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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恒见桃花)


“啊?”顾卫卿愣住,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琮垂眸盯住算盘,用修长手指拨动算盘珠,道:“这是梁,这是档?这个呢?为什么梁上有两个珠,梁下有五个?听说还有什么口诀?”
不是一无所知啊。
“是,有九九口诀,加法口诀、减法口诀……”
“本王这样拨可对?”
“呃,王爷拨珠时用力过小,不靠梁不靠档,这叫漂珠,呃,这样将不应拨入或拨去的算珠带入或带出叫带珠……”
贺琮自认不是个笨的,可在顾卫卿的“指导”下,他深感挫败,拿白眼仁斜了几回顾卫卿,见她越发有噤言不敢说之势,就收回了视线,忍耐的道:“你教本王。”
顾卫卿小心的道:“王爷金尊玉贵,这双手本该是抚琴弹筝,做尽天下风雅事的,岂能……”
贺琮往椅背上一靠,抬眼盯住他道:“什么贵什么贱,你非要当着本王分得这么明白么?”他尊贵,她卑贱,有许许多多的不应该不可以,可也纠缠在一起了,她时刻都把二人的地位、界限划得分明,除了恶心彼此,还有别的意义吗?
顾卫卿踟躇着道:“草民……只是替王爷着想。”
她并不是自卑,只是借此提醒自己,别像他口中那只猫,太过贪图安逸,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心。
贺琮不领情,只哼道:“多余。”
顾卫卿也就不再相强,道:“若是王爷想学,草民这里有一本《算学启蒙》……”
不等她说完贺琮就怒了:“顾卫卿——”你是有多蠢,连这点儿弦外之音都听不懂?
顾卫卿还真就没听懂,他是闲着没事,就想红袖添香,凭什么她连自己生死荣辱都做不得主,还得百般逢迎,无视自己的苦痛去强装欢颜的来迎合他?
贺琮将她的手腕攥住,拖到自己身前来,道:“本王不要看什么《算学启蒙》,你现在就教本王。难道当年你爹也是这么教你的?”
“王爷说笑,草民与王爷怎可相提……咳,毕竟当年草民年幼,大字不识几个,哪里看得懂?自然是家父手把手教的,可王爷与草民当年情况不同,您无需草民自荐,把这本算学启蒙读透,这算盘也就会打了,下剩的也不过是牢记口诀,无事时勤学多练而已。”
顾卫卿可真是不解风情。
贺琮道:“本王最不喜欢看什么劳什子书,要不你念给本王听?”
“……好。”
贺琮却又道:“本王累了。”
顾卫卿很想骂一声:你累了就滚回你王府睡去?难不成他又想去她卧房?头回是她病着,他强行闯入。二回是他半夜偷香窃玉,好歹没人知晓,现在可是大白天,他堂而皇之的进去算怎么回事?
顾卫卿咳一声道:“这里有张罗汉床,是草民累极小憩的地方,王爷若是不嫌……”
“不嫌,就是没床没榻,你给本王在地上铺张草席子,本王也甘之如饴。”
还给他铺张草席子,他也甘之如饴,您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她这地上有蜜啊?
顾卫卿忍气服侍他躺下。
贺琮双手垫到脑手,高高翘起二郎腿,阖着眼睛道:“念。”
顾卫卿认命的拿起书,翻开书页,一字一句的念下去。半晌,贺琮悄无声息,顾卫卿偷眼看他,见他气息均匀,也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她这一顿,贺琮问:“念完了?”
“没有,草民不知王爷是否听得乏味、无聊?”
“那倒没有,卿卿声音如玉如珠,清脆婉转,本王听着十分享受,至于你读的是什么,本王管它呢。”
“……”顾卫卿气得直磨牙。敢情他高卧于榻上,怎么听都不累,可她累呀,嗓子都要哑了。
跟他是不能硬着来的,顾卫卿放下书,小声道:“草民的意思是,如果王爷听得懂,草民读完这本,就再找一本,若是王爷……听不太懂,草民就实际演示给王爷看。”
贺琮睁眼斜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本王听说有一种人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俗称犟驴子是也,卿卿祖籍不是黔地吧?”
顾卫卿讪讪的道:“让王爷失望了,草民祖籍就是建宁。”他才是黔驴,他一家子都是黔驴。
看她眼里的不愤,贺琮哈哈大笑,一纵身坐起来,拉着顾卫卿的手腕回到书案前,道:“哦,不是啊,哈哈哈,不过来来,你亲手教本王,不然岂不荼毒了你一身好本事?”
好本事也是她的,他看着眼热还是怎么的?就为了眼热,所以才要学?顾卫卿简直不能理解。
她也特别服气他,明明前头闹得俩人乌眼鸡似的,恨不能置彼此于死地,结果他转过头来就能脸一摩挲,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顾卫卿不甘心的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也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热心?”难不成他学会了还能到处去显摆不成?
贺琮笑道:“山人自有妙用。”
顾卫卿只能“呵呵”。
第152章 生不逢时
卫刚在门外通禀:“回王爷,苏朗求见……顾公子。”
顾卫卿作势起身:“王爷,草民去去就来。”
贺琮懒洋洋的道:“你们还有什么机密军国大事要密谋不成?”
还密谋,她想死么?
顾卫卿道:“王爷说笑,草民能有什么机密?这不是怕扰了王爷潜心好学么?”
贺琮嗤笑一声,道:“既无不可背人言,叫他进来回话就是。”
顾卫卿为难的道:“这,不太好,苏兄是草民义兄,并非草民奴仆,岂有如此怠慢之理?”
贺琮听这话就来气,一手撑桌,一手托腮,问顾卫卿:“合着本王连苏朗都不如了?”
真论起来,他还真是不如苏朗,好歹那也是义兄,他算什么?
顾卫卿却不敢真这么回,忙道:“怎么可能,王爷是草民的……嗯,亲近之人。”实在没什么好名头可给他安了。
贺琮这才稍微有些满意,捺着性子解释:“是本王叫他进来回话,可还算怠慢?”
“当然不算。”既如此,顾卫卿可不敢坐着,贺琮却不叫她起,扬声吩咐卫刚:“传。”
顾卫卿颇为不安,贺琮道:“你没事瞎蹭什么蹭?蹭出火来你管灭?”
“……”顾卫卿气得: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怒视了他一瞬,委婉的道:“有王爷在,草民岂可如此无礼?”
贺琮一言不发,只专注的盯着顾卫卿看:他就是故意的,她能奈之何?
顾卫卿不肯与他的眼光对视,只垂眸看桌案,倔强的抿紧了唇。贺琮终是道:“卿卿冰雪聪明,又最识时务,无需本王多说吧?”
顾卫卿抬起脸,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东西,道:“草民当不得王爷如此夸赞,苏兄确实无辜,从头到尾,都是草民算计他在先,还因此坏了他的姻缘,草民自认不是好人,但世情道理皆在,是草民负他在先,这是事实。王爷是深谙人性之人,想必草民未尽之言,王爷早就勘透了。”
她有负于苏朗,若贺琮一意孤行的要当她面羞辱、为难苏朗,她只会越发歉疚,结果就是更会想方设法的弥补于他。
贺琮咬牙道:“你激本王?本王从不受人要挟。”
当他不敢弄死苏朗是怎么着?他怕她歉疚?怕她弥补?弄死了苏朗,她弥补给谁看?
顾卫卿垂眸道:“草民何敢?只是就事论事,还望王爷体谅。”
他体谅谁?体谅她还是体谅苏朗?亦或是体谅他们两个渐生的情愫?刚才的耳鬓厮磨仿佛都成了狰狞的恶鬼,明明她还在他怀里,余香犹在,可却生生幻化成了利剑,冰冷而血腥。
贺琮戾气从生,他真想一刀捅死她再捅死自己。
咬咬牙,贺琮道:“有些人永远不知进退,适时让他知难而退,保全他一条狗命,你应该比本王乐见才是。”
顾卫卿沉默了。
她曾经还有奢望,如今被贺琮堵住退路,她有点儿茫然,半晌抬头问贺琮:“王爷,囚犯亦有刑期,或三年五载,或十年八年,再不就是刀剐斩杀,敢问草民可有刑满释放之日?”
他替她画地为牢,这一圈就是一辈子?
贺琮眼睛微眯,眼里全是锐利的箭,若有实质,早把顾卫卿射成筛子了,他冷凝的道:“你说呢?卿卿一向不是天真爱抱幻想的人,今天怎么倒说起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来?”
把她放了,让她招苏朗做赘婿?她怎么想的来着?换成别的男人也没法忍受这种结果,何况是自己?
意思很明白:不可能。
顾卫卿沉闷的道:“草民明白。”
苏朗大步进门,声音里满是欢欣鼓舞:“玉卿,客人都送走了,酒楼的钱也已经结了,盘盏都已收好,并无打碎丢失,你……”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书案后头的贺琮,对上他那张半带讥嘲的脸就是一怔。贺琮的神情实在太不可一世,让人看了就不免咬牙切齿。
微一垂头,对上顾卫卿略显惊愕的眼神,苏朗一下子就结巴了:“玉卿,你……我……”好像来得不太是时候。
顾卫卿半伏在贺琮身后,白晰纤荑还握着他的大手,两人的手同时落在一柄算盘上,姿态极为亲密,看得他眼中冒火。
顾卫卿站起身,却仍然若有似无的贴在贺琮身上,微微含笑道:“嗯,你做得不错。”
若没贺琮,得顾卫卿这句夸奖,苏朗不知有多亢奋,可此时隔着个贺琮,他浑身都不自在,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在贺琮那嘲弄的眼神里,他干巴巴的道:“多亏了顾尚,蒙他处处指点,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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