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不是臣要反,是公主逼着臣,若换成被劫持的人是公主,相信王上也不会置之不理,还请公主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
秦瑟瑟被堵的哑口无言,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已然变了,若是再坚持下去,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不顾被人生死之辈。
该死的墨陵景,竟敢这般坑她。
憋着一股气,默默将路让来,简禹翕一喜,连忙亲自去将翩然带了出来。
顾盼儿心中难受无比,今日,为了别人,她几乎陷爹于不义,她只想任性这么一回,只要死心了,她就回来向爹负荆请罪。
睨了身边的人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若想平安离开,便将我带到离都,公主性子狠毒,不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姑娘大恩,莫某铭感于心。”
只是恩,没有情,顾盼儿,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至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罢了。
翩然出来之际,看见场景,愣了一下,如今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艰苦的训练,只要止住了血,她就有能力再战一次。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王爷应该是成功了。
“墨陵景,人带来了,快把盼儿放了!”
“准备马车,待我们离了赤庄,自会将人放了。”墨陵景神色未变。
“你……”简禹翕几乎气的将一口银牙咬碎,拔出腰间的剑,对准翩然,厉声道:“你就不怕,我将她杀了?”
他有人之,他亦有人质,只不过他不确认,这人之对于墨陵景的重要性有多大,能够让他惦记的,应该占有不小的分量吧。
“禹翕,救我!”顾盼儿适时唤道。
果然她一开口,简禹翕立马急了,那可是盼儿啊,“墨陵景,你放不放人?”
“简将军觉得,一命换一命值得的话,大可以试试。”墨陵景说的风轻云淡,似乎杀人这件事,在他看来不过踩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
简禹翕自是听说过他的威名的,连苍傲皇帝都拿之没办法的人,他又怎敢轻视,罢了,索性盼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收了剑,将翩然一推,“备马车。”
整个过程,秦瑟瑟都看着,嘴角一点点拉下来,几乎可以拖到地上。
待马车离开军营,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扎在地上,厉声道:“顾准,你自己领罪吧。”
一个分不清孰轻孰重的将军,要之何用。
纤机阁中,如今上下已有了微小的躁动,若不是林锦茵一直在安抚着人心,里面的人早就分崩离析了。
臣宣失踪,臣毅上门要人,墨修城又在一边咄咄逼人,亦有挑事的大臣前来质疑,魏幻枫却像瞎了一般,置之不理。
从早到晚,门口一直有人堵住,他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王妃,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有闲心喝茶。”莫形着急的不成,如今皇上那边也不知如何了,他们派出去的人也未能回来。
莫离离开数日,亦未见人,似失踪了一般,期间没有任何消息。
林锦茵心中何尝不着急,只是如今着急有什么用,将茶放了下去,淡淡道:“墨修城此时在做什么?”
“一味的煽风点火,让臣家大少爷进来要人。”莫形回答。
他是司马昭之心,一心想要夺纤机阁。谁会看不明白,恐怕门口那堆挑事的大臣也是他唆使来的,当真可恨。
关键是驸马和公主如今也没有消息,今日真不知是如何了。
“莫形,你去告诉墨修城,只要他将门口的人劝退,我便答应和他谈纤机阁一事。”林锦茵挑眉,目光盈盈翠翠。
莫形一愣,纤机阁可是王爷的心血,莫不是王妃真的想将它给别人,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照着办了。
出去之际,带动珠帘脆响,林锦茵陷入了深思,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将纤机阁拱手让给仇人,墨陵景的东西,他不配拥有,她嫌脏。
只是如今她需要一个人,让消息进来,至少,不是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自问重生以为,从没有一次应付的这般累,之前对付那些世家小姐,轻而易举便看透了他们的心思,如今行驶却不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捂了捂心口,不知为何,最近隐隐觉得有些疼痛,许是太过劳累,也未曾放在心上。
等了不过一盏茶的时辰,莫形匆匆回来,凑到林锦茵耳边说了什么,林锦茵一愣,再也做不住,径直朝外走去,旖旎身后一室芬芳。
到了门口,却见臣文谨带了人,守在外面,而一旁的臣毅,一脸的无奈,“爹,她将妹妹弄丢了,怎的如今您还帮着她?您别忘了,您是苍傲的丞相,不是东璃的丞相。”
“毅儿,带着你的人,赶紧回去,你妹妹一事同王妃无关。”臣文谨脸上带有黑气,因着生气,身子隐隐颤抖,一脸不悦。
“丞相大人!”林锦茵没想到,关键之际替她出来解围的人竟是他,臣宣离开纤机阁,她也派人查,只是人还未回来,门口便堵了个水泄不通。臣文锦睨了她一眼,眼中夹渣着复杂的神色,“王妃进去吧,这里有我。”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击退
“多谢丞相,这件事牵扯甚广,丞相已经帮我很多忙了,这一次,我自己解决。”林锦茵回答。
臣文谨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臣宣的失踪和她无关,想来臣宣应该是回过家了。
“毅儿,还不赶紧回去?”臣文谨脸上有隐忍的愤怒,一双混浊的眸子泛着凌厉的光芒,似要透过表面,挖掘到人的内心一般。
臣毅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似有什么秘密被看出来一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原来的神色,“爹,妹妹……”
“你还敢提你妹妹。”臣文谨打断了他的话,冷哼一声,从袖子中将一封已经拆开过的信攥了出来,轻风微摇,信一下一下的晃着,似枯叶蝶的羽翼,“你妹妹留下来的信,你看过了?”
若不是在书房中发现已经被拆开过的信,他怎么知道自己儿子亦有这样的一面,明明知道宣儿的失踪是自己跑了出去,和林锦茵无关,却还是带了人过来。
林锦茵手中握有纤机阁,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爹……”
“你若还是我儿子,便和我回去,好生解释。”臣文谨冷哼一声,将信收了起来,浑身掩饰不住的愤怒。
他儿子到底还有多少隐瞒他的,他只要一查,便会水落石出,只是他不愿意去查,亦不想毁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丞相大人管教儿子我们不管,不过如今却帮助东璃的摄政王妃,莫不是丞相大人有叛国之嫌?”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风大人揶揄道。
如今离都谁不知道,苍傲和西川已然联盟,至于皇上为何不将纤机阁的人逮捕,是为了旧情,如今皇上的态度很明显,放手不管,自然,挑事的人便冒出了头。
自古帝王皆无情,宏图大业,王者江山,相比之下,红颜易得,皇上又岂会魏了一个女子,失了大好的机会。
臣文谨一记警告的眼神扫过去,不满道:“风大人若想治我叛国之罪,倒不如让皇上亲自来审问我,皇上尚且没意见,风大人莫不是想越俎代庖?”
“你……”风大人被噎的哑口无言,许久才对林锦茵道:“摄政王妃,如今的情况很明显,我们苍傲也不会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只要你将纤机阁交出来,表明立场,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风大人是替谁来要纤机阁的?”林锦茵冷冷道,说的漂亮,若她将纤机阁交出来,还不是任别人宰割。
纤机阁上下千号人,岂能让他们屠戮。
魏幻枫,如今你已经打算对纤机阁动手了么?
“自然是皇上。”
“那好,那边让你们皇上来和我谈,风大人职位不高不低的,拿什么和我谈?另外,你们这么多人在门口,挡了我们的路,还请你们让开。”
外界对于纤机阁了解甚少,虽有胆子挑衅,却也没胆子正真撕破脸皮,不过纤机阁虽有上千号人,却也不至于让魏幻枫害怕到不敢动的程度,莫不是他忌惮的并不是这个?
风大人还欲说什么,接受到墨修城的目光,退了下去,他本就是墨修城找来助威的。
“茵儿,毕竟你我相识一场,如今在离都,我也算是你唯一的亲人,当下情况你也晓得,若你不肯将纤机阁交出来,那么如何断定你的立场,我要保你,总归有个理由吧?”
亲人?
林锦茵几乎笑出声来,她还真是谢谢他还能认她作“亲人”,一字一句又冷又冰道:“我的立场不需要谁来证明,生是东璃人,死是东璃魂。怎么,如今莫不是苍傲和西川达成了什么盟约,你们便迫不及待赶来了?墨修城,你可是东璃的安庆王,如今委屈为臣,又抛家弃国,如此小人行径,却被你化演为大义,你莫不是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