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头找女人、养女人,甚至纳妾,我都没话说,但是,是你当初信誓旦旦说,婚后不会染指别的女人,不会纳妾的!是你这个大帅,亲口说的!”从未如此声嘶力竭过,眼中虽带泪,表情却凶悍决绝,她的指责,一字一句,震着男人的心魂!
他只字不言。
她抹了把眼泪,“你放开我!我时槿兮虽出身不及你,但也是有尊严与骨气的,司令别用染着别的女人味道的身体碰我,我嫌脏!”
说罢,将他推开,他失神,这一推,她竟能轻易逃开。
她下了床,萧慕白才回神,“您是司令,我不敢撵你走,好,我走!”说着就去衣柜边。
见她又拿了只皮箱出来,萧慕白大步上前,将她扯了过来,“时槿兮!你够了!”还没问清楚,单她一方面就认定他昨夜染指别人了!他也气了!
槿兮用力甩开他的手,仰着头,一脸嘲讽,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泪痕,“萧慕白!当初我若和楚笙在一起,根本不会受这份气!是你,这个土匪,非要棒打鸳鸯,强娶了我!娶了我,根本不知珍惜!对,您贵为司令,换女人如衣服——”
“时槿兮!你凭什么认为我昨夜就是在外头做龌龊事了?!”他黑着脸,扣着她双肩,厉声喝。
而她口中的萧楚笙,也刺激到了他!
槿兮并不信,她不傻,“没做龌龊事,您别告诉我,昨夜您在外头与别的女子,饮酒作诗一夜?”
“我昨夜——”他欲言又止,难不成告知她昨夜照顾别的女子一夜?
她若知道,只会更生气,更加误会!
她等着他的解释呢,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儿,一阵失望,“司令,您不必找借口与我解释!槿兮在您眼里不过是件我不想要了的衣服,何必为我动脑筋呢!”
“是!我也想知道何必!”萧慕白没好气道,何必与她撒谎,怕她知道真相,他是统霸一方的军阀头子,他是萧慕白,即使她知道,想走,他也有无数种手段把她留住!
他终于肯承认了!
她沉默,幽怨地瞪着他,贝齿紧咬着血红下唇,双拳紧紧攥着。
“那就请司令放了槿兮!”槿兮总算找回一丝气力,决绝道。心中的恨与痛交织着,快把羸弱的身子击垮,就要倒下去了。
“门都没有!”他低吼,扣住她的后脑勺,不顾她的反抗,便粗.鲁地堵住她的小嘴!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69章:不气了
卧室内似被狂风暴雨掳掠过,一片狼藉。
着睡袍坐沙发里的男人,嘴里叼着雪茄,一脸阴沉,眯着眼睨着凌乱的床铺。敢在他面前提旧爱、敢说放她走的小女子,大概还没醒来。
春妈每天早晨花半个时辰为她梳的发髻,此时凌乱地散开,唇是红肿的,脸颊上挂着泪痕,身上胡乱盖着锦被,白皙修长的手臂露出一条在外。
槿兮掀开沉沉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成不变的天花板,烟味飘来,证明他还在。
一个字没与她解释,他一逞兽行。
屈辱。
她想杀了他!
那般炽烈的恨意,堵在心口!也明白,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恨的反面即是爱。这般恨他,怨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说到底,是因为爱他,才会如此在意,放大他的一言一行。
寂静无声的房间,蒸汽暖炉尚在工作,她心口却冰凉一片。
他连着抽了三根雪茄,才站起,走去床畔,她如死尸一般躺着,一动不动,还死不瞑目!
被他抱起,她仍一动不动。
萧慕白将她放进了一池子温水里,为她清洗,她还是一言不发。
歇斯底里地反抗过了,哪里是他的对手,倒不如装死,冷着他!
“方才我要你多少回?”湿润的毛巾按在她泛红的皮肤上,他边道,“若没记错,不下五回。”
她仍无动于衷。
“你觉得我昨夜若是在外头做了龌龊事了,回来还有精力折腾你?”他又道,动作轻柔地为她清洗。
槿兮还是不说话,眼皮动了下。
“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之前干干净净。”他接着举证,不似现在,后背大臂皆被她挠破了!
“我昨晚没做对不住你的事!我萧慕白说过的话都作数!”他又道,捧起她的脸,面对着自己。
“不气了,你也别再气我。千万别再提楚笙那小子,别说离开我的话!”虽是在哄她,他也有他的底线!
槿兮仍然没消气,翻着白眼,死死地瞪着他,仍不言语。
“时槿兮!你还想怎样?!给我说话!”他愠怒道,脸色黑了下来。
他变了!
以前还会柔声细语哄她,现在不然。给了一个敷衍她的解释,还很不耐烦。
再看看自己的殷勤,很可笑、很不值。还有远在重洋之外的萧楚笙,他兴许还在等着她呢。她呢,早已移情别恋了。
“司令,我敢怎样?我能怎样?”她嘲讽道,滑下身子,又坐进了水里。
萧慕白拿她没辙,咬咬牙,去了外间,唤春妈进来照料她。
——
槿兮两天没同萧慕白说一句话,恨起来时冲到画室,拿着美工刀,差点就将那几幅画毁了,临了还是没舍得下手。
他也早出晚归,与她一样冷。
“槿兮,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费德勒先生操着流利的中文,站在教室门口,对独自一人在作画的槿兮道。
她不想闷在官邸,一早便来了费德勒这。
是谁找她?
费德勒带她到了一间空画室门口,为她开了门。
一名身材高挑,穿着灰色呢大衣的男子,戴着帽子,背对着她,站在空旷的画室中央,他身旁地上放着一只皮箱,像远行归来的旅人。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70章:会回来夺走她!
那是一道她陌生的背影。
“你好!”她大方开口,那男子转过身,摘下黑色帽子,是一张英俊的陌生面孔。
百闻不如一见,不远处的女子,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美,灵气、脱俗的秀美。难怪,那萧司令要横刀夺爱。
“你好!”男子扬唇,朝她走近两步,“时小姐,长话短说,我是萧楚笙在法国留学认识的同乡!我叫方少卿!”
方少卿说罢,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封萧楚笙亲笔写的信,递与槿兮,“楚笙曾给你写过几封信,迟迟等不到你回复,怕是你没收到信,特意教我带了这封信来。”
槿兮迟疑地看着那棕色信封,许久才回神接过,信,她收到了,没有回,想教他死心的啊……
他们当初分别那日,她就说过让他忘了她的话了。
“方先生,麻烦您了。”槿兮故作微笑道。
方少卿已经戴上了帽子,提起皮箱,“我于楚笙相处如兄弟,你不必客气。他想说的话,皆在信中。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赶火车。”
“那您请慢走!”她回神,忙送他。
方少卿知晓她与萧楚笙叔侄间的感情关系,外头还有官邸护卫把守,被那萧司令知道,定会给她添麻烦,没让她送。
——
萧楚笙的信,足足六页,信中夹着一张他在巴黎圣母院前的留影。信中,叙述了他到法国后的种种,生活、学习、社交……他说,那是自由的天堂。讲述了她只能从西方绘本上才看到的艺术作品,她曾经向往的想要目睹的真迹。
他还说,在法国他已可以独立谋生,没有接受过萧慕白的任何资助。
“槿兮,若你心中还有我,那时,我定会凭本事将你夺回!”
走在飘着雪花的街道上,槿兮不停地想着萧楚笙说的这句话,只觉讽刺。他还不知,她早已变了心,爱上了那个她曾经痛恨的土匪。
她还曾对他信誓旦旦地说,萧慕白永远征服不了她的心!
她负了萧楚笙,他仍痴着情,在为她努力。
——
官邸会议室正召开一场重要的军事会议,由周副官主持。首席位坐着的萧慕白,一脸沉肃,桌上放着一张地图。
会议室门口有了动静,卫戎队长进来,走到他身侧躬身报告。
“夫人去了码头,劝不回来。”
纵使声音再小,其他军官亦能听到。
“会议期间,后院的私事甭跟我报告!”只见大帅猛地拍了下桌子,冷冷喝。
卫戎队长倒吸口凉气,生怕司令要了他的脑袋,明明是他命令他务必护好夫人周全的。
司令与夫人定是闹矛盾了,一定如此!
“周奇勋!继续!”萧慕白又喝。
众军官也战战兢兢,全神贯注于会议,后半段,萧慕白亲自主持,并发号施令,务必明年春天将姚系干掉!
——
“人呢?!”会议结束,已然天黑,刚出会议室,萧慕白冲卫戎队长问。
“夫人、夫人还在码头坐着呢!”卫戎队长颤颤巍巍道。
萧慕白一手抚着腰上的枪套,脸色黑沉,“一群废物!”
他想杀人!
“请司令饶命!”卫戎队长九十度弓腰,请求道。
“周奇勋!把他的职给我撤了!贬前线卖命去!”萧慕白说罢,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