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她退后一步时,他已经大步上前,走到床边,他双眼透过面具紧紧地盯着她。
“你很害怕?”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你觉得我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对吗?”
他一字一句地问着。
即使是墨云锦,也不知道他这些话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情绪说出口的。
墨云锦本来就有点不敢置信,现在听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她面色一僵,“我……”
她确实害怕!
如果她刚才听到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他们说的,云殊拿掉了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柳叶说她好像有喜?
心里一团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清个思绪。
“你在害怕,我看得出来。”
突而,一张面具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中散发着一种叫做黑暗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要沉陷在其中。
好似旋涡。
墨云锦颤了颤自己的身子,更试图往后退上一点。
然而,上一次见面对她温文有礼的男人,这一次居然……直接伸出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墨云锦浑身一僵却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更加用力地收紧,好像要把她嵌入血肉里一样!
“放开我,放开……”
墨云锦有点惊慌。
一如上次那般,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内力都被封住,根本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而且,这一次她的身体比上一次更糟糕!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
想到这个孩子,是云殊和自己的骨肉,她就忍不住泛上一点甜蜜。
即使她会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却不能否认,她依旧期待。
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即使这个孩子不受云殊的欢迎!
“你在怕我,你居然在怕我。”
面具男也就是子礼,他呢呢喃喃地说着,好像陷入了某种魔怔的圈子里。
那双眼睛里的复杂情绪,带给墨云锦的是种种的熟悉感。
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为什么?
墨云锦想不明白,她觉得他把她勒得太紧了,生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
她挣扎,却被他死死地压在怀里。
挣扎中,大概是让子礼恼怒了,他居然捏起她的下巴,想要亲吻她!
墨云锦的神色顿时难看了。
只是她挣扎无济于事,只能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
“主子!”
那站在身后,看了许久的柳叶,看到这一副情景,心里蓦然泛酸,最终还是没能忍让住,叫了出声。
陷入魔怔的子礼一愣,眼里有点茫然。
而这个时候,墨云锦直接推开他的身子,迅速下床,赤着脚走到柳叶的身后。
柳叶抿了抿嘴唇,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她到底还是赞同墨云锦这种做法的,她也看不得自己默默喜欢的人,做出这种事情。
怔愣过后,子礼若无其事地起身,拂了拂自己衣服上的褶子,转身时,那双眼睛里散发着浓浓的阴鸷,就这么一眼。
柳叶都腿软了。
主子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杀气!
墨云锦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她才更加地惊恐。
这个人,好可怕。
明明上次,他在她的眼里除了高深莫测外,就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即使她是他所逮来的猎物,他却始终把她当作这里的客人。
但现在,他身上的气势散发而出,她才发现以往所以为的温文尔雅,根本就是错觉。
“你现在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他好像陈述,可墨云锦从中感觉到他浓浓的不悦。
这种语气只是针对柳叶。
令墨云锦惊讶的是,她除了感觉到他话语里的不悦外,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变化。
但她清楚地看到面前的柳叶背部不停地颤栗着,双腿不停地打颤,好像随时都会栽倒在地上。
这个男人……好恐怖!
她确认,他生气了,而且气非常地大,可是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去针对某一个人,这种情形就显得格外可怕了。
一个人的气息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能够收敛自己的气息。
这个人,真的太能够忍了。
也不知道以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是装的还是真的害怕。
“出去!”
就在墨云锦寻思着这里面的事情时,那似乎夹杂着狂风暴雨的阴沉嗓音而起。
面前的柳叶动了动。
见状,墨云锦转身就要走。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刚转过身的墨云锦被他的气势压制得连走动都没有办法。
被针对的柳叶面色已经惨白。
她知道,如果自己聪明,这个时候就应该快速地离开,而不是留在这里。
可是,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离开!
她在其中挣扎着,最终默默地低下自己的脑袋,噗通一下跪在地面上。
“主子!请三思!”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离开这个房间,主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他的情绪真的高涨到一定的程度。
就冲着他刚才居然想要强迫地亲吻墨云锦,也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可能会做出平日里他所不齿的事情。
“砰!”
柳叶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阵劲风打上,紧接着整个人都摔向另一边的桌子。
完好的桌子四分五裂。
作为‘凶手’的柳叶就这么躺在那些碎桌子上,‘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墨云锦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过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明明是婊子还要列贞节牌坊
第一百九十二章明明是婊子还要列贞节牌坊
因为她上次在这个山庄里度过一段时间,她很明白这个柳叶是忠于这个叫做子礼的男人的。
她之所以不敢置信,是因为这个男人,居然这么残暴毫不犹豫地对待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
理智上,墨云锦知道她不应该管这件事情,可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口。
“就算她只是一个奴婢,对你来说这只是一条贱命,但她的忠心你无法否认!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对你忠心耿耿的人?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墨云锦不是那种爱打抱不平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理智地为了保全自己,而默不作声。
可她隐约察觉到柳叶的心思,知道这种事情,对一个心里全都是这个人,为了这个人能够做出任何牺牲的女人,是多沉重的一个打击。
平时她不会管。
但柳叶不同。
她是个奴婢,但她的才华也不小,而且,她知情达理,就算喜欢子礼,也不会逾矩,只是默默地守在他的身后,只要看着他平安就好。
她不赞同柳叶这种行为,但她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途径。
可她见不得柳叶因此受伤。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心里。
而且,柳叶的不退缩,起码对她现在的处境是好的,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戴着面具的子礼,似乎没有意外墨云锦会说出这种话。
他似乎完全没有反应,可说出的话让墨云锦明白,这个男人已经生气。
“可怜她?”
“我可以给你一个可怜她的机会。你留在这里取悦我,我就饶了她一条命。”
他的话无情又冷酷。
墨云锦想,这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秉性!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子礼说完,在床边坐了下来,那悠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甚至可以让人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
可墨云锦知道,这不是。
地上还躺着昏迷过去的柳叶,那惨白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好像只要她不救,柳叶真的会死。
墨云锦虽然觉得柳叶这个人值得救,但她也完全没有考虑,直接回答。
“那你现在就可以杀了她。”
她淡漠地说着,声音里也没有刚才的那种紧张。
对上男人那双幽深的眼眸,墨云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可以杀了她,然后借着我不同意你提出的条件,对我强行进行你想做的事情!”
怕什么?
她是可怜柳叶没错,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而是因为柳叶这个人。
可要是让她救柳叶,牺牲自己的贞洁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她自私。
她承认。
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随意,何况是现在?
她若是答应他,对她自己是侮辱,对昏迷过去的柳叶也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