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念自己的小囡囡,待在自己娘亲身边,心里是又涩又酸又软,她不由得挨过去,想让母亲抱抱,就像她抱着自己女儿一样。
顾大太太一怔,随即笑道:“你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顾卫卿道:“娘,我今晚想和你睡。”
顾大太太先是吓了一跳,四下望望见左右无人,才轻抚着顾卫卿的后背道:“傻孩子,怎么越大越像个小孩子了。”
顾卫卿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这回一走,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事要好生安顿,先去谢过盛老太爷——这几个月,盛家对顾家的茶园十分尽心。一事不烦二主,她这回要走,还得麻烦盛老太爷。
顾卫卿不是个吝啬的,既然主要精力不再费在茶园上,她便想和盛家合作,由她把茉莉香片的手艺传给盛家后人,获益两家二八分,盛家二,顾家八。
盛老太爷和顾卫卿密谈了一大晚上,第二天便备了厚礼,命自己的嫡次孙盛仲夏拜顾大太太为义母。
他倒是想让顾卫卿认自己的大儿媳为义母,可无奈顾卫卿是王爷的人,他不敢抢,说不得只好牺牲一下自己的孙子。
顾卫卿亲自手把手教盛仲夏制茶,又将秘方留了一份,这才打点行囊,启程北上。
第268章 长亭送别
顾卫卿说不回王府和贺琮告别,果然就没回来见他。
贺琮气得把牙都要咬碎了:个狼心狗肺的玩意,这心肠怎么就这么硬呢?不见自己倒罢了,她连女儿也不见?
分明是他故意拿小囡囡作筏,借此要挟顾卫卿,就算顾卫卿软语哀求,他也未必乖乖的把小囡囡抱出来给她亲,可她真这么狠心,最受不了的反倒是贺琮。
他心里大恨:就知道她说的全是屁话,什么女儿最重要?谁都没有银子重要,她就是个为了银子能把自己小命丢掉的人,何况是女儿?
可她这一走,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七八个月,小囡囡还是个世事不知的小奶娃,她只要吃饱喝足睡够了就行,贺琮可不行,他本来想着顾卫卿怎么也能主动示弱,哪成想她这么个拧脾气,愣是坚持到底也不肯服软。
到底借着要吩咐卫刚和卫猱的机会,贺琮一大早带了方源去城外送顾卫卿。
顾卫卿照旧一身男装,气质清冷,温润如玉,看得贺琮心火猛蹿,真想把她按到身下,好好折腾折腾她。
可惜顾卫卿看他的眼神无波无澜,贺琮不免悻悻。他后悔了,不该逼她这么急,一出月子就把小囡囡抱走,原本是想逼她就范的,哪成想倒给了她就此出门的借口,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枉他平素有千般手段,万般心计,可用到顾卫卿身上就跟笑话一样。
见他来,顾卫卿上前行礼。在这些小节上,她一向不亏,这也正是让贺琮最痛恨她的地方。她待他始终像对待一个王爷,哪怕和她再亲近再亲密,她也少有在他跟前撒娇的时候,这让贺琮有着身为王爷的骄傲和有着身为男人的严重挫败。
借着扶顾卫卿起来的功夫,贺琮攥住她手腕,留恋的摸了摸她的手。想想也真够猥琐的,堂堂王爷,竟然无孔不入的揩油。
可不趁这时候摸摸,等她回来什么时候了:嗯?怎么手心有茧了?
她同盛家合作的事,贺琮不知内情,但也知晓个大概,对她关起门来和盛仲夏待了一天两夜的事十分芥怀。
盛仲夏长得人模狗样,虽说已经娶妻生子,但也不乏勾人的资本,贺琮真恨不得把他二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但顾卫卿始终是玉公子,又认了盛仲夏为义兄,贺琮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去打搅。此时见她满手茧子,便知道她二人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这才心下稍稍有些安慰。
贺琮恬不知耻的抚着顾卫卿的手不撒,脸上却是再正经、严肃不过,端着架子道:“不必拘礼,起来吧。”
装模作样的说了一番大道理,不外乎她身担重任,到外头别轻泛了骨头,好歹收敛些——再贪财也得有个度吧?别坏了他的名声。
卫刚远远的站着,一眼都不去看,卫猱看得直摇头:王爷您装得太像了,这哪里是十里长亭送别?一点儿温情都没有,当然,要是王爷把手松开那就更像了,啧啧,几时王爷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时候,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顾公子一点儿都没能领会。
谁都说顾公子可怜,可要在卫猱看来,自家王爷才是最可怜的。
一旁的方源暗暗点头,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但老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爷也是自己作的,怨得了谁?但凡他肯给女公子一点儿好脸,女公子也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疏离。
顾卫卿唯唯微抬着脸,眼神专注,听得十分认真,还恭谨的应诺:“草民知道孰轻孰重。”
到底一句别的话都没说。
贺琮有一种被糊了一脸糨糊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可顾卫卿这么捧场,比拆他台还让他难受:“……”
算了吧,指望她说些温情脉脉的话,下辈子吧。
可她不开口,贺琮也开不了口,他几度张嘴,那句“保重”怎么都没说出来。特么的她都不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先说?难道让自己的底下人都知道就他是个儿女情长的?
方源心思灵透,上前递了一个包袱,笑眯眯的道:“公子要北上,南北差异大,北边冬日冷风寒劲,王爷怕公子没准备,特意叫人改了几件狐裘、大敞并几件厚衣裳,给公子随身带着。”
虽说是改的,可贺琮的衣裳哪有次的,顾卫卿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软软的、暖暖的。
她抬眼瞅着贺琮,眸光水润,似乎有千言万语。
贺琮的心一跳,像被拨乱的琴弦,激动得手心直出汗,难言的欢喜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哪成想顾卫卿又垂下了眼睫,声音平缓的道:“多谢王爷。”
贺琮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谢本王做什么?衣裳是本王穿旧了不要的,改是针线坊上绣娘改的,提议是没少拿你好处的方源提的……”
方源知道自己又躺枪了,忙后退一步,陪笑道:“女公子,这可真不关奴才的事,这是王爷的一番浓情厚意。”
等方源灰溜溜退得远了,顾卫卿才忍笑道:“不管是谁做的,草民只领王爷的情。”
特么的,她倒会撩拨人。
贺琮也没法真跟她计较,只没好气的道:“你没出过远门,卫刚他二人又是不带脑子的蠢货,本王再不提醒你些,你还不得冻死到外头?谢什么谢?早点儿滚蛋,免得在本王跟前碍眼。总之一句话,你要是耽误了本王的大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卫刚和卫猱耳聪目明,将贺琮的话听得真真的,两人都有志而同的低了眼睛不吭声,心道:王爷你要抬举你自己,只管抬举就是了,干吗非得诋毁我们两个?要是我们两个真是不带脑子的蠢货,您换人跟着顾公子得了。
顾卫卿点点头,翻身利落上马,朝着贺琮拱手道别。
贺琮眯着眼睛,神色不悦:好歹她也是女人,自己怎么也是她男人,这离别之际,她就不行掉几滴眼泪,表达表达她的不舍?
话说回来,真要是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贺琮又打心眼儿里不耐烦,男人嘛,行事不拘小节,一生闯荡江湖,快意人生,永远都不可能拘在家里,怎么可能因为妇人的眼泪就心软?
可角色对调,他成了被留在家里的那个,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第269章 王爷情长
贺琮是什么人?那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绝许谁负他的主儿,他心里不痛快,就看不得顾卫卿如此潇洒,到底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她的马缰绳,不由分说径直将顾卫卿从马前上抱下来。
顾卫卿惊呼一声。
贺琮不顾众多人在一旁侧目,恶狠狠的朝着顾卫卿红润的樱唇亲了上去。
顾卫卿并没过多反抗,她脚没落地,就被他揽进了怀里,他一靠近,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且他这般强势,也不容她拒绝,只温顺的闭上了眼。
贺琮只来得及看见自己在她漆黑眼眸中越渐放大的影像,只是还没等看清,她就关闭了心门。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那又有什么要紧?只要她现在还在他怀里,那就足够了。她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此时不亲,也不知道下回见是什么时候。
他可是好几个月不曾和她亲近过了,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亲亲、摸摸总能稍解相思。
贺琮像团火焰,亲得顾卫卿两颊泛红,两腿发软,都快窒息了,他才放开她,又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道:“走吧。”
顾卫卿脸红得赛过桃花,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澄净的湖水,看得贺琮都挪不动步了。她朝他笑笑,转过身上马。
上了好几回都没上去,她腿软了。
贺琮嗤的一笑:“真没用,你到底能不能行?”这才只是亲亲她,还没做别的呢。
顾卫卿恼怒又不甘的瞪了他一眼,贺琮倒浑身都舒服得不行,哈哈笑了两声,抱住她的腰身将她送上马去。
顾卫卿坐直了,垂眸看他,道:“草民……告辞。”
贺琮替她拉着马缰绳,就是不肯松手,眼神极具威慑性,直直的盯在顾卫卿脸上。
她这么说显然是不过关啊。
这浑蛋!
顾卫卿不想节外生枝,她忍辱负重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能够彻底的走远吗?万一没把他呼撸高兴了,他真能扣下她不许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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