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您尽管借人去用就是,您什么时候愿意把人还回来都行!”看小二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就差没有将凤无霜当摇钱树一样给供起来了!
凤无霜将杨氏偷偷的带回了国师府,又给杨氏定做了前些年时兴的款式的衣服和头饰,而且为了力求真实,凤无霜还让追月安排人下去专门拿着画卷按着长公主的模样制作了一张精细的人皮面具。
“好吧,杨氏,你戴上那张面具,再换上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现在一切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若是杨氏能得到那人的认可的话,那她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是,”杨氏一向少言寡语,凤无霜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多问,也不多想。这一点,倒是深得凤无霜的心。
“你要带她去见那人?”追月自然知道凤无霜要带杨氏去见谁。
凤无霜点了点头,“若是她能认可杨氏,那瞒过陈庸就不成问题了。”
追月一脸疑惑的看着凤无霜,她对凤无霜要实施的计划是越来越期待了。
还是那条昏暗又破旧的小巷,凤无霜上次来过一次,所以很快就轻车熟路的走到了老人的屋前。
老人正坐在屋门口对着天空发呆,一股凄凉之感从凤无霜的心底油然而生。也许是老人迟暮,又没有亲人相伴于左右,所以才会让她感到格外的凄凉吧。
“老婆婆,我来还您东西了。”凤无霜从追月手中拿过那卷画轴递到了老人的面前,“完璧归赵,现在我将画卷归还于您。”
老人站起身接过了那副画卷,“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确实是舍不得了。”老人抚摸着那副画卷,就像在抚摸着一件重要的奇珍异宝。
凤无霜心中一阵难受,她伸手将杨氏拉到了她的身边,“婆婆,我想让您见个人。”
杨氏蒙着面纱安静地待在凤无霜的身侧。
老人看着蒙面的杨氏莫名的感到了一股熟悉感,“她是?”
凤无霜看了杨氏一眼,“你揭开面纱吧。”
“是,”杨氏低声应答了一句就揭开了面上蒙着的面纱。
“长公主!这……”老人震惊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陈庸和司南等人商量完事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着,陈庸靠在车壁上打着盹。
‘吁’,车夫突然控制着马车停了下来,陈庸一个猝不及防额头就磕了一下。“怎么回事?”陈庸掀开马车的车帘,话语中带着怒气。
“回老爷,前头有个女子突然撞了上来,侍卫已经前去查看了。”车夫连忙赔着小心并撇清自己的责任。
“哼,都是一群废物,人撞上来之前不知道把人隔开吗?!”陈庸一边斥责着车夫一边就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蒙着面纱,侍卫问话也不答,她只目不转睛的朝陈庸这边看着。
那眼神?陈庸的心里悚然一惊,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神竟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一阵微风吹来,那女子的面纱被风吹开了半角。陈庸的身子的一抖,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眼前那女子……
“把那人……”陈庸正想让侍卫将那女子带到他跟前来,可是他话还未说完,那女子就一言不发的从地方爬起来,然后钻进了人群之中。陈庸仰着脖子张望了一下,就这么一霎那的时间里,他的眼睛竟然就捕捉不到方才那个身影了。
那女子来去匆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仿佛就只是为了来见他一面似的。陈庸打了个冷颤,头顶是艳阳高照,可他却感觉阴寒无比。
“走吧。”陈庸拉上了马车车帘,他复又靠回车壁上,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很快马车就停到了陈府的门口,陈庸从马车上下来之后陈夫人迎了上来。
“老爷,我……”陈夫人正欲说些什么,陈庸却摆了摆手,径直进了书房。
陈夫人看着有些反常的陈庸,还以为陈庸是太累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陈庸一进书房就将门关得死死地,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今天那个女子的眼神和若隐若现的面容一直在他脑海里浮浮沉沉的,扰得他心神不宁。
那人已经死了,而且是他亲眼看着她死的。现在他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容貌与那人有些相像的人罢了,不能自己吓自己!陈庸自我安慰了几句,便将自己的心思转移到了一旁要处理的事情上。
“老爷,晚膳准备好了,出来吃饭吧。”门口又响起了陈夫人的声音,陈庸伸了个懒腰起身开了门。
“该吃饭了。”陈夫人比陈庸的年纪要小上许多,她现在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平常又注重保养,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好几岁。
再加上陈夫人本就生得貌美,这年纪虽然上来了,但却是越来越有韵味,陈庸对他这个正妻也是百般宠爱,热情一直不曾消褪。
“夫人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吧,浅红色,很衬你。”陈庸眉眼间尽是对陈夫人的宠爱。
☆、第一百七十一章:噩梦
“老爷就会说些好听的讨我开心。”陈夫人娇嗔了陈庸一句,随后夫妻二人便挽着手好不亲热的去了用饭的偏厅。
陈家的子女很多,每次吃饭都要排两桌才能坐得下。陈庸看着自己身边大度宽和的妻子,又看了看那些美妾和自己的子女们,他在心里堆积了一天的不快似乎全都在此刻消散了去。
陈家人表面上欢欢乐乐的用完晚膳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中,陈庸今日忙了一天,便早早地洗漱后歇下了。
“你现在很快乐吧,你现在很幸福吧?”半夜陈庸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猛然睁开眼。
“你……你……你……”陈庸连说了三个你,他一边用颤抖的手指着床边的人,一边不住的往里挪着身子,但即便是他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睡在他身旁的陈夫人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好冷啊,我含冤而死,怨气太重,所以一直投不了胎,我孤苦伶仃的在这人世间游荡了十几年。陈郎,你下来陪我可好?”床边的人又走近了些。
“不要,你不要过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下辈子一定好好报答你,你现在快走吧,不要缠着我。”陈庸的身上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想张口喊人,可他赫然发现,他的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了!陈庸抬头朝床边的人看去,只见床边女子的面容已由刚才的和蔼变为了扭曲。
“你已经在人世间享了十几年的福了,这辈子的好日子,你已经过完了!现在你只能跟我走!”床边女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尖细起来,她上前一把抓住了陈庸的手腕。陈庸想要反抗,可他突然惊恐的发现,他浑身上下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了!
床边的女子细长的指甲深深的扣进了陈庸的肉里,她用力往下一带,陈庸竟然就从直接栽倒了下来。陈庸只感觉头部一阵痛感袭来,他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这天的夜好像格外的漫长,当陈庸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还是暗的。陈庸的头很疼,他原以为那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可当他从地上爬起来,并发现自己手腕上的指印和额头的摔伤时,他迷茫了,难道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为何长公主却没有带走他呢?
陈庸已经恢复了力气,可他浑身却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阵酸软,腿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凳子发出了‘噔’的一声轻响。
陈夫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老爷,你半夜不睡觉坐着干什么呢?夜里凉,怎么也不披件衣裳?”陈夫人一边说,一边就强打起精神下床来。
陈庸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方才他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陈夫人竟是一点也没有听见,可他现在不过是轻轻地撞了一下凳子,陈夫人居然就立马从睡梦中转醒了!而且他当时看到那人的时候,嗓子突然不能出声,全身也没有力气……陈庸的身子几乎要从凳子上滑落下来,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他这是撞邪了!
“老爷,你的头怎么了?”陈夫人给陈庸披外衣的时候才发现了陈庸额头上的摔伤。
陈庸摸了摸额头上的那一个小包,‘咝’,很痛。看来晚上发生过的这一切并不是他的梦!“没事,半夜翻身的时候不小心从摔下来了。”
陈庸随口搪塞了一句。
陈夫人的呼吸很快又平稳下来,显然是她已经再度了睡梦之中,可陈庸平躺在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睡意。
夜很凉,也很冷,陈庸裹紧了被子。
终于是熬到了天亮,无眠的陈庸很快就从爬了起来。
“叫管家到我书房去,我有事要吩咐。”陈庸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就黑着一张脸对下人吩咐道。
“是,”下人不敢触陈庸的霉头,得了命令后很快便退了下去。
陈庸与管家是前后脚到达的书房。
“老爷,您有何吩咐?”管家看出陈庸今日心情阴郁,于是说话间也格外带了几分小心。
陈庸板着脸坐在椅子上,昨夜发生的事若是不尽快解决,他寝食难安。“你去道观里请几个有名的法师来府里驱驱邪。”
“啊?”管家一时间愣住了,他在陈府待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见陈庸要请人做法事,难不成……管家探寻的目光悄悄地打量着陈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