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许!席慕远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人,远不能理解顾烟寒这样的思维,你是我妻子,生孩子难道不是你该做的么
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生育工具,是吗顾烟寒问。
当然不是!席慕远始终不懂顾烟寒话语里的意思,你是不是还想要走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顾烟寒没有出声。这的确是她不想要怀孕的原因之一。
席慕远挤压着的怒意一点一滴的向外溢出:顾烟寒,本王对你究竟有什么不好的
王爷对我很好,只是我想过自己能掌控的生活。顾烟寒吸了吸鼻子。
你如今的生活不是你在掌控
如果是的话,您这会儿就不会逼着我要孩子了。
席慕远一窒,抬手挥落桌上的茶杯。落地发出一声巨响,摔成的粉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席慕远还在努力压制着怒火。他不想在顾烟寒面前失控,让她害怕或讨厌自己。
顾烟寒点头:王爷,若是这个道理原本就是错的呢
席慕远皱眉:那你将来指望谁养老
谁也靠不住,等老的走不动了,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安静等死就是。
席慕远气结。
这东西若是今日没有人来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将本王当个傻子骗下去席慕远抬手,掌心是被捏成粉末的药丸碎屑。
顾烟寒掏出帕子仔细的帮他将手掌上因汗水而化开的药渍擦掉:我从来没有将王爷视作傻子。
可你打算一直骗我!席慕远气得心肝疼,本王什么都不瞒你,你却骗我!顾烟寒,你就这般辜负本王的信任吗!
避孕药的事他是生气,可他更生气的是顾烟寒骗他。这药丸他问了那么多次,她却每次都骗他!就像是将自己一颗赤诚的心端给她,她却拿出尖刀当着他的一刀刀将他的心割裂,还笑着跟他说一点也不疼。
顾烟寒擦干净他的手又低了头,这才发现屋内到处都滚落着她做的药丸,想必是被人掀翻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席慕远却因为她收回手的缘故而心间一空,反手捏住她的肩膀:顾烟寒,本王要一个孩子。
顾烟寒正要拒绝,身子已经被席慕远抱起丢在了床上。男人欺身压上来,让顾烟寒大惊:你起来!
席慕远不理,回应她的只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顾烟寒自然不是席慕远的对手,她拔下金簪宠爱席慕远身子扎去,席慕远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屈辱的泪水从顾烟寒的眼眶中流出,她怎么也推不开席慕远,甚至连疼痛都无法让席慕远停下。
她与他做过很多回,可唯独不想做这一回!
蓦然,她将手上的金簪转了个弯,直挺挺的朝自己的脖子落去。
席慕远眼疾手快的拦住,簪尖已经落在了咽喉上方。他望见顾烟寒泪眼中的坚决,一时竟心慌了。
他原是压着怒火。想要与顾烟寒好好谈谈。可顾烟寒那油盐不进的态度着实让他生气,却没想到她的心已经坚决到了这般地步。
席慕远蓦然觉得心寒。沉默半天,问顾烟寒:每次与本王行房,你都是在想死
顾烟寒吸着鼻子躲开了席慕远的眼神:没有
那为何席慕远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致命金簪扔到地上。
我今天不想做。顿了顿,她补充,婚内强暴也是强暴。
席慕远不知道她是哪里整来的这些歪理,但是刚刚金簪落下的那一瞬间,若非是他及时感受到了杀气,恐怕如今身下躺着的就是个死人了!
他刚刚一时被气昏了头,这会儿怒气更甚,可不知道是理智回来了,还是真的担心顾烟寒自杀,倒是没有了刚刚的冲动。
他起身松开顾烟寒。顾烟寒立刻整理衣服缩到了床最里面的一角。
席慕远甩袖离去,没一会儿夏至便进来了: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夏至没有动,担忧的看向她:王爷让奴婢寸步不离的守着您,说是不能让您落单
是害怕她再想不开吧?
顾烟寒也没有坚持,由着夏至去了。
药房内,洛风正在配药。席慕远刚进来,他就闻到了血腥味:又被你的王妃伤到了
席慕远怒哼一声,瞥了眼他手中的药道:配好了尽快送去,灌也要给她灌下去!
那少说也得灌个三个月。洛风叹息一声,你的小王妃下手太狠了,那哪里是避孕药丸,分明是绝子药!她是往后都不想要孩子了!还好发现的早,调理一番还有希望。
席慕远面无表情,洛风配好了一副药给他处理伤口,蓦然问:她要是以后都不能生育了,你会休了她吗
席慕远一怔。
洛风又道:我一个月前就见她来拿过药,当时没在意。但这么久吃下来,她的根基已经坏掉。短期内就是不服药也不可能怀上孩子,即使有也保不住。往后,也不知道这些药下去能不能养好但不孕的可能性极大
席慕远垂眼,良久,道:那她也是我的王妃。
煮酒将补药煮好送去正院的时候,诚恳转述了席慕远灌药的话语,希望顾烟寒不要想不开。
顾烟寒也没为难他,席慕远要灌药肯定是能灌的,她犯不着自找苦吃。一口气就将补药喝了。
煮酒受宠若惊,他还以为顾烟寒要闹一番的。
席慕远听了他的回复,愈发的感到头疼。顾烟寒安静的让他感到不安。
晚上,他宿在书房。第二日也没有去京郊大营,就怕顾烟寒又闹出什么来。
然而,王妃始终很安静。下午的时候,还有闲心给他绣了条腰带。
席慕远有心将这个当做是顾烟寒求和的讯号,回到正院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气着。
席慕远去玉漱斋买了首饰让煮酒送去,顾烟寒看都没看就收下了,同时道:告诉王爷,我没有改变心意,还是昨日那番话。他若是接受不了,早日一拍两散。
就站在正院外头的席慕远听见转身就走。
他就知道顾烟寒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怎么因为一根腰带就心软了!
他烦躁的在王府后院练剑,满院珍贵的千金梅被他的剑势砍的稀碎,一直到精疲力尽,席慕远才倒在地上。
漫天花瓣飞舞,他忽然想起初见顾烟寒的那一日,也是在这般的落梅之下。
她当时的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间,像是罂粟一般让他上瘾。
如今却
恍然,席慕远的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人踏着碎花而来
第066章 孩子不要就不要吧
那人穿着与顾烟寒平素一般衣饰,席慕远躺在地上累得很,又想着不能太宠着这丫头,特意别过头去没有看她。
然而,来人的脚步声比顾烟寒重很多。
席慕远微微皱眉,转过头来之时,那人已经来到他身旁蹲下:王爷,地上凉,您快起来吧。
席慕远这才看清是上次给他报信的那丫头,叫冬什么来着。
挥开她伸过来想要扶自己的手,席慕远坐起身。
冬至又道:王爷,王妃也是一时糊涂,您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她肯定不是故意不要子嗣的。说不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
她边说边打量席慕远的神色,见他听见最后几个字而皱眉,嘴角微微扬起。
席慕远起身,冬至想要扶他再次被席慕远挥开:王妃的事不许声张。
收起心间的失落,冬至低眉顺眼道:奴婢晓得。
席慕远转身要走,冬至心一横,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松手。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冬至倏的哽咽起来:王爷,奴婢是您是侍妾奴婢愿意侍奉王爷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白光闪过。
在席慕远挥剑而下之时,冬至惊恐的尖叫出声。剑刃划破他镶金边的黑袍,冬至瘫倒在地,手里只拿到一处衣角。
席慕远转身要走,眼角却忽然瞥见院门口站着一人,是他的王妃。
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寥寥几步,彼此凝视着对方。
蓦然,顾烟寒的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西汉汉哀帝为了不惊醒小欢董贤,将被董贤压住的袖子割断,称为断袖。王爷这一刀也当真是情深意切!
本王割断的袍!是割袍断义!
顾烟寒不理,又瞥向冬至。她知道是冬至告的密,但这不是诬告,她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痛恨冬至。
然而,刚刚看在他们俩那么亲密的站在一起时,顾烟寒左边胸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非常的疼。
她挑眉:王爷,冬至告密有功,你该怎么奖赏呢
顾烟寒的语气让冬至不安,她本以为避孕药丸的事发生后,顾烟寒在王府的地位肯定一落千丈。然而。顾烟寒仍旧是王妃。
除了这几日席慕远没有宿在正院外,府里更是一切如常。甚至,卫有妆还嘲讽她,别想踩着王妃上位。
没有等到想象中席慕远的暴怒,冬至此刻前所未有的不安着,哆嗦着道:奴、奴婢不敢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