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贵妃还是为他挡刀,一想到这伤势如果是在自己身上,乐成帝心理就忍不住哆嗦,瞧着这伤势,就是豁出了命的,所以说,这会儿,基本上是苏贵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只需要点头“好好好”。
不过,苏贵妃显然是聪明人,不会在这时候求什么,哪怕自己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她也绝对不会开口,求来的东西,抹掉的就是恩情,她要的是乐成帝心甘情愿主动给,求来的或许只能有一样两样,帝王主动给的,或许会是无限。
为了翻身,苏贵妃当真是赌上了命的,与其在玉粹宫中被人羞辱中等死,还不如还皇上记挂着死去,就像裴氏那个贱人,苏贵妃可以肯定,如果她还活着,皇上不会还一如最初那么的宝贝她,如果运用得当,或许早就让她跟皇上的关系降到冰点,可是她死在那个当口,在皇上心里划下了最深的痕迹,以至于皇上几十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对她留下的贱种也偏宠得没边。
只可惜,苏贵妃对于这一点,悟得有点晚,不然在一早的时候,就不是算计得那么狠,至少不要让那贱人死了才是。
现在把握住这一点,用命来赌,如果能熬过来自然是最好,如果熬不过来,自己的儿子日后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经历了前面的种种,相信他的心性也会更成熟,做事也会更加小心谨慎,轻易不会犯错,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皇位可期!
“皇上,臣妾知道,渊儿定然是不肯再见臣妾的,皇上,不必勉强他,臣妾只是好后悔,好后悔当初为何会迷了心窍去迁怒于他,渊儿明明才是,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他不肯见臣妾,不肯原谅臣妾,是对的,对的”
苏贵妃说着,声音越发的虚弱下去,好像已经不能再继续开口说下去了。
“朕亲自去把那孽障拎过来。”
乐成帝宠了苏贵妃那么多年,因素很多,多少还是有些真情在里面的,毕竟,苏贵妃本身各方面就是一个足以吸引很多男人的女人,只是苏贵妃踩了乐成帝的逆鳞,所以才会糟厌弃,把握住了乐成帝的心思,一旦有机会,起复其实不算是难事,乐成帝本质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只是,皇贵妃对他而言太特殊,以至于在别人身上才没怎么体现出来。
苏贵妃扯住乐成帝的袖子,本来只是轻轻一下就能拂开,乐成帝却不敢用力。
“不要,皇上不要去,不要臣妾死了,渊儿都还恨我。”
苏贵妃想见李鸿渊吗?才不是,那个她最终发现其实半点不了解的养子,如果真的来了,自己营造的局面,很可能被他弄崩了,她是料定了李鸿渊不会见她,才会上演这么一出,显是极力想见,现在是为对方着相忍痛不见,自己的营造的形象更加的稳固,同时也抹黑了那个贱种一把。
“好好,都依你,你别再说话了。”
苏贵妃闭上眼睛,好像会就此一睡不醒。
乐成帝各种焦躁,御医也还在全力施救,可是一时半会不确定是什么毒,只能用最常规的方法,显然是没什么效用。
见那血还在流,乐成帝大骂庸医,一脚将人踹开,差点就命人将人的拖出去砍了。
李鸿铭进宫的速度很快,明明是后一步通知,他却比龚九先一步到玉粹宫。
因为心焦自己的母妃,所以,什么都顾不得,快马加鞭的进宫,进了宫都没下马,似乎也无可厚非。“母妃,母妃”李鸿铭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全然不顾仪态。
他心里眼里似乎也只有苏贵妃,扑到苏贵妃的身边,连乐成帝都顾不上,“母妃,母妃你怎么样了?”小心翼翼的伸手,好像是欲碰触她,又不敢,就怕一点点的碰触都会让她疼痛。“母妃,是儿子啊,你看看我好不好?母妃”
大男人的眼泪,也在转瞬间刷刷刷的滚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皇子。但这个时候,却不会有人去指责他什么。
乐成帝瞧着,都无比的酸涩,这是他曾经宠爱的女人,他最看好的儿子。
乐成帝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你母妃一定不会有事的。”
“父皇,”李鸿铭嘴唇哆嗦,好似这才发现乐成帝,“儿子方才失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礼不礼的?”
“铭儿?”苏贵妃低低的唤了一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犹如千金,“皇上,臣妾,臣妾好像听到铭儿的声音了。”
“母妃,母妃,是儿子,我来了,我来了”李鸿铭抓住苏贵妃的时候。..
苏贵妃勉力的睁开眼睛,“临终前,能见你最后一面,母妃,母妃”
“母妃,别说胡话,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御医,怎么不见御医,父皇,御医怎么说,怎么说的,怎么一个人都见不到?”李鸿铭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因为跟乐成帝说话,就好像在吼乐成帝。
乐成帝这会儿也不会介意。“兵刃上有毒,一般的解毒方法不管用,御医正在查询是什么毒,对症下药才有可能”
李鸿铭几欲出口的话被狠狠的咽了回去,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皇上,皇上,晋亲王府的府医到了。”外面的宫人急忙通传。
“还不快将人叫进来。”乐成帝跟李鸿铭不约而同的急切开口。
龚九大步近来,正要见礼,却被李鸿铭上前两步抓住,用尽了全力将他拉过来,“快,快点救我母妃!”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龚九下意识的想要甩开李鸿铭,真那么做了,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到底忍住了。
龚九给苏贵妃把了脉,“还请皇上移步。”
这人都快死了,你们又不是大夫,围着有啥用。
乐成帝这会儿很听话,动作也很麻溜。
龚九不客气的坐到乐成帝原本的位置,铺开针套,一排明晃晃的银针,手指从上面划过,随之抽出一根,正要下手,龚九突然顿了顿,“皇上,贵妃娘娘失血过多,有些血凝结成了块,未免造成影响,所以可能需要碰触贵妃娘娘的身体。”
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对方是个老女人,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所以也要防止乐成帝占有欲作祟,提前说清楚了,不治最好。
“医者眼中,难道不是只有病患,没有男女之分吗?”乐成帝很是大义凌然。
这心里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因为:反正都这么老了,好了朕也不会睡,被其他的男人碰一下又如何,又不是给他戴了绿帽。
“多谢父皇。”李鸿铭还真怕乐成帝会放弃治疗。
显然,乐成帝这会儿的智商也是在线的,好歹是救命恩人,因为这个不给治,站在男人立场来说,或许会被理解,站在情理层面却不会被谅解。
龚九得了允许,下手也不再犹豫,将苏贵妃的衣服撕开了些,看上去也就是血肉模糊一片,并不能见到肌肤,随后左手在伤口附近稍微的摸索,右手银针稳稳的落下。
现如今这般模样,显然第一步需要止血,不然可能还等不到解毒,苏贵妃就先一步流血过多而亡。
龚九一手银针止血术,堪称出神入化,几针下去,一群御医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轻易的就办到。随后龚九从自己的医用箱中拿出调配好的消毒酒精,医用棉花,镊子。
显然,这些东西也是源于靖婉口中,不是太难的东西,她说出口,李鸿渊手下的人自然就能弄出来。
龚九将之随手递给了李鸿铭,“用这个给贵妃娘娘清洗伤口,切记不要碰到银针。”
龚九去开了好几个药方,给乐成帝的人交代了一番就不再过问。
苏贵妃的宫女给她清洗伤口,但是,显然是没做过这种事情,本来捏着绣花针都能下针如飞,这会儿却笨手笨脚的,让人看着就着急,而且,龚九只是给苏贵妃止血,可没止痛,这酒精一上去,带来的刺痛使得苏贵妃痛哼出声,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宫女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害怕是自己弄疼了主子。
——明明龚九是可以给她止痛的,在西北外伤手术的时候,可不用银针止痛,显然是因为对方与自家主子不睦,他黑心黑肺故意的,不能用其他手段,这个是小意思。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母妃刚才都没这样。”李鸿铭一把揪住龚九的衣襟,面色不善的质问道。
龚九不怎么客气的掰开李鸿铭的手,“三皇子息怒,这是避免贵妃娘娘的伤口出现红肿、化脓,只是疼痛度增加,此外不会有影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淡漠的解释道。对李鸿铭的称呼,那就是纯粹的膈应了。
李鸿铭黑着一张脸,却不能说什么,他被变为庶人,没有爵位,通常情况下,称呼一声皇子已经是给面子了,皇子的身份可比庶人尊贵太多了。不过是乐成帝没有下旨将他从皇族中除名而已。
不过,显然李鸿铭倒下去之后,还是没有学乖,存在于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没有被磨平,不然就该知道,不要轻易的得罪一个大夫,尤其是不被自己掌控却医术高明的大夫,等什么时候需要他的时候,他悄无声息的就能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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