷了五日才醒来。
福临也很是担心,为了宽娜木钟的心,原本准备在博果尔成年时再封亲王的圣旨提前颁发了,赐号“襄”。不过不是亲王,是郡王,这也是玉儿的意思。博果尔从小没什么建树,若是因为生了场病就封亲王,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服,福临一想也是这个理。就这样定下了,福临还在宫外赐了个宅子,并且亲自题字挂匾。
襄郡王博穆博果尔这一病就病了两个月才能下床,期间娜木钟几乎天天都去郡王府照顾博果尔,玉儿和福临得空了也去过几次,一直等博果尔身子好转能下地走动了众人才又舒了口气。
可是娜木钟似乎有些不开心,玉儿问过她几次她都不肯说。跑慈宁宫的次数也渐渐减少了。玉儿只当她是还在担心博果尔,也没有太在意。
月色暗淡,长街上冷风呼啸,两个值夜的太监一手打着灯笼。一手拿着鸡腿在吃着。
一人抱怨道:“这天冷的。我手都快冻掉了!这鸡腿才热气腾腾的。转眼就冻住了。”说着又是一大口。
另一人一边塞着鸡腿,一边白了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快些吃完去别处吧。这长街一到晚上就阴森森的。咱们还要去别处呢。”说完忐忑不安的朝四处瞟了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人就笑道:“我说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小呢?这宫里每天要死多少人,不止长街,我觉得说不准每一个角落都有冤魂呢。”
胆子小的那个被吓的鸡腿都忙不及咽,差点卡在了喉咙里,另一个就忙着帮他顺气。
突然,被卡住的那人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喃喃道:“有……有鬼……有鬼……”
替他顺气的那人手一顿。朝四周看了看,仿佛真听见了什么声音,不过还是打着胆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道:“哪里有什么鬼,快走了。到时候值不完夜你我都要遭殃!”话虽如此,可还是出声音在颤抖,显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两人相互搀扶着朝前走了两步,才走出长街,一抬眼,就见一个宫装丽人惨白着脸站在远处,几缕发丝垂在脸上,看不真切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窜起,直觉得心脏脾肺肾都结上了冰,连呼吸都是冷的。
两人使劲揉了揉眼睛,远处的女子却又不见了,抬头一看,刚才那女子站的地方不就是才出长街的那个梅园么?
一阵风吹来,呼呼作响,两人再也忍不住,惊叫一声,落荒而逃。
欣颜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几日宫中纷纷传有鬼,说是多名值夜的宫人都看见了,闹的人心惶惶,自己作为皇后,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那才是没脸了。可是这都四天过去了,自己不管想什么法子,都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真真是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