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瞪着那个越来越放肆的杜老四!
“还不去想办法把消息封锁了?!不单单是国内的报纸!国外的,也要封锁!她的亲人、朋友都在国外!她要是知道了,我让你不得好死!你个败类!当真他娘的没人性了!杜老四,你再不给我收敛些,老子不认你这兄弟了!懂不懂?!我是代理总统,但他娘的只是代理!随时可以不做!”
“是!司令!”杜如墨没辩驳,垂着头,沉声道。
——
提线木偶活活被折腾散架了,她醒来后,如同死人一般,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不敢动,动一下,浑身都疼。
那个罪魁祸首不在。
若在,她想找出那把小手枪,杀了他!
瞧她,这辈子招惹上的人什么样的一个男人?!
她实在是累,又昏睡了过去。
——
他回来时,她还在睡着,听佣人说,她一直没起来过,眼见着都要天黑了。
望着她的睡颜,他满眼愧疚。
此时,她的双眉不安地皱紧,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像是在做噩梦。
“顾先生……顾先生……”她不停地喊,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槿兮,醒醒!”他轻轻晃了晃她,轻声喊。
床上的她,摇着头,娇艳红唇不停地翕动,还在噩梦里。
“顾先生……不要……”她哭了,眼泪从眼角流下,这一幕,教他震惊又心慌。
“时槿兮!你醒醒!”他沉声喝,她果真停止哭泣,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
看着还算陌生的天花板,看到萧司令的脸,她才明白,那只是个噩梦。
庆幸,那只是一个噩梦。
“梦见啥了?还哭了!小傻瓜!”男人宠溺的声音传来,她亦感受到了身上那散了架似的痛!
都是拜他所赐!
她合上双眼,冷淡道:“我不想看到你。”
他微愣,转而厚着脸皮地笑,“对不住,昨晚我喝高了,弄疼你了?”
呵呵……明知故问!
“这都又要天黑了,起来洗漱洗漱,吃点东西吧?”他柔声问,掀开被子,被子底下的她,未着寸缕,白嫩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他的“杰作”!
他立刻去端了一盆热水来,盆里放着一条毛巾,亲自动手要为她擦拭。
槿兮也不反抗,由着他!
忽而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再怀上?
他四十多岁了,她还能怀得上么?
殊不知,他也正想着这问题。
他像是自言自语道:“要不,再生一个?还是别了,你这弱不经风的样儿,哪受得了!”
☆、第258章: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一句话,勾回怀.孕生子时的辛酸,她都不敢回忆的。
他呢,想着她怀.孕前曾吃了一年的苦,亦是弱不禁风的,还怀着双胎,其中辛苦,远超过他的想象。这些痛苦,他该如何弥补?
“起来吧?”他再次询问,声音轻柔。
她仍不肯动。
只不咸不淡道:“萧司令,昨夜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此外,今晚开始,请你睡客房,不要再跟我耍横。你这样,只会将我推得越来越远!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以前那种爱慕他的感觉,她似乎记不起来了,对他,只是放不下而已。
她这认真的话,教他心中一凛!
加上那件事,着实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
将她绑在身边,未必就是真正拥有……
“我昨夜,当真是醉了!我依你,都依你的!”哪还有资格强势,哄都来不及,他忙说道。
她试着要爬起,动一下,腿.根酸疼,腰、臀都疼着,比曾经帮老乡插一天秧后还累!那年,在江西的时候,她还会插秧呢。
越是疼,越是气他。
当真是禽兽,不懂体谅她!
咬牙坚持爬了起来,“请你先出去,对了,我要看今天的沪上报纸,请司令帮我买一份过来。”
男人的心又是一阵激荡,想起她方才做的梦,他嘴角轻微抽.搐,是她察觉不到的,“成!我立刻叫人去买!”
一身军装的他,大步离去。
槿兮靠坐在床头,闭着眼,想着那个噩梦,心有余悸。
邮轮出事了,顾先生掉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里,他很痛苦,要她救他,她够他的手,怎么也抓不着。
很真实,真的一样。
顾先生不会出事的,亦不知他乘的是哪艘邮轮,先去美国还是直接去法国?
算算日子,无论先去的哪,邮轮也还没靠岸。
难道,真的出事了?
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撑着酸疼的身子,她勉强去洗漱,洗漱完,还不见他回来,倒是芳嫂,端了许多吃的过来。
她喝了一盅燕窝,吃了俩小笼包,歪靠在沙发里,等他送报纸来,这一等便是个把小时。心中愈发不安起来,立刻去找衣服换上,她得亲自去打听。
萧司令进来时,就见她正动作利索地穿衣。
“腰不疼腿不酸了?穿衣服倒是利索!想去哪啊?”他故作轻松地挖苦她道,双手扁在身后。
槿兮见他回来了,立即迎上前去,“报纸呢?!”
“这么着急,到底想看啥新闻?”他从身后拿过报纸,她伸手便要抢,他举高,不给她,垂着眼眸,看着她。
“你给我!”她是真的急,他自然知道,她为何而急。
“好好好,给你!”他哄着她道,将一股油墨香的《沪上晨报》递给她,“这都天黑了,找了好几家小商铺才给你找到这份报纸!”
她不理他,拿着报纸,站在一旁,不停地翻找,没有一丝一毫的,关于邮轮出事的新闻,刊登的邮轮信息上显示,去往美国的知音号邮轮,正在航行中,去往法国的邮轮亦平安。
“顾先生,你要平平安安的……”槿兮合上报纸,自言自语地碎碎念道,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杵着一大醋坛子!
☆、第259章:宠女儿不宠儿子的萧司令!(3000)
即便吃味,掉进了醋坛子里,想到顾倾城,萧司令亦没了醋意!反倒感到十分歉疚,难以想象,她知道后,会多痛苦!
“夫人,当着我的面,思念别的男人,不太好吧?”他仍酸溜溜道,脸上染着好脾气的笑意,槿兮回过神来,将报纸放一旁桌上去,居然一手的油墨,这报纸是刚印的不成?
“司令,以后每天请帮我订一份《沪上晨报》,谢谢!”她一本正经地与他客气道,“对了,我需要一间画室,还有越洋电话机,我巴黎的画廊还需要打理,我需要以电话机与画廊经理联系!”
只见萧慕白抬手,做了个洋人爱用的“OK”手势。
那一瞬,萧司令的模样挺滑稽的,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立即去卫生间洗手上的油墨去了。
槿兮回来的时候,他已然出去了,房门被她从里面闩上,免得他又进来胡作非为!身上委实难受,只有趴着的份儿,拿出速写本、铅笔,她趴在床.上画画,旁边放着两个孩子的照片。
他总说将孩子们接回来,但是,以目前国内的形势,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若他的仇家知道,他还有两个孩子,平儿与乐儿会不会更危险?
“顾先生,你带我回国来,故意让我与他有交集,让我追随真爱,你可知,如今的我,已然不再如过去那般纯粹!我是放不下他,刻骨铭心的人,永远放不下……但是,我与他,似乎永远没资格追逐爱情。就如现在,我们在一起了,顾虑也更多了。”
她抬起头,失神地自言自语。
这烽火乱世,谈爱情,太奢侈。
萧司令,终究不会放下他的家国天下,而她,亦不愿做他的附属。她的美术梦想刚刚起步,又要因他而放弃么?
难、愁!
书房里的萧司令,同样愁着。打电话找杜如墨,没联系上,又打了两回,他才回电话。
“联系上了没有?!顾倾城到底死没死?!”对着话筒,他冷声喝。
“司令,他被丢海里去了,邮轮还没靠岸!是,是顾倾城的保镖报的警!”杜如墨在电话里头,回答道。
丢海里!
浩瀚的无边无际的大海,人被丢进去,水性再好,也喂鲨鱼了!萧司令拳头砸在桌上,“杜老四,我,我他娘的该说你什么好?!”
“司令!我,我杜老四不也是为了你!那姓顾的,凭啥抢你的女人!不除了他,以后你与夫人不得安宁!”杜如墨仍理直气壮。
“你他娘的给我住嘴!”他得想办法治一治杜老四了,如此放任他下去,必然会惹出更多的祸事来!
“司令!您就是太仁慈了,您这样,干不成大事!女人而已,你为她,顾虑那么多干啥?!她若知道了,便知道!我杜老四认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您无关!”自古帝王多薄情,他杜如墨是想辅佐萧慕白当上总统的,可,司令真是越来越让他失望!
“我要干啥大事?!我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他对着话筒,歇斯底里地吼,而后,摔上了话筒。
这话,就连他自个儿都被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