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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 (华生生)


  简玉珩在她前头站着,一动不动,她的心被仇恨占据了,一双眼睛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残酷,他张开手,“莞尔,不是我,你相……”
  ‘呛啷’一声,莞尔把剑向前掷去,并没扔出多远,掉落在简玉珩的脚下,她哑着嗓子朝他喊道:“简玉珩你给我闭嘴!”
  她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就会义无反顾地杀了他,给阿湛报仇。
  怀里的人没了气息,她将他放平,直起身子,可她整个人已经垮了,立着也是毫无重量地立着,像一个精致的假人,若是仔细看,她的身上还是有些抖的,可面上却真的是悲喜全无。
  阁楼上又有暗箭飞出,朝着莞尔来,简玉珩瞳孔收缩,扔了皮鞭,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急忙往她跟前跑,风蝉离的近一些,比简玉珩先看到这突生的变故,扬袖就要射匕首,却发现袖中机关用尽,再没有东西来打歪那箭头。
  他这才慌了起来,却一点没犹豫,飞身上前环住莞尔的腰,带着她身子一转,后背替她挨了那致命一箭,他疼的呲牙,脚下一个踉跄向前翻去,压着莞尔的身子双双跌入水中。
  “莞尔!”简玉珩跑过来就要跟着跳,腰上被什么细软的东西一缠,硬生生地给拖了回去。
  雨帘里来了一人一马,利落地一个翻身,战马一声嘶吼,前蹄扬起,瑟瑟地停在了河边儿。
  “参见大将军!”铁骑军浩浩荡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宴肃一身戎装未卸,一手控马,另一只手中软鞭一扬,直接将简玉珩拉到了自己的马上。
  他低头看他,大雨嘈杂之下也听不清简玉珩嘴里喊着的是什么,只见他的眼睛自眼珠红到了眼眶,整个人失了理智一样挣扎着,宴肃心里有些哑然,他这副样子,像极了战场上被俘虏的人,因着对生存的渴求而挣扎,虽然知道只徒劳,但还是死命地、绝望地挣扎,像泥土里的小芽渴望着阳光,干旱的土壤渴望雨水。
  他身子被宴肃揽着,什么都不顾扬脚就踹,他那双已经血红了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湖面,朝铁骑军大喊道:“你们都下去找,都下去!”
  “我看谁敢!”宴肃一身的浩然气,此时穿着军装黑着脸的时候又加上了几分戾色,他死死地箍住简玉珩的身子,骂道:“又是为了女人,看我今天不替你父皇打醒你!”
  整个铁骑军如一汪死水,动也不敢动一下了,简玉珩急的毫无风度,他只要一看到那平静的湖面,胸口就烧起了一团冰凉的火,一寸一寸地烧了过来,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了。
  宴肃低头看他,简玉珩此时的神情脆弱的像个受伤的小兽,为什么,这样的伤痛要他再经历一次,那时候的阮阮,这时候的莞尔,都是他刻骨铭心难以割舍的人,为什么命运要和他一次一次地开这种玩笑!
  他一双手绝望地垂下,落魄的好比一片枯萎的树叶。
  宴肃心下怅然,眼前怀里的控制着的人,是他之前最为看好的储君人选,却三番几次地为了女人失去理智,这样的人如何能当的了皇上管得了江山,必须得给他斩了这情根才好!
  他手里软鞭紧握,刚想要借着这雨夜好好地教育他一番,却突然感觉到腿上的异样。
  简玉珩突然就安静下来了,软软地趴在大腿上,身子抖的厉害,完完全全地压在了他的腿上,像个没了根基的叶子,宴肃以为他出了事,赶忙撤手拉他,没想到刚一撤手,还没来的及拉,他突然活了似的,泥鳅一样钻出他的手臂,他脚尖一点,借了马背的力,直直地扑向湖面,重重地砸了进去。
  “真是找死!”
  宴肃大骂了一声,他的内力浑厚无比,这怒气冲天的一吼差点没将河岸的石桥给震断了,边上儿的将士赶紧拱手行礼,远远地问他:“将军,可要追参将大人?”
  “都跟我回去,让他自己找死去吧!”宴肃一时间怒火中烧,他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孩子,却没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上,任他变成了一条鱼,渐渐地游离了自己的掌心。眼下京城里头不安稳,大原的将士偷偷潜了进来,来意不明,他的首要任务还是要保护皇上的周全,至于这不知轻重的小子,正好借此机会锉一锉他的锐气。
  “等他上了岸就知道轻重了。”宴肃远远地望了眼河对岸,一派静谧中透着肃杀的景儿,他手臂高抬,大喝了一声,铁骑军立刻调转马头,大片大片的铁水消失在这苍茫的黑夜里。
  

  ☆、第50章 原是故人来(五)

  水下的莞尔,眼睛半张着, 河水冰凉却不入她口鼻, 她好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一时间也觉不出河水的刺骨, 紧接着,她的意识也渐渐地在流逝, 只悬着一线的清明, 在眼睛里头流转。
  风蝉已经不是几年前那弱小到要在姐姐背后躲着的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拖着她的腰,揽着她的袖口, 以免底下湍急的暗流将他俩冲开。
  他受了伤,气力不足, 不足以带她逆着暗流回到岸上, 只能拢着她,任水流冲击,向河对岸飘去。
  寒凉的河水将她卷着, 凉意透过毛孔肆无忌惮地卷进她的身子, 残破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汇聚, 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交织在一起, 也不管她消不消化的来,反正就是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灌。
  莞尔微微皱眉,她突然觉得气海之中一股力量正蠢蠢欲动, 十分地不安分,莞尔的意识逐渐恢复,那股力量却步步紧逼,霸道的很,异样的痛楚压过来,一时间也不容许她多想,只能试着熨帖了一下身体里的气力,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汇聚,一股暖意缓缓地冲击了上来,容的她喘了口气。
  她屏息,就在她以为已经将那不速之客控制住的时候,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流却突然发难,在她身体里来回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它像一条冰凉的小龙,很不友好,在她的气海中胡乱翻涌,终于,它好像找到了目标,直直地奔着她的丹田游去,碰到了她自己的气力,一下子炸开了。
  “唔”莞尔的骨肉仿佛在这一瞬间剥离了,肉沫飞溅,喉头腥甜,喉咙里紧跟着发出一声呻吟,河水灌了进去,呛得她想咳咳不出想咽咽不下。
  两股气流仿佛突然打了起来,不较出个高低谁也不收手,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裂开了,骨肉一寸接一寸地炸开,指尖冰冷的泛着死人般的白,她的手脚突然就跟着抽搐起来,不知道是奋力地挣扎还是痛到不能自已的颤抖。
  过了最痛的时候,莞尔的脑袋也跟着清明起来,她心静下来思索,那股气流很是熟悉,此时却像一个不速之客一般,席卷了她浑身上下的穴道,霸道地刻下自己的痕迹。
  这该是谁打进她体内的,莞尔心想,它之前一直沉睡在她体内,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借着此时河水的冰冷触发,准备夺了寄主的丹田,据为己有,莞尔心沉了沉,那人修的一定是至寒的内功,才会这样的不畏冰冷。
  可这该如何是好啊,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锁住了,不能动弹,原本还能睁着的眼睛,此时却被无形的压力摁住,她只能闭着眼,暂时封住自己的气息。
  她僵住了,且没有气息,风蝉以为她死了,眼泪哗哗地就流了出来,可她不知道。
  记忆开始涌现,是她十二岁之前的记忆,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展开,她就是那个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女孩子,总是斜身捧着弯刀,盘腿坐在台阶上看月亮,眼睛却时不时地往男孩儿那边瞟。
  男孩儿刚下了晚课,脱了外衣爬上了房梁,眼角挂着疲惫,姿容却在那时已经表现出了几分倾城之意,他眼睛眯觑着,潦潦的一身白,干净的让人不忍心触摸,仿佛是从九天之上坠落凡尘的孩子。
  可她却很不喜欢。
  那样好看的容貌配上白衣是极好看的,可她说不出为什么不喜欢,大概是白衣将他衬的太单薄了,他那张动不动就浮出青紫色的脸,实在是不该配这一身白衣,像个哭丧的,很不吉利。
  她刚被送到他身边的时候,带着一身的匪气,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死人堆里活下来的孩子,喜怒从不显于色,永远就是冰冰冷冷的样子。
  他不喜欢她那一身戾气的模样,从来不跟她说话,见了她就躲,若是非得和她待在一起的话,也会给她找各种不自在,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儿,倔起来八头驴都拉不动,一次他的态度把她惹毛了,愣是一把刀反着挥起来,刀柄朝外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他坐在地上,挺直了腰,鼻翼却一下接一下地颤抖着,他别过脸,即使是被人打,样子依旧是骄傲的样子,她面具底下发出了一声冷哼,“堂堂绯王殿下就这么一点本事,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没等地上的男孩说话,她只觉得腰间猛地一痛,被人一脚狠狠地踢飞了出去,她浑身上下被震的生疼,手里弯刀脱落,摔出了几丈远才将将停了下来,还没等她抬头,宴肃一手皮鞭便劈头盖脸的招呼下来,她咬牙不吭声,身上皮肉绽出,宴肃却还是不肯停手。
  她知道宴肃为什么那么大的脾气,她和弟弟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生下来的时候两颗弱小的心脏紧紧连着,脸对着脸,共用一个心跳,可是异样的孩子,被视为不详,裹了布,丢弃在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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