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娉妍一愣,抿嘴笑道:“要说勋贵,我也认得不多,不过哲夫人却是正儿八经的勋贵出身,有机会我问问看。”
周氏听沈初雪这般说,脸色也绷不住了,恨恨地瞪了洛娉妍一眼,正欲说完,傅氏却是笑道:“小孩儿家家的,没得胡说八道。”傅氏此言一出,周氏脸色缓和了两分。
谁知傅氏说完顿了顿,扭头对洛娉妍与沈初雪轻斥道:“可不能学的这般没有规矩!什么原配继室的,不是你们小女孩儿能说的话。往后切记不可再与人口舌,没得让人笑话儿。”
说完一脸歉意地看向周氏,笑道:“夫人见笑了,小孩儿家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对什么都好奇。”
周氏闻言一口气噎在胸口,吐也不是,咽又咽不下去。好在洛继宗陪着洛镇源将沈森领了进来。见女眷已经到齐,洛镇源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府中人少,又都不是外人。舅兄莫要见怪才好,咱们就在这外边儿摆上一桌,也方便聊天。”
沈森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便直直地扫向站在傅氏身旁的洛娉妍身上。
洛镇源见此急忙对洛娉妍招手道:“妍儿快过来,拜见你舅舅。你母亲便是你舅舅跟舅母拉扯大的,你每年收到的衣料,爱吃的鲥鱼也都是你舅舅遣人千里迢迢给你送来的,你……”
不待洛镇源说完,洛娉妍已经走到沈森跟前儿,缓缓地双膝跪下,唤了声:“舅舅!”
两个字如泣如诉,倒是让洛镇源一愣,微微皱眉看向沈森,见他脸上只有激动并无异色,方才松了口气。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晓得,舅兄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和宫里头也是牵上了关系。不到万不得已,很是不必得罪。
多年不见,不曾想外甥女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很有了两分妹妹的影子,沈森心里正百感交集,见洛娉妍过来双膝触地,结结实实地就给自己磕了个头。
沈森顿时心疼坏了,急忙弯腰将洛娉妍拉起来,又仔细检查过额头只占了点灰,并未伤痕方才放心,笑道:“像,真像啊!和你母亲长得是一模一样。等……”
周氏见沈森大有絮叨的趋势,瘪了瘪嘴轻吸口气道:“瞧这孩子也真是,你舅舅来了就该请你舅舅落座奉茶才是。”
说着周氏又对沈森微微屈膝,笑道:“妾身便是镇源的夫人周氏,见过沈家舅爷。过去没机会见面,但每年的节礼都是我打点的,也算是旧识。今日府中略备薄酒,欢迎沈家舅爷及太太小姐濒临寒舍。”
周氏的话,显然让沈森与傅氏心中都不喜,却又不得发作。洛镇源见此有些头痛的和着稀泥,笑道:“什么欢迎不欢迎的,都是自家人,来了就跟家里一样。”
说着目光转向沈初雪,笑道:“这就是初雪丫头吧?上次见你,还是个奶娃娃呢!一晃眼竟出落得如此标致,好啊,好!”说着给周氏打了个眼色,便率先将沈森请入桌上。
周氏见此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勉强笑着将傅氏母女请到隔扇内,也落了座。
二三四 冷静【加500,感谢亲们的支持厚爱】
景芝轻轻地合上书房的门,刚回过头便吓了一跳。“哥!”景芝看着坐在书案前的景蕴,捂着胸口抱怨道:“你怎么在这儿?”
在景芝刚进来时,景蕴便抬起了头,见景芝鬼鬼祟祟合上房门时,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此时见景芝一脸的惊魂未定,甚至恶人先告状般的诘问,不由好笑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景芝一愣,半张着嘴四下打量了一圈儿,见书房内再无旁人,松了口气,不答反问道:“你不是出府去了吗?”
景蕴挑了挑眉梢,打量着景芝,满是研究地问道:“既然我出府去了,那芝姐儿到我书房所谓何事呢?”
景芝一噎,被人逮在当场,不免有些尴尬,绞着手中的绢子,不看目光闪躲的东张西望,显然并不愿回答景蕴的问题。景蕴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坐在书案后,还端起手边儿的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
景芝见此抿了抿嘴,将绢子一松,跑到景蕴身边儿,讨好地笑道:“哥,我记得你收藏了《九成宫醴泉铭》的拓本对吧?”
景蕴闻言越发好奇,却仍是点了点头道:“没错,你问这个做什么?”说完好笑地看着景芝问道:“你不会到我书房来,就是为了……做那梁上君子?”
景芝闻言嘟着嘴,三步两步跑到景蕴身边儿,拉起景蕴的胳膊不满地嗔道:“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景蕴抿嘴笑道:“那你说,我可说错了?”景芝不答,直起身走到景蕴的书架前,开始自己动手翻翻捡捡。景蕴见此不由皱眉道:“别找了,在这儿呢!”说着从身后的博物架上取下一只锦盒,放在书案上。
景芝一见,知道定是自己需要的《九成宫醴泉铭》的拓本,立时跑过来笑道:“哥哥你可真贴心,连盒子都给我准备好了。”说着景芝便要伸手去拿,却是拿了个空!
景蕴好笑地看着扑空的景芝,笑着解释道:“这个可不能给你!再过两月便是安阳伯夫人生辰,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与远哥儿又是好友。到时候少不得去恭贺一番,郑伯母极爱欧阳询的书法,我好不容易才弄到这本拓本给郑伯母做生辰礼。”
景芝闻言敛了嘻哈之色,咬了咬下唇试探道:“哥哥不能准备别的,将这《九成宫醴泉铭》的拓本让给我吗?”
景蕴见景芝不似玩笑,不由问道:“我记得你喜欢的可不是欧阳询的书法,要这法帖来做什么?”
景蕴问完,景芝却并不急着回答,咬着下唇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景蕴不由眯缝起眼,诱惑道:“你若是说得有理,说不得我就答应你了呢?若是不说我肯定是不会给你的。”
景芝想了想咬牙道:“妍儿一直在找欧阳询的法帖,连洛大人也帮着找了好些日子了,不是一直没消息吗?前儿我听说哥哥得了一本……”
说到这儿景芝见景蕴眉梢挑的高高的,显然这个解释他是不满意的,不由顿住。好半晌景芝才咬牙道:“明儿是妍儿生辰,我想用这个给妍儿一个惊喜。哥哥就让给我吧!人家妍儿可是救过你妹妹的命呢!”
景蕴闻言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又很快敛去神情,皱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把救命之恩搬出来了,作为兄长自然不能没有表示,对吧?”
景蕴说着将那锦盒朝景芝推了推,又从书案底下找出一只乌木匣子一并交给她道:“这匣子御墨便算我送的贺礼,你一块儿带去洛府吧。”
景芝听景蕴如此一说,顿时笑逐颜开,打开乌木匣看着里边儿整齐的放着六块描金墨条,笑道:“哥哥可真是大手笔。”说完歪着头好奇地问道:“这墨是圣上赏你的?”
景蕴闻言伸手弹了一下景芝的额头,没好气地道:“问这么多干嘛?总之不是偷的抢的。你爱要不要,不要就还我。”
景芝连忙将两只匣子都揽在怀中,抬起下巴很是得意地笑道:“哥哥好歹是个世子爷,送出的礼哪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也不嫌丢了咱们锦乡侯府的脸面!”
月上中梢,洛继宗将醺醺然的沈森亲自送上马车,才吩咐丫鬟微露道:“你去瞧瞧大小姐歇了没,若没歇下便给大小姐禀一声儿,就说让她放心,舅舅只是微醺没有喝醉,我已经亲自将舅舅送上车回去了。完了你便去姨娘哪儿,不必回来。”
在翠庭轩中得了微露的信儿,傅氏才松了口气,摇头笑道:“你舅舅这人最是贪杯,真怕他给喝多了误了明天的事儿。”
洛娉妍闻言知道舅母所言明日之事便是自己生辰,脸颊微红地笑道:“便是喝多了就在府中歇下就是,再说了不过是个散生当不得什么。”
傅氏却是横了洛娉妍一眼,一边儿给她理着鬓发,一边儿轻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上一次给你庆生还是你周岁的时候……”说到这儿傅氏叹了口气,摇头道:“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那眼中的感概与伤感,洛娉妍看得真真切切,遂转了话题笑道:“可舅舅舅母每年给我送来的生辰礼,都是头一份儿的,我都收着呢!”
傅氏点了点头,笑道:“往后啊,舅母每年都给咱们娉妍做生,待过两年娉妍及笄时,舅母就用那支你外祖母当年给我的金钗,给我们娉妍行礼用。”
沈初雪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母亲也太偏心了些,去年我及笄,怎地不见母亲将那金钗给我?”
傅氏闻言忍不住打趣儿道:“难不成那左家的发钗你不满意?”沈初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洛娉妍见此不由瞪大了眼,好奇地连声儿问道:“什么左家?怎么回事儿?”
傅氏笑着见女儿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笑道:“这事儿将来再说吧,今儿天晚了,我先回去歇了。”说完站起身吩咐道:“明儿可不能起晚了。”
沈初雪闻言松了口气,洛娉妍虽心下仍旧好奇,但舅母不说,她也并不勉强,笑着起身道:“那娉妍送舅母回去。”沈初雪一听,也急忙起身道:“我跟娉妍一道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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