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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俏医妃 (幺蛾子大人)



宋襄王哼了一声,不满道:“孤王看你就是没有把孤王放在眼里!”

“儿臣不敢,父王明鉴!”宋君戍跪在地上,纵然一身疲惫,依然稳健得很。

宋襄王蔑视地看了他一眼,道:“孤王看你胆子大得很,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儿臣不明白父王的意思,请恕儿臣愚钝!”宋君戍面不改色地道,目光始终平视前方,并没有受宋襄王的影响。

宋襄王喝问道:“孤王让你去淇州赈灾,你却将淇州官场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有……修建堤坝之事,你为何事先不禀报孤王,擅作主张,你心里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孤王?”

宋襄王大怒,竟拿起桌面上的镇纸朝着宋君戍砸过去。

宋君戍不能躲闪,硬生生挨了一下,额头立刻就流下一行血,混着汗水,一起往下掉。

可他依然动也不动一下,像是不觉得疼似的。

南夫人被吓了尖叫一声,道:“哎呀……太吓人了!”

“混账东西,看看你,愚钝地跟木头桩子一样,你就不会躲一躲吗?你故意让自己受伤,难道是要博取同情?还是要让孤王背负一个暴虐无道的恶名?”

宋襄王竟然还怪起宋君戍了。

宋君戍心里明白,不论他躲和不躲,宋襄王今日就是要让他受尽屈辱,他总有借口来骂他。

“父王息怒,儿臣惶恐!”宋君戍不卑不亢地道,丝毫看不出惶恐之态。

“你……气死孤王了,你这个逆子,生来就是与孤王作对的,孤王要是知道你这么个逆子,当初就该摔死你!”

宋襄王恶狠狠地瞪着宋君戍,也没想过要替他请个御医来看看伤势。

其实宋襄王并不是没有摔过宋君戍,在宋君戍生下来之际,他就想亲手摔死他。

无奈被宋君戍的生母给硬生生接住了,没有摔死,当时皇太后还在人世,出面劝说,所谓虎毒不食子,宋襄王才终于没有再残害宋君戍。

宋君戍只是重复道:“父王息怒!”

“息怒?你让孤王如何息怒?你自己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事儿,孤王能不愤怒吗?”宋襄王喝骂道。

南夫人赶忙安抚宋襄王,道:“王上,您消消气,别这么大火气,这么热的天,万一急火攻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边说一边轻抚宋襄王的背,又睨着宋君戍,阴阳怪气地道:“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惹得你父王这般震怒,也没个好好的认错态度,气坏了你父王的身子,看你怎么担待得起!”

宋君戍抿着坚毅的薄唇,道:“儿臣有罪,父王请责罚!”

宋襄王等得,就是这句话。

“哼,如今这满王都都在夸你这个太子殿下有作为,是个贤德之主,孤王哪儿敢罚你,此时罚你,岂不是显得孤王容不得你吗?”宋襄王冷冷地看着宋君戍。

宋君戍道:“儿臣刚刚回王都,什么都不知道,儿臣若有错,父王尽管责罚,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算你还有些识相,既如此,孤王就命你去祖庙跪三天,好好反省一下,孤王还没死呢,你就敢先斩后奏,即便是做利国利民之事,也要先征得孤王的同意,更何况修建堤坝,劳民伤财,可恶至极!”

宋襄王虽然没有受到参奏宋君戍的折子,但还是把宋君戍重修堤坝的行为贬斥为“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

宋君戍却不能同意这样的观点,据理力争道:“父王,儿臣甘愿受罚,哪怕处罚地更重也没有关系。可儿臣觉得,重修堤坝,实乃造福一方之事!”

“淇河连年泛滥,都是原本的堤坝起不了防汛作用,反而连年被洪水冲垮,每次都在原址上巩固,更加劳民伤财,不如重新修建新的,更加牢固,更能防汛的堤坝,才是长久之计,也可免于老百姓连年受洪灾之苦,也能免于朝廷连年拨款赈灾的压力!”

宋襄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他就是不高兴,不满意,觉得宋君戍越俎代庖,认为宋君戍是在为他自己挣功勋,挣民心。

宋襄王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宋君戍日益强大,日益受到百姓的爱戴,他的功劳越大,宋襄王就越是不满。

宋襄王咬牙切齿地看着宋君戍,问:“说你你还有理了?你的意思是,孤王错了?不该每年赈灾,不该每年巩固堤坝?”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王误会了,儿臣只是觉得重修堤坝,比巩固堤坝更一劳永逸!”宋君戍回道。

“住口,孤王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你先斩后奏,无非就是沽名钓誉,孤王岂能容你?你去吧,祖庙里跪着,不许人给你送吃送喝,你的脑子也该好好清醒清醒了,不要总分不清楚谁才是君父,谁才是臣子!”

宋襄王不想再听宋君戍辩解,索性就赶他走。

宋君戍只能领罚而去,也不求情,也不叫屈。

第一卷 第224章 陈年旧事(一)

蘅芷回到东宫,正在休息,忽然就听人回来禀告,说宋君戍被处罚跪祖庙三天思过,还不许人饮食去。

蘅芷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太可恶了,这哪儿是个当父亲的能做得出来的?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了!”蘅芷咬着牙道。

正服侍蘅芷喝汤的碧鸢赶紧劝道:“太子妃息怒,这话不可乱说,当心被人听去,又该惹出祸来了?”

蘅芷哪里能忍得了这口气,脸色铁青道:“殿下在淇州没日没夜地想着怎么为老百姓做好事做实事,想着怎么将差事办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那么努力,又做的那么好,到头来没有半分奖赏,竟还要重罚于他,这公平吗?”

碧鸢和双燕都默不作声了。

她们自然也知道,这是不公平,不正常的事儿。

可她们也同时明白,宋襄王对宋君戍一向如此,从未有过任何父子之情。

“有时候我都怀疑,殿下是不是他亲生的,哪有父亲能这样苛待和厌恨自己的儿子?”蘅芷忍不住为宋君戍委屈心酸。

他这么优秀,这么努力,这么倾尽全力地想要让宋国强大,可他的父亲厌恶他,他的兄弟残害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碧鸢慌乱地道:“太子妃,您千万小声点儿,这话若传出去,可了不得了!”

蘅芷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闭了闭嘴,满腔愤懑。

“不行,我不能让殿下这么受委屈!”蘅芷不甘心地道。

“那又能怎么办呢?殿下受委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打殿下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他要受委屈!”

陈美人站在门口,一声叹息,她听到了蘅芷的话。

蘅芷被惊了一下,见是陈美人,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也不通报一声?吓我一跳!”蘅芷道。

陈美人道:“你们都在里面,门口也没个人,太子妃说话还这样没有顾忌,这可不太好!”

蘅芷微微点头,道:“我是太愤怒了,一时忘了分寸,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殿下一出生就注定要受委屈?”

陈美人走进来,又是一声长叹,眉宇间尽是惆怅。

“太子妃有所不知,殿下能活到今日,也不知历经了多少坎坷和危险!”陈美人悠悠地道。

蘅芷问:“此话怎么讲?”

“太子妃应该知道,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是同年所生,殿下只比五皇子小了一个月!”陈美人道。

蘅芷点头,这事儿她听说过,又不是一母所生,这种现象很正常。

陈美人又接着道:“可明明是两个同样尊贵的皇子,待遇却是天差地别,五皇子是宠冠后宫的钱夫人所出,而殿下则是并不得宠的杨夫人所出!”

“那就能这样天差地别吗?”蘅芷不解。

陈美人道:“太子妃别急,听我慢慢说,当年钱夫人和杨夫人同样身怀六甲,王上也很高兴,对杨夫人虽然不如对钱夫人那么宠爱,但也因为她有了自己的骨肉也多有照拂!”

“可没想到,钱夫人的胎相一直不稳,一直要御医从旁小心照料,王上又对她极为宠爱,更加小心谨慎,为此求神拜佛,想求得神明庇佑钱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钱家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术士,为钱夫人占卜,竟说她是被杨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殿下给妨着了,若想要钱夫人的孩子平安降世,母子康健,就得让杨夫人将孩子给打掉!”

陈美人说到这里,蘅芷实在听不下去了。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这分明就是钱家的毒计吧?”蘅芷问。

陈美人叹息道:“谁知道呢,到现在也没人敢说是钱家故意使的计谋,总之这件事,陛下是相信了!”

“这也信?那他难道真的逼杨夫人落胎吗?”蘅芷不敢相信地问。

陈美人点头,道:“的确是这样,还亲自送上了落胎药,安慰杨夫人,说以后再让她生,这一胎不祥,不可以生下来!”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这哪儿是为人父可以做下的毒手?他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杨夫人腹中的,也是他的骨肉啊,为何这般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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