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 (夹不起丸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夹不起丸子
- 入库:04.10
想到这里,一直提起的心,才落回原位。
见皮卡丘安静地陪了自己一天,很是感动,拍拍它的大脑袋,翻出一块肉干丢给它:“吃吧,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皮卡丘盯着她,仔仔细细瞧了好半天,才低下头,叼起肉干美美吃了起来。
苏墨钰又取出一块,指了指房顶,然后抛向上方,皮卡丘顺势跃起,在半空中叼住了那块肉干。
“嗯,不错不错,动作很灵敏嘛。”她又取出一块,这次来点高难度的。
将手中肉干分成三份,先将其中一份抛到半空,等肉干开始下落后,再将另一份抛起,紧接着,将最后一份笔直丢向前方。
如果皮卡丘将目标对准空中的肉干,就要失去丢向对面的肉干,如果它决定去追对面的肉干,那就要失去空中的肉干。
二者不可兼得,人生亦是如此。
十全十美,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望而已,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
懂得舍弃,懂得选择,这才是人生道路上,最关键的一课。
同样的矛盾,放在皮卡丘身上,自然也是一种挣扎。
即便选择空中的,在它跃起的一瞬间,也会错过另一块,似乎不管怎么选,最终吃到嘴里的,都只有一块。
然而——
皮卡丘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苏墨钰大吃一惊。
它既不去追丢到对面的肉干,也不跃起去追空中的肉干,而是张开嘴巴,等着两块肉干分别落进嘴巴,接着,心满意足地,把最后一块肉干从地上叼起,吞进肚子。
苏墨钰大张着嘴巴,心里疯狂呐喊: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这是作弊,赤/裸裸的作弊!
皮卡丘走回她身边,伸出粉嫩的舌头,讨好地看着她。
苏墨钰把剩下的肉干收起来:“不给了!你太狡猾,哪有这样钻空子的,不公平,很不公平!”
皮卡丘表示无辜,什么公平不公平,能把肉干吃到嘴里才是正事,至于方式,很重要吗?
是啊,能达到目的就行,至于方式,重要么?
在她纠结究竟该选择鱼还是熊掌的时候,皮卡丘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想那么多做什么!想要哪个就拿哪个,连个都要也行,只要有这个机会,这个能力,贪心一点也完全没有问题。
看来,不是人生太过艰难,而是人们想得太过复杂。
因为有太多的欲/望,太多的杂念,才有由此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烦恼。
瞧瞧皮卡丘,整日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玩,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皮卡丘屁颠屁颠跑过来,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还想要肉干吃。
苏墨钰捏了把它身上的肉,摇头:“不能再吃了,你是狼,在着这么长下去,就要变成猪了。”
皮卡丘正要撒娇,身体却猛地绷紧了,弓起脊背,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苏墨钰也绷紧了神经,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隐约中,似乎听到衣袂划过夜风时,发出的破空声。
猛地转身,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一把匕首。
与此同时,窗棂吱呀一声,她不及细想,脚下飞快移到窗前,高举起手中匕首,狠狠朝着来人一刀斩下!
“嘶——”的一声,对方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同时低喝:“钰儿,是我!”
第248章 争锋相对
因为速度太快,攻势太猛,来不及收手,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锋锐刀刃,划破了对方的一只手臂,鲜血涌出,却立刻消融在了黑色的布料中,没有了痕迹。
苏墨钰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难掩愕然:“你怎么来了?”还穿得像个小贼。
容蓟朝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看了眼,伤得还不轻,这丫头下手真够狠的:“我不来,你能出得去?”
事实上,她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难免动静大些,代价也大些,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一步。
“你先坐,我给你包扎伤口。”好在她房里常备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皮卡丘见到是容蓟,也放下了之前的戒备,老老实实卧在他身边,还向他投入一抹同情的目光。
苏墨钰用银剪挑开他的袖口,看到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也不由得向他投去一抹同情目光。
虽然伤了他的人是自己,但错还是在他,谁让他一声不吭从窗外翻进来的,关键还穿着一身夜行衣,要是被太师府的护卫发现,非得当刺客给射成马蜂窝不可。
“钰儿,永州的事情……”看她认真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他实在不忍打搅,支吾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什么?”苏墨钰抬起头,表示没有听清。
忽然间便退缩了,这辈子,他还从未有过退缩的时候,但如今,面对她澄澈幽黑的眸子,他却生出一种,恨不得立刻逃走的心情。
害怕面对她的质问,她的失望,她的愤恨。
先用药酒清洗干净伤口,再将金疮药倒在伤患处,苏墨钰原本流畅的动作顿了一下:“皇上决定开始对付苏家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天前。”他诚实道。
拧了拧眉:“为什么?”
“我也不知。”这话说的多少没有底气,身为储君,这么大的事情,他怎可能不知道?但事实上,他对此的确迷茫。
不懂一向努力维持苏阎两家平衡的父皇,为何突然开始对苏家出手。
苏墨钰没有继续追问,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后,才低声道:“这其中,可有你的手笔?”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一直憋到今天,憋到现在。
无论两人之间的关系怎样变,当初他对苏家的敌意,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或许,直到今天,他仍是没有放下这份敌意。
他脸上的神色蓦地一僵,沉静睿智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飘忽。
苏墨钰静静坐着,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她没有责问,没有催促,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难以面对。
不知多了多久,他才低低回道:“有。”
准确说,那些苏家远亲族人的没落,几乎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苏墨钰起身,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将药箱放归原处。
“那都是以前……”他想解释,却被她打断:“我昨天劝过我父亲了。”
他想问结果如何,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结果?在皇家对苏家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结果了。
“我失败了。”她转过身,静静看着容蓟,灯火的光晕在她眼底跳跃,明明是温暖的色泽,却透出腊月寒冬般的冰冷:“我对父亲说,只要您能放权,朝廷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太子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但父亲却不肯听我的,我以为他放不下权力,放不下高高在上的地位,直到我听到皇家开始大规模处决苏家族人的消息……阿蓟,你是太子,也是今后的君王,你当真能容得下一个功高盖主的臣子?”
他想点头,可最终,还是回了句:“这是自古帝王的大忌。”
她忽而笑了起来,看似笑得很欢愉,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啊,这是自古帝王的大忌。所以说,苏家必死无疑,对么?”
他不喜欢她用这种口吻,这种眼神对自己说话,他站起身,走至她面前,将两人无形的疏离,刻意拉近,“钰儿,你这在怨怪我?”
“怨怪?我为什么要怨怪你。”她轻轻摇头,就算没有容蓟,苏家今日的结局,也早已注定。
“那你笑一笑,不要板着脸。”他抬手去抚她的脸颊。
她不动声色地撇开;脸:“我原本有信心,可以让父亲放权,然而现在,就算他想放,朝廷也不会允许。”
“钰儿,我们今天先不说这个。”
她轻轻推开他,走到窗边,静谧的夜晚,忽然间狂风大作,她听着窗外的簌簌风声,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也开始变得摇曳起来:“如果我爹执意要与朝廷对抗到底,我作为苏家的一份子,自然……自然也要与苏家同生共死。”
容蓟的心,也跟着混乱起来,“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怎可一同混淆?他放不下高高在上的权势,放不下几十年来积累的荣耀与声望,他若执意要为这份私欲葬送整个苏家,你也要一同陪葬?”
她飘忽的眼神,骤然间变得凝重锋锐,竟忍不住冲口反驳:“放不下权势,放不下荣耀与声望的,明明是你,是皇上!如若不是为了自保,已经名利双收的堂堂太师,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险,与朝廷作对?说到底,还是皇家先不仁,我们才不义的!”
似乎没想到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怔了好半晌,才艰涩道:“钰儿,你刚才这番话,算是表明立场吗?”
苏墨钰握紧了拳头,自己都想象不出,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容蓟,皇家若成为苏家的敌人,那么,你也是我的敌人。”
“你……”他看着她,企图在她眼中找到玩笑的痕迹,然而,她眼中的光泽,再坚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