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动手打他?
看来是对她太过仁慈,她竟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的。
顾卫卿是真的吓坏了,她哆嗦着道:“王爷,是想,草民死么?”
“不,让你死,那也太便宜你了。”
顾卫卿听这话一闭眼:完了,又要生不如死了。
应贺琮之唤,进来十多个人,贺琮盯着顾卫卿的眼睛问:“本王再问你一遍,你还敢不敢在外头勾三搭四。”
顾卫卿哆嗦着摇头否认:“草民没有,草民再也不敢了。”他这是要干吗?
贺琮冷笑:“本王问你,你留着苏朗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95章 意料之外
顾卫卿抵死不敢承认她留着苏朗是为了借种,只嘴硬道:“到,到底结义一场,我给苏朗一桩差事,也算全了兄弟情分。”
兄弟情份?还当真是个好借口。
可贺琮一个字都不信,顾卫卿嘴里要是有真话,他就擎等着上当受骗吧——受她蒙骗的次数还少吗——尤其她那种完全出自于无意中的欺骗,杀伤力更大。
就算她真拿苏朗当兄弟,苏朗心里也这么想?
更何况顾卫卿心里也不是这么想的,但凡她稍微有点儿暗示,苏朗就能顺着竿往上爬。人都是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玩意,如今他们两个朝夕相处,越发的日久情深,她敢毫不亏心的说她和苏朗只是“纯兄弟”?
纯兄弟,他们能耳鬓厮磨?纯兄弟,他能奋不顾身的英雄救美?纯兄弟,她亲手替他做长寿面?纯兄弟,苏朗替她种了一院子的合欢花?纯兄弟,他们两个平素眉来眼去,传情达意?
是当自己瞎还是当自己傻啊?
贺琮点头,冷笑道:“好,你嘴硬……”他忽然勃然震怒道:“顾卫卿,你是不是觉得你忒能耐啊?你不说,本王就撬不开你这张嘴?”他将顾卫卿狠狠的压到屏风上,道:“本王待你太过纵容了,所以给你错觉,以为本王是可以随意欺瞒哄骗的,是不是?”
顾卫卿吃痛,眼泪如珍珠断线似的往下掉,叫屈道:“草民没有。”
又装?早听说海里有一种极其凶悍的食肉动物,杀生之前都会掉几滴眼泪,他从前不信,现在信了,顾卫卿就是这种人,心里狠毒着呢,偏能装出柔弱的模样来,他还教她别逞强呢?
她倒是学得快,先把示弱用到他身上了。
贺琮先前还只是吃飞醋,现在就是恼羞成怒了,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兴的哪门子善心要教她?就为了让她反过头来咬他一口?
贺琮热气直喷到顾卫卿脖颈上,摸着她颈边的脉搏,八风不动的道:“没有什么?呵,你还跟本王装!你是本王的女人,却不忠不贞不义,知不知道本王最恨这样的人,所以势必要给你点教训。看见这十个人没有?各个骁勇,身板那是一等一的好,曾经他们活活把个女人做到死。”
顾卫卿脸色发白,瞪着黝黑而恐惧的眼神望着贺琮,她都快吓疯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是要在她身上故技重施么?
顾卫卿使劲往后缩,恨不能穿透屏风,逃遁而去,可只换来**的硌着的疼。
贺琮还在逼问她:“怕不怕?”
“……”她怕,怕死了,可贺琮这人,她越说怕他越高兴啊,他这人就是变态。
但打死顾卫卿也不敢逞强说不怕啊。
贺琮对她的沉默很不满意,捏着她的下巴道:“说不说?”
顾卫卿柔顺仰着下巴,露出可怜的情态,因挣扎而露出半边雪色,是她求饶的砝码,她道:“草民所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王爷的宠爱而已。王爷喜欢草民,草民便身在天堂,可王爷若嫌弃草民,草民便身在地狱。草民说不说,王爷若不信,又有什么用?”
她说的没错,她所仰仗的,也不过是他的宠爱而已,可这宠爱,给不给自然他说了算,贺琮却极尽无奈的失笑:“呵呵,你这张嘴,果然巧舌如簧,本王只要你说,你说本王就信。”
顾卫卿还不太敢信他,难道明知道她撒谎他也会信?信了就会饶了她?可时间短暂,命在旦夕,也没她犹豫的余地,说不得只好赌。
顾卫卿一闭眼,豁出去嚷道:“草民留着苏朗,确实居心不良。”
她承认了,她果然承认了,她居然真有胆子承认,她居然真的敢。
贺琮百般滋味尽皆涌上心头:看吧,她果然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凭他如何待她,也焐不热她的心。难言的挫败涌上心头,贺琮愤恨的恨不能自己给自己两耳光,他吃了顾卫卿的心都有了。
见他眼神瘆人,顾卫卿颇为后悔,但话既说出,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哀恳他道:“草民身世,不足为外人道,还请王爷摒退闲杂人等,草民一定如实招供。”
贺琮恨恨的想:特么的你跟老子都不一条心,心思也没用在本王身上,本王管你是生是死?你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曝出来,对你有利有弊,关老子什么事?
更何况这十个侍卫是他的死士,甭管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没谁敢显摆自己生了一张嘴,到处胡乱浑说,她顾忌的实在多余。
说白了,她其实就是想借此逃过这一劫罢了。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开口贺琮就应了,轻轻摆手,叫侍卫们退出去,见顾卫卿露出稍稍轻松的神情,立时就无比轻蔑的冷嘲道:“你最好识时务些,别让本王费事。”撵了他们走,她的危机就解除了么?他能叫人走,就能叫人回来。
顾卫卿当然明白,这是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呢,她便是本事再大,还能翻出天去怎么着?她勉强镇定了下心神,平复了一瞬才道:“草民,也不过是一点儿粗浅的想头,想着与王爷,终究只是露水情缘,再难长久,等将来草民颜色衰退,不堪服侍王爷时,草民还想着,好歹找个依靠……”
贺琮怒不可遏,手掌都抡起来了,却一拳捣在她身后的屏风上。
顾卫卿吓得一闭眼。
只听怦的一声,碎木粉末溅了她一脸,剧响过后是贺琮火焰般的声响:“刚才你不是说你从未想过嫁人么?你居然敢骗本王?你,你,本王今儿要饶了你,我跟你姓。”
顾卫卿哪敢让他跟她姓?可她更不敢接受他的惩罚,当下便紧抱住他的腰,不肯撒手,尖声道:“王爷饶命。”
她抱是这么紧,和藤似的,贺琮有些心窒,他真想一把甩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卫卿睁开眼,迟疑的辩解道:“草民确实不想嫁人,可……可草民没说不能招赘啊?”
招,招赘?
贺琮愣住了:特么的这也行?
第96章 略施薄惩
顾卫卿的回答完全出乎贺琮的预料之外。
可其实细想,也全在意料之中。
如果顾卫卿是个寻常的女子,早在头一回他提亲时就畏罪自杀了。便是那时候贪生,也早在被他残忍折辱时寻死了。就是她心性坚韧,也早在他强迫她成为他男宠时,自认有辱先人,败坏门庭而羞愤自缢了。
可她都没有,甚至没脸没皮,照样在建宁府行走,丝毫不以此为耻。
话说回来,她但凡是个寻常女子,也不敢女扮男装,承担起顾家的茶园了。
正因为她不是寻常女子,所以她才敢有不嫁人,反招赘的念头。
呵呵……
贺琮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悲哀。
一方面,他为自己看中的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而深觉骄傲与庆幸,可同时又觉得顾卫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不可饶恕。
她不是他,所以不明白他的心思,这让贺琮觉得愤懑,老子都特么的白用心了。可其实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上回才说了要她跟着他,被她拒绝了,他就想,特么的老子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老子不缺女人。
可他能说她想的不对么?他不敢保证自己对她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如果真有一天嫌憎了她,便是再护食,怕也巴不得她择人另嫁,好不至于和自己纠缠不休吧?
可悲凉的心绪是怎么回事?
她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能给她更好的,所以她宁可想要选个狗屁都不是,却肯为她俯首卖命的赘婿?她到底是找男人还是找狗啊?他想想都替她丢脸。不,自己也跟着丢脸,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玩意儿?
前些日子她还装模作样的说要出家呢,他还以为她是给自己寻退路呢,呵呵,还真是自作多情,她哪舍得这三千繁华世界?他在这,淫威尚存,她都不能安份,他若不在,她能替他守节?
贺琮恼羞成怒的道:“你想得倒美。”
顾卫卿认命的道:“是,草民再不敢作此奢想了。”
也只是不敢而已。
她从未有过从一而终的念头。
剧痛划过心间,贺琮松开顾卫卿。他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竟然私心里希望不论何时何地,她都像个最贞烈的女子,从生到死,都只有他一个男人。
可现在,他所求竟不只这些,他知道她对他不过是畏惧之下的敷衍,但他总想着,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一旦女人在身体上被征服,心灵上被征服是迟早的事,他很享受也很乐见那一天的到来。
他竟希望她能全心全意、心心念念都只得他一个人。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顾卫卿失了仗势,软软的瘫到地上,长发披散下来,遮挡了她苍白、疲倦以及绝望的容颜。她仍在发抖,一颗心无处安放,她不敢奢想贺琮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贺琮更是满心茫然。他俯视着卑微而渺小的顾卫卿,看她装出来的楚楚可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堂堂皇子,居然会为她而左右,而控制,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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