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卿见他神色略有松动,忙又殷勤的替他布菜,道:“草民自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一定会妥善保重,不过两三个月,草民就回来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在贺琮心里有多重要,但既然他做出这种情态来,她也就格外配合。
贺琮瞄她一眼,道:“你这个狠心的……”
顾卫卿陪笑:“草民一走,王爷难免寂寞,可这王府里青葱少女如恒河沙数,王爷总会有一两个中意的。”
她从未奢想过贺琮会为她洁身自好、守身如玉。是个男人都管不住胯下那二两肉,何况贺琮有的是资本和资源?
贺琮把眼一瞪:“你倒是体贴,怕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欲吧?”
顾卫卿简直哭笑不得,她都这样了,还能在外头招蜂引蝶不成?她举起手,道:“草民发誓,草民一定时刻挂念王爷,绝不做出给王爷蒙羞的事来。”
贺琮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在顾卫卿的脸上盯了一瞬,又往下……他眼神火热,渐趋于下流,顾卫卿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挡住了前胸。
贺琮挪开视线,很干脆的道:“本王不放心。”
顾卫卿呵呵干笑:不放心能怎么样?总之她是不甘心被他困缚于王府这一亩三分地的。
贺琮道:“本王把卫猱和卫猿给你。”一则行保护之职,二则行监视之能。
顾卫卿很痛快的点头:“草民多谢王爷。”
酒酣耳热,又是临别前一夜,贺琮自然不会放过顾卫卿。
顾卫卿想到曹珠的话,不想因今日太过疲累耽搁了明天的行程,便格外主动、热情,小手灵巧,将药膏替他的分身涂上。
贺琮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心底满是不舍。可他是男人,总不好表现得比女人还磨唧,被她撩拨得兴起,又闻着这药膏有薄荷和淡淡的药草香,便问其来历。
听说是曹珠进献的,倒是心弦一动,可此刻腹下火热,天王老子来也不能坏了他的好事,只等顾卫卿一走,再好好审问曹珠不迟。
他暧昧的笑道:“既是给你用的,本王怎好这么荼毒,来来来,本王也服侍你一回。”
两人渐渐入港,大抽大动之时,只觉两人相接之处一片火热。初时还只当药性果然不错,再到好来却灼热成痛,不只顾卫卿脸色骤变,樱唇呼痛,连贺琮都有针扎入骨的灼痛感。
可偏偏血液逆流,****沸腾,兜头浇再多雪水也无法熄灭,贺琮欲罢不能,竟忍痛行凶。越是痛越是想要,越是动越是痛,等到顾卫卿激烈反抗,贺琮不得不抽出凶器时,才惊觉身下一片腥红。
顾卫卿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蛾眉紧蹙,仿佛打了死结。贺琮也有点儿懵,那凶器还直挺挺的翘着,可胀痛感未曾稍减,反倒越来越厉害,他便情知是遭了人暗算。
尤其那腥红……
到底是谁的?他一向急智,此刻却满脑子都是浆糊。
顾卫卿紧紧抠着他的手臂,痛得轻呼:“叫,叫孙太医。”
贺琮一下子惊醒,忙扬声道:“来人,宣……”没等他说完,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他头重脚轻,沉重的摔在顾卫卿身上。
顾卫卿气得直骂:你装什么装啊?这都要命的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玩?可推了半天,他毫无知觉,顾卫卿一摸他额头:短短一瞬间,他的额头烫得和火炭似的。
曹珠一直守在外头,听着里头动静不对,她便知事情成了。事已至此,她任务完成,剩下的便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了。
曹珠一咬牙,也不顾顾卫卿的惨痛低呼,蜇身回了耳房,她关死房门,黯然流泪,半晌抽出自己的汗巾,吊在房梁上,喃喃自语:“爹,娘,珠儿不孝,不能给你们养老送终。贝儿,姐姐先走一步,你若是能好好回到爹娘身边,你就替姐姐孝敬他们,若是不能,你,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千万别走了姐姐的老路。”
一头哭,一头将汗巾打了死结,踩了杌子,将头探进去,又抽抽噎噎了半晌,到底狠命一踹,将杌子踢翻。
不管贺琮能不能活,她是活不成的了,这药膏就是她进献给顾公子的,为了自保,她也一定会把自己供出来,到时候大刑伺候,她只能把苏朗招出来。可招出苏朗来,无形中就是把妹妹逼上死路,自己也死无全尸。何苦?不如自己死了干净。
顾卫卿是求助无门,腹痛一阵接一阵,她情知不好。强忍着疼,披了衣裳,草草的系了腰带,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她的脚下,是一路血迹。
顾卫卿妄图打开房门,不想曹珠怕有人来坏了她的事,一早将房门从外头反锁了。顾卫卿能走到门口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疼能加剧,她颓然跪倒在门边。
要死了吧?这么痛,仿佛整个人都被劈开了,这还不似初初破瓜那一夜,那痛毕竟只是一时,可此时的痛却是海边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甚至一回比一回疼。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淌,连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第230章 救人要紧
顾卫卿回头朝着内室的榻上贺琮望过去,想要呼救,可他一动不动的挺尸,竟是比自己还不如,有那力气,不如留着,是以顾卫卿将唇咬得死紧,一声都不肯吭。
手抚上自己腹部,顾卫卿慨叹:她自己死不要紧,可这孩子……保不住了吧?这么多的血,她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血流尽了,孩子也没了生理。
顾卫卿再一次体会到了希望被毁灭后的绝望。
明明近在眼前,只差一步之遥,却无论她如何伸手,付出多少辛苦努力,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诸流水。
她恨,她不甘。
可偏偏无力。
顾卫卿欲哭无泪,欲喊无言,眼睁睁的盯着贺琮下死力气看。
她想叫他醒醒,叫他滚起来。他不是王爷吗?他不是掌握人的生死吗?现下她怕是真的要死了,他倒是起来啊。
他是男人啊,他应该有更多的力气和智慧,他应该能够救她的命,救她孩子的命。
可他怎么能在自己之前躺下去呢?
这个怂货,这个懦夫,这个没用的浑蛋。
在死神面前,他也就是个**凡胎,什么王爷,什么权势,都是狗屁。
恨意让顾卫卿恢复了些力气,在短暂的疼痛间隙,她挣扎着起身,有什么东西往下坠着疼,她疼得腿直打颤,怎么也迈不动,她只能转动眼睛,四下环顾。
椅子太沉,她搬不动,花瓶又离得太远……好不容易举起小杌子,一阵剧痛袭来,顾卫卿抱着杌子摔倒下去。
从没掉过眼泪的顾卫卿眼泪唰唰的往下淌,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恨的,她反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这时候她还有闲心感慨:要男人何用?!
指望贺琮是肯定不可能了,要想救孩子或是救自己,只能靠她。
她忍着疼,举起双臂,狠命的将杌子往房门砸去,每一下都是她的心声:来人,救命,来人,救命——
卫刚是第一个冲进来的,身形没站稳,差点没摔一跤,等到看清顾卫卿,他吓了一跳。
门口半跪半坐半卧的顾卫卿衣衫不整。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她面孔雪白,浑身都是血。卫刚被血腥气冲得一噎,他都差点儿尖叫出声,要不是他刹脚刹得快,这一脚就直接踩上去了。
顾卫卿还醒着,睁着眼直愣愣的对上卫刚的,嗫喏的动着唇,无声的重复两个字:救——命——
她的手始终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里水润润的全是恳求。
卫刚眼瞅着她视线越加模糊,上下眼皮无力的要往一起凑,眼见着是撑不住了,可她还在一开一合的动着发白的樱唇:救——命——
卫刚鬼迷心窍,做了个他这辈子都没想到的决定:他居然没管贺琮,反倒蹲身小心的抱起顾卫卿。
她那么轻,轻得好像没什么重量。
卫刚用力过度,有种一脚踏空之感。
她身上的腥红沾了他一身,见惯了血色的卫刚从心底涌上难言的憋闷之感。他小心的将顾卫卿抱紧在怀里,撒腿冲进夜色。
卫猱等人相继冲进内室,刚到门口就被他撞得倒退出来,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呢,他已经不见踪影。
屋子里血腥气未散,卫猱等人也被浓重的血色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公子和王爷血拼,来了个玉石俱焚呢。
孙正文是被卫刚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他懵懵懂懂的问:“出什么事了?”
卫刚拎着他走到外间,往榻前一按,道:“赶紧救人。”
幸亏孙正文是穿着衣裳睡的,可看到榻上的顾卫卿他还是吓得一声尖叫,捂住自己的眼睛:“啊——我的裤子,我的衣裳,我的名节……”
卫刚一把掐住他的喉咙,低声道:“先救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身为男人的名节?
孙正文被掐得都快喘成狗了,一边拨拉他的手,一边也回了神,好不容易双脚落地,打量着一身是血的顾卫卿,也有点心惊:这是,要小产啊?
他后知后觉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刚哪会转寰,一五一十的说了。听说是他二人榻上情浓之时出的状况,孙正文啧啧摇头,没什么同情心的道:“虽说过了前三月,小夫妻可以稍行房事,但总得有所节制吧?王爷也忒狠了些,这是要让人死于马上风的节奏吗?”
等到诊了脉,他面色严肃而沉重,略一沉吟,忙忙的赤脚跑进房中,抱了金针出来,指挥卫刚:“把顾姑娘侧卧,脱了衣——”一看卫刚那如丧考妣的模样,知他不敢动手。不光他不敢,自己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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