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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 (浅浅烟花渐迷离)


  清姑是我的乳母,她从未离开过我一步,当踹开佛房的门看见她颓倒在那的一瞬,我整个心脏都在收缩,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后我就冲了过去,还是阿兰提醒了我要找郎中。
  等我把江大夫揪过来时,发现清姑已经醒了。这时我没意识到阿兰做了什么,只一心让江大夫给清姑诊脉,心绞痛是清姑的老毛病,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发作了,没想到突然严重到致昏。在阿兰送江大夫出门时,清姑一把拽住我的袖子咬牙沉声:“休了她,这女人不能留!”
  心头一震的同时随即是愤怒,“不可能。”我想也没想地拒绝。
  此时的清姑无力与我争辩,她眼中满是失望地背转过身。这是我和她的一场僵滞对弈,如果是别的事我可以妥协,唯独阿兰这件事我不能。
  但为了杜绝势态恶化,白天我忍住了不去找依旧被罚跪在佛堂的阿兰。江老头的孙女来送药后便留下来照应,她懂药理,关键是清姑对她不排斥。
  那一刻我莫名感觉身后有道目光,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兰站在门外,嘴角慢慢扬起讥诮的弧度并且转身就走,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可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她跑进佛房并且当着我的面将门给重重关上了,她在里面甚至把门都给栓了。刚她那表情和此刻的举动,我知道是生气了。
  见过她敢跟男人干架的狠劲后,就知道她一旦生气就来真的。
  拍门,不应,我喊她名字,她也不理。
  恨不得一脚踹开这门,可又怕踹伤了就在门后的她。正烦愁间江老头的孙女还来添乱,让我没法跟门后女人沟通,只能等夜里再从密道过去找她了。
  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家里会来贼!当我在地道里看见一个人为被凿开的洞时心下惊骇,等我钻出地洞到佛房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来得不算迟,她居然把个小贼当成为我了,还在那一个人自言自语。
  当我扑向那小贼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却在想,怎么打从遇见她后三天两头和人拼架呢?


第95.阿平番外3

  还没想好要怎么抚平她的怒火,就被这个小毛贼给揭破了地洞一事,虽然也知道瞒不住可自己坦白总比从个贼的口中说出来好。而那毛贼特狡猾,一个不留意就又钻下了地洞逃之夭夭了,这事回头跟木叔说了让他来解决,先把眼前的难题解决了。
  关于地洞的事胡乱搪塞后步入正题,我逐渐从她言辞中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她生气是因为江老头的孙女,不是她说我还真不知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而听她又提到什么纳妾时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在吃醋。旋即心头涌起狂喜,从没有过这种经历,吃醋是否代表她对我在意?
  这晚我压制不住兴奋,想与她亲昵可又场合不对,只能压着一股火在身体里。
  而这股火没处泄还一大早被清姑给气到了,居然真应了兰的猜测,清姑在病体稍好后跟我提把那什么杏儿纳进门当妾,并且夜里我在佛房陪兰,她不仅知道还让那女人进了我们的房睡。此举何意我不是不明白,当场就大发雷霆。
  实在烦躁,拉了阿兰离开出去透透气,想到一个好去处。山脚底下有个温泉池,因为离开村庄远而几乎没有人会去那边,可以说是一片静地。
  本是想跟她闹着玩假装溺水,但看她急疯了的样子时不由感到内疚,顺着她的力上岸后想不再装下去,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料她忽然来压我胸口,又俯下身来堵住了我的唇,在感受到绵软的瞬间我那一直压着的火焰蹿生出来了。
  身体听从大脑支配,直接将她翻压在身下,却发现她在刚才救我时磕破了眉角,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轻啄眉角,再移至眉心,绵延而下终于吻住了她的唇。
  接下来只能用酣畅淋漓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当她软到不行蜷缩在身下时,我的脑中就只剩一个念头,就是狠狠占有。不光占有她的身,还要占有她的心。
  另外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其实之前就有感觉到,她对我的脸和身体会垂涎。老是被我逮到她那胡乱飘荡的眼神,有时还会露出痴迷的样子。
  以前有人说我好看会发恼,可第一次见她就被她这么说时也没觉生气,现在就更不会了。
  男色,如果是能吸引她目光让她倾心的东西,那我肯定不遗余力地让她感受到。
  自这天后和兰有了质的飞跃,我不用再烦恼夜晚,想与她做甜蜜的事就可以做。可与清姑的矛盾始终没得到解决,还加进来一个杏儿,念在是江老头的孙女不想闹太僵。
  这天阿兰家里头来了人,是她的弟弟小同,还有金阿牛。
  我又一次跟金阿牛干上了架,抬起头只看到阿兰拉着她弟外走的身影,心头一动便起了身,与迎面进来的木叔发了狠地说:“好好教训。”
  沿路一直跟在她和她弟后面,心里头也存了些气不想主动上前。可回程时看她只一个人了又忍不住,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但同样也很令人喜悦。
  我习惯了与她待在一块的感觉,听她给我解释何为“私奔”,念着那两句诗,心头划过异样。以她的家境,还有这样乡野的环境,她怎会懂这些?
  猛然间意识到一个事,就是阿兰的谈吐不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村妇。她的外在性格看似很宽和,可底子里却又有某种执拗,是她家中有谁有学识吗?
  有了这个疑惑后我开始常常观察她,越加觉得她这种洒脱里的有原则的性子很怪异。她那阿娘与弟弟我都见过了,标准的山村妇女没有太多见识,我开始好奇她那未曾谋面的父亲,会是他教了阿兰这些吗?
  清姑与我是杠上了,她俨然把杏儿当成家中的一份子,并且还要硬塞给我,试图让我把注意力从阿兰身上移开。私下里与她沟通过好多次,都以不欢而散,甚至有次她直接起草了休书,我当场就发了一顿大火,也真的沉了怒意喝问她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
  这是我头次对她说如此重的话,她当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以为这次的教训能让她收敛,却没想变本加厉!因为淋雨后染了风寒,夜里就烧起来了,能感知到兰在悉心照料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来,后来睡实了,朦胧中好似感觉有人在身边,以为是兰就顺手揽抱了过去。但很快唇齿间的感觉不对,不像是我熟悉的味道,她身上也不是我闻惯了的那种气息。
  微微眯开眼,竟然是杏儿躺在我的身边,而且脱去了外衣光裸着肩膀紧贴在我身前。
  那一瞬怒火划过心头,我想都没想将人推下了床,这定然又是清姑的计谋,她想做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如果我刚才没有清醒而当真将她当成是兰……想及这个可能就感后怕,更可怕的是万一这时候阿兰撞进来看到这一幕……
  在杏儿反应过来一边低泣一边又往床上攀来时,我想要再次狠力推开她,可门怦然而响,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看过去,惊怔住!我刚才最怕的事发生了,当真被兰撞上了这一幕。
  她明确跟我表达过对杏儿的不喜,也在休妻纳妾上与我起过争执后来达成了共识。眼下却发生了这件事,看见她的眼神中闪过惊痛,我也难受的不行。
  杏儿在那说什么我都没听到,只定定看着兰,这是我第一次慌到没有主意。等意识到杏儿正在抓着她那只受伤的脚时,怒意直接爆发了,再没了容忍和克制,冲过去就将人给甩开。我欲伸手去扶兰,可她在我伸手的一霎朝后大退了一步,顿然间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眼睁睁看着她跌倒在地上,瞳孔收缩,却不敢往前一步。
  清姑的戏再足我也没心思去听去看,只一瞬不瞬地俯看着身前的人儿。她在跌坐到地上后就垂了眸,半边嘴角牵着嘲讽的弧度,试探地轻唤她的名字,可她却抬起头来对我说:“就这样吧。”
  心口彷如被一记重锤砸中,疼的不行,同时也惊惶至极。“就这样吧”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她的表情也不想懂,她曾说过假若我纳妾那便先休妻,放她离开,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想在这里,抱起她就往外跑,身后谁在叫唤也听不进耳朵里去,只一心一念地想:和她不能就这样,要让她把那句话给收回去。
  在我还没想好如何解释时她先审问了起来,那几个问题比我读书时还要认真,每一个都答的小心翼翼,她不知道等审问结束时我已汗流浃背,还都是冷汗。
  这股子气没处撒,只能跑江老头那去发泄,把他屋子里的长椅给踹翻了,但江老头的一句询问使我想起刚才兰跌倒时可能又伤到脚了。她这脚伤说起来也怪我,那日在浴房动了念看却没想到那木桶会翻到,她人在木桶里直接滚翻到了地上,把脚给扭了。
  等江老头替她诊断完后,我便发作了,冷寒了声叱令他将杏儿送走。
  原先体念他年迈孤单,向我禀报说将孙女接过来陪伴我也没在意,哪想如今这个杏儿成了祸水,那便不能再留。可不知是否我平日里太过慈善,连江老头都开始违逆我的意思,试图当着兰的面来游说,一怒之下把人直接拖进院中发狠了道:“假如不想你孙女有三长两短就速将人送走,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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