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一君,日安 (凝霜夜)

　　于是暴风雨的前奏哟，一君要去找岚姐秋后算账了！【雾！
　　会有皮鞭小蜡烛咩？【大雾！
　　最后感谢瑞的地雷，又是一个新面孔哟，么么哒╮(╯3╰)╭




☆、第五十三章 断恩

作者有话要说：
　　
　　幽静的院子里，树影幢幢，清扫过的积雪堆积在一起，等待着时间将他们融化。
　　
　　叶歆岚独自坐在廊上，身边是世良为她准备好的酒水点心。其实比起酒，她更爱喝茶，可是她却总有需要喝酒的时候，在岛原如此，在家里同样如此。
　　
　　不知她这样坐了多久，只是当她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在想拿过酒壶斟酒，却发现身边早有另一只手将它取走，让她捞了个空。
　　
　　“我还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叶歆岚毫不意外的用闲聊的语气说道。
　　
　　也许是受了她的影响，本来还有些兴师问罪意味的人也缓和了面色，“什么时候发现的？”明明是反问语，他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她该说从他进院子的那一刻吗？叶歆岚笑而不语，转而将自己的手伸到斋藤一的面前，食指微动，示意他将酒瓶给她。可是，他却不为所动。
　　
　　“你在生气？”叶歆岚“后知后觉”的道。
　　
　　“为什么要那么做？”斋藤一不答反问，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叶歆岚会那么针对新选组的人，还说出那样的话。
　　
　　叶歆岚低低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地方，她也学着斋藤一那样不答反问，“那场戏看得过瘾吗？”
　　
　　斋藤一终于被她这样散漫的态度弄得皱了眉头，他的表情一向很少，能够让他变脸的人就更少了，可惜偏偏叶歆岚就是能够让他变脸的人。
　　
　　“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新选组与你并无多大的瓜葛。”组里认识她的人也不过是原田而已，谁又会得罪她呢？犯得着要那么针对他们吗？斋藤一不懂，所以他很烦躁，本来今天他是准备将叶歆岚正式介绍给组里伙伴的，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组里的人对叶歆岚的感官一定非常不好，他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叶歆岚靠在木桩上，眼神看向院子，突然问了句跳跃性很强的话，“阿一，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斋藤一愣了愣，还是回答了她，“还好。”
　　
　　还好其实是个很敷衍的回答，当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通常都会说还好。叶歆岚不知道斋藤一是不是也是这么敷衍，所以她继续问道：“你觉得是现在好些，还是以前好些。”
　　
　　“以前是……？”斋藤一疑惑的问。
　　
　　“在江户医馆的时候。”叶歆岚淡淡的道，她依旧没有看斋藤一。
　　
　　斋藤一怔了怔，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好答道：“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过去再好也只是过去，最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叶歆岚却以为斋藤一是觉得现在更好，带着淡淡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因为新选组吗？”
　　
　　“……”斋藤一越发不明白了，但是对他来说，新选组的确是重要的伙伴，所以他点头说：“新选组的大家都是重要的伙伴。”所以他才不希望她与他们交恶，因为她同样也是重要的人。
　　
　　这两人说话都半遮半掩的，我们看了好捉急啊！
　　
　　可是当事人还完全没意识到这点，叶歆岚终于将视线放在斋藤一的身上，看不出情绪的眼神盯着他，轻轻的如同风一般的声音道：“重要的伙伴？有多重要？”
　　
　　斋藤一沉吟了下，似乎是在回忆，“因为我是左手握刀的关系，不止一次被其他人鄙弃，想让我改变握刀的方式，可是那天……我慕名去试卫馆挑战，认识了他们，也是那次我第一次遇到了认可我的人。”话音顿了顿，他目光坚定的道：“我会守护和这些人共同生活的地方。”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针对他们？
　　
　　这句话，斋藤一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着叶歆岚的眼神突然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双秋水明眸此刻暗沉得几乎看不见一点光晕。
　　
　　“啪啪啪——嗯~真是令人感动的友谊！”叶歆岚鼓起掌来，明明说着赞赏的话语，语气却怪异得听不出一丁点赞叹，反而带着几分讥讽。
　　
　　什么叫第一次遇见了认可他的人？第一次认可他的人不是她吗？是谁救了他后，不计较他身无分文，收留了他？是谁在发现他剑道不错后，将护院的事物交给他？如果不是认可了他，认可了他的实力，她会把这些交给他吗？叶歆岚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可偏偏她越生气，表面上却越看不出来，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掩饰了。
　　
　　但是，这毕竟是不同的。叶歆岚在斋藤一的心里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弱女子，潜意识里，与新选组的那群人不一样，他需要的是同类型人物的认可，而不是一个弱女子的欣赏。
　　
　　“岚！”斋藤一皱眉看向叶歆岚，不赞同的说：“你到底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他所认识的叶歆岚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并不是个不顾别人感受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
　　
　　叶歆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像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她缓缓靠近斋藤一，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一个拳头，“你真的了解我吗？”
　　
　　从这个距离，这个角度，叶歆岚可以清楚的看到斋藤一动容的表情，可以看到他微微启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嗤笑一声，“看吧，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了解我。”
　　
　　伸手拿过斋藤一手中的酒瓶，这次她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叶歆岚缓缓往酒杯中倒酒，一边冷声道：“所以，别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真的……无聊透顶。”
　　
　　斋藤一无言以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加掩饰的表现出自身冷意的叶歆岚，那种气势不亚于顶尖的高手，让他一瞬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距离感。他一直都把她当作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可是有一天，他却突然发现这个人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你保护，那种落差大得让人心慌意乱。
　　
　　叶歆岚看着斋藤一沉默的样子，用酒杯挡住唇边自嘲的笑意，将杯中酒饮尽，哂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斋藤君，不送了。”
　　
　　“等等！”斋藤一急促的叫住了提步离开的叶歆岚，他总觉得这个时候如果不说什么，将来一定会后悔。
　　
　　叶歆岚还算给面子的停了下来，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斋藤一开口唤住她的时候，心中泛起的那丝丝期待。
　　
　　“什么？”纵使心里有些期待，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斋藤一站到叶歆岚的面前，认真的看着她，说：“也许我真的没有那么了解你，但是……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的了解你，这种过程，不是很值得期待吗？你为什么生气？”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不是吗？叶歆岚那么不客气的侮辱了他的伙伴，为什么她反而更加生气？而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会因为她生气，而暂时放下了自己的火气。
　　
　　叶歆岚见斋藤一一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索性直言道：“你说，新选组是你重要的伙伴，他们对你有知遇之恩。那么……我呢？”
　　
　　“你也对我有恩！”斋藤一脱口道，让叶歆岚忍不住脸黑了下，这人怎么突然就那么呆萌啊！她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伐！
　　
　　于是叶歆岚怒道：“那你是不是也该对我报恩啊？”
　　
　　谁知斋藤一还真的认真的点头，说：“的确该是这样，当初在江户的时候因为意外不得不离开，恩还没有报完。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可以继续……”
　　
　　“不用了！”叶歆岚挥手打断了斋藤一的话，原来他会来找她，还有这段日子他时不时的照拂，就是为了报恩吗？但是，谁稀罕他的报恩！
　　
　　“斋藤君，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才怪！
　　
　　“所以，也不需要再考虑报恩的事情。”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以身相许？！
　　
　　斋藤一皱眉道：“但是……”
　　
　　“没有但是！”叶歆岚再次打断他的话，她怕他还会说出更气人的话，于是面无表情的说：“你已经知道世良了吧？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你以前的工作。也就是说……”
　　
　　“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斋藤君！”
　　
　　斋藤一瞳孔一缩，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叶歆岚，他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丝开玩笑的性质，却发现她说的都是认真的。
　　
　　不需要他了？怎么会这样……心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斋藤一下意识的抓住想要离开的叶歆岚，艰涩的说：“不是真的……吧？”只是在说气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