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因为南风一直跟着蒋映蓝做事,所以对凤无霜也是有几分了解,此番凤无霜会给娜仁托娅警告,也是在他的意料之类。而齐肆则是因为夜晟而对凤无霜有着忌惮之情,毕竟一个优秀的人身边,存在的也必定是优秀的人。
“皇女不将此物打开看看?”小玲见娜仁托娅的眼神晦暗不明,顿时轻声说着,“若是这皇后想要做什么,这绢布上也是应当有着警告之语的。”
“呵。”娜仁托娅冷笑一声,但也没有对小玲发火。只见她沉着脸打开了折起来绢布,随后便是猛地将绢布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之后这娜仁托娅还似乎是不解气一般的在绢布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最后才吩咐小玲道:“洗干净,收起来。”
语罢,娜仁托娅便是离开了此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看着娜仁托娅的背影,小玲有几分不知所措,可即便如此,娜仁托娅的命令小玲还是要听的。
“此物乃是王后所赐,若是被人知道了皇女方才那样的做法,怕是会被借机发难。”南风看小玲眼神茫然,也就好心的解释了一番,“打开看看吧,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是让皇女这般失态。”
“是。”小玲听南风用着吩咐的语气也没有不满,毕竟南风是蒋映蓝那边的人,说起来也是与娜仁托娅直接对接的人,所以这南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小玲的上级。
待到小玲将那绢布展开之后,三人的脸色也是变得有几分意味不明。
半晌,才听见南风开口道:“若是我方才没有听错,那追月说这绢布上,绣的是凤凰?”说完,南风便是看了小玲与齐肆一眼,“这……”
“你没有听错。”齐肆的眼神有着几分晦暗,眼底更是隐隐有着怒气,“这漠北的王后,还真是有几分胆色。我齐国与漠北好歹也算是个同盟关系,她竟是敢这般讽刺我齐国皇女,还真是不容小觑。”
“她这是在嘲讽皇女啊……”小玲说着,便是将那绢布收了起来,“这也难怪皇女那般生气了。”
南风本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就在此时,娜仁托娅的房门却是被突然打开,随后三人便是看见娜仁托娅手中拿着一块布料转弯走进了厨房。见此,小玲与南风几人顿时对视一眼,接着就不约而同的朝着那厨房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们走到厨房门口之后,娜仁托娅便是红着眼走了出来。
“本皇女的身上可是有洋葱的味道?”娜仁托娅见三人过来,也没有吃惊,“若是有,就去给本皇女拿些香料过来,遮遮味道。”
“没有味道的。”小玲愣愣的看着娜仁托娅,“皇女您这是……”
“呵,带上东西,随本皇女走上一趟。”娜仁托娅见小玲问起,顿时冷笑一声,随后便是看了眼小玲手中的绢布,“不用洗了,总归洗不洗都是一样的。”
“可若是被他人知晓皇女对王后赏赐之物不敬,这该如何是好……”小玲自打听了南风的话之后,便是时刻小心着不让别的人看见这有些脏的绢布,“毕竟是王后赐下来的东西,若是就这般拿着,只怕是会招人算计。”
“此前我们商量的事情可是准备好了?若是准备好了,便要劳烦南风大人一番了。”
“皇女放心便是。”
娜仁托娅听罢南风的话后,也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小玲,随后便是伸手拿过了那块绢布,接着又猛地抽过了齐肆要剑的佩剑,往自己的手心之中狠狠地一划。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小铃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皇女!”
“别叫。”娜仁托娅冷冷的看了小玲一眼,随后便将那块绢布覆盖在了自己的伤口之上。看着这被鲜血染红的伤口,娜仁托娅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等到见到了王上,你可知该怎么说?”
“记住了,就说王后送来的东西让本皇女受了刺激,所以在削水果之时神情恍惚,因此不小心割伤了自己,把血溅到了这绢布之上,此番,特地来向王上请罪。”娜仁托娅见小玲一脸呆愣,脸色浮现出了一丝不悦,“可明白?”
“小玲明白。”见娜仁托娅这般,小玲只觉着心中一惊。她知道娜仁托娅对自己十分的狠,但却是不知道她竟是可以狠到这样的地步。见着娜仁托娅越来越苍白的脸,小玲也是意识到了娜仁托娅是失血过多,因此也是心急如焚,“来人!宣太医!”
娜仁托娅见小玲这般,也不阻止,只是静静的等着小玲喊完,随后便是随意的用她手中的布料裹了裹伤口,“走吧,去见王上。”娜仁托娅的语气不容置疑,因此即便是小玲与齐肆想要劝阻也是不敢开口。
见此,南风却是微微勾唇。本是以为自己主子找的是个成不了大事的人,却是没想到这娜仁托娅也是个狠角儿。思及到此,南风也是对此后娜仁托娅与凤无霜之间的斗争有了几分兴趣。
不过此番这娜仁托娅的做法,却注定是无用之功。
☆、第四百七十章 男人
娜仁托娅找到夜晟之时已经是面色苍白如纸,这怎么看都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只是即便如此,娜仁托娅还是在小玲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夜晟在的地方。
看着娜仁托娅这般模样,夜晟的眉头顿时微皱,但不过片刻便是恢复如常。总归这娜仁托娅只要没死,就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娜仁有罪。”见夜晟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淡漠,娜仁托娅顿时就跪在了夜晟的面前,“请王上责罚。”
“何罪。”夜晟见娜仁托娅这般模样,心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只是在小玲拿出那块染血的绢布之后,夜晟还是有了一丝诧异。若是他没有看错,那绢布上的刺绣应当是出于凤无霜之手,只是依着凤无霜的性子,最多就是警告娜仁托娅一番,至于伤她却是不会的。
见夜晟看向绢布的有着几分思索之色,娜仁托娅顿时心中一动,随后便是哭哭啼啼的说着自己不小心将凤无霜赏赐的东西弄上了血污,请求夜晟责罚。而这过程之中,娜仁托娅却是没有丝毫提及自己受伤的事情。
“这血污是如何来的。”夜晟淡然的扫了那绢布上的血迹一眼,随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是皇女的侍女?就由你说吧。”
“回王上,这是因为追月姑娘说的话太……太过伤人。”小玲一听夜晟叫到了自己,也是立马就跪在地上开始哭诉,“追月姑娘说让我家皇女认清楚自己的地位,还说,说……”
“说什么?”
“说王后赏赐了一块绣有凤凰绢布。”小玲说着说着便是哭得更加厉害,“我家皇女本是欢喜的,谁知道打开这绢布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只野鸡,皇女受不了这讽刺,打那之后便是心神不定,所以被划伤了手,那绢布也是染了血迹,掉在了地上……”
夜晟听罢小玲的话之后久久不语,直到这娜仁托娅快要晕过去之时才开口道:“怎的不为皇女传太医。”
“皇女说王后所赐之物贵重万分,如此受了污秽当要来向王上请罪,这才,才……”
“行了。”夜晟见小玲这般,顿时有几分不耐的摆了摆手,“先带你家皇女就诊,这事本王自会去问问王后,退下吧。”
说完,夜晟便是直接转身离开。见夜晟竟是这般漠不关心,娜仁托娅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愤恨,随后便是眼前一花,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见此,南风顿时轻笑一声,随后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齐肆见南风这般,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不悦。好歹娜仁托娅也算是自己目前的主子,这南风这样做,倒是让人很是不舒服。
“皇女此番可是得长记性了。”南风说着,便是往娜仁托娅的嘴里塞了一颗止血丸,接着就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朝着御医阁走去,“王上对王后的在意程度不是你我所能够想象的,所以,要让他们之间产生间隙,只能用我们之前的方法。”
“可是那方法太过冒险。”齐肆听南风这样说顿时微微皱眉,“追月武功高强,我们当是没有下手的机会。”顿了顿,齐肆又继续说道:“再者,听闻王后是虞老的弟子,即便是我们下药,也当是没有作用。”
“呵,谁说要下药了?”南风听齐肆这样说,顿时就冷笑一声,“只需让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的从她宫中冲出来便是,届时即便是王上相信她,百官也是不会相信的。”
听南风这样说,齐肆也是不再开口,毕竟南风说的也没有错。只要让人见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从凤无霜那处跑出来,凤无霜就会百口莫辩。到时候即便是凤无霜否认,他们也是还有后招。
次日,娜仁托娅方才转醒便就听说了夜晟罚了不少的官员,原因则是因为大魏的人马突袭漠北,让漠北的边境一带损失不小。
“此时王上的火气应当正大。”娜仁托娅看了眼站在自己床边的小玲,“告诉南风与齐肆,可以开始着手办本皇女与南风商量好的那事了。”
“是。”
小玲见娜仁托娅这虚弱的样子,心中也是有几分担忧。但见娜仁托娅一睁眼便是这样说,小玲也只好交代下去。而此时,南风却是早已经开始联系蒋映蓝,让她将选好了的人送进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