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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 (浅浅烟花渐迷离)


  是啊,痛不欲生。所以眼看着临盆将近心里头就越来越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事实上可能是我多虑了,接连几天平静无事,阿平也早早回来,奏折之类的即使有需要批阅的也是陪在我身边工作。
  这天早晨醒来就觉肚子的沉坠感更沉了,阿平已经去上朝,我心里暗念着怕就是今明两天。用完早膳后我如往常一般地去殿外散步,笑笑要来扶被我摆手制止了,突然眼皮跳跃几下不由蹙起眉,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两只眼都跳是什么?
  笑笑见我蹙眉在旁询问:“娘娘可是有觉得不舒服?”
  我摇摇头,转首询问:“皇上去上朝前可有交代什么?”她摇了下头,“并无。”我又问:“元儿是谁送去读书的?”她答:“是燕总管。”
  “那我弟弟呢?可有跟着一起过去?”自上次宫变后,小同就随着元儿一起去御书房读书了,他之前在村上时因身体不好而从未上过私塾也不识字,我不清楚是哪一点触动了他,当他向我提出来时我自是举双手赞成。
  笑笑回我说小同是与元儿一起去御书房的,我沉吟之后决定去看看。在这宫里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人就他们几个,阿平是一国之君,身边多的是护卫,基本上不太可能会有什么事,至多是朝事比较麻烦而已。而眼皮直跳总让我感到不安,看见元儿与小同在御书房里跟着先生正认真在写字,也就安了心悄然而走。
  今日的先生并不是方孝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方孝孺擅长儒学,教字的就是别人了。回走途中,有一名宫女慌急跑来,看见是我立即跪倒在地上,“不好了娘娘。”
  笑笑在旁怒斥:“胡说什么呢?”
  宫女自知说错话,身子颤了颤,但抬起头来畏畏缩缩地说:“娘娘,兰苑走水了。”
  我心头一紧,“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奴婢刚好从兰苑经过瞧见里头在冒烟,而且还有火光,正想去喊人救火。”
  因为兰苑中发生的事让我每每想起都感心颤,阿平也不允我再住在里面,是故兰苑一直被封锁在那。但到底我在宫中很长一段岁月里,那是一座阿平为我建立的安全堡垒,现听说突然着火了,再对那处胆怯我也没法不管。
  当即下令那宫女去唤人来救火,让笑笑先陪我过去瞧一瞧火势可急。走至兰苑近处,并没发现有何处冒烟,空气中也无烟味,不由纳闷地与笑笑对视,从她眼中我也看到了疑惑。
  笑笑提出她过去察看,我站在原处等候。目送着她的背影,心中暗念希望里头没有事,是那宫女搞错了,但念转间突见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掠出,一掌挥向笑笑,连声都没出人就倒下了。我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脑中反射的第一反应是转身而逃,可脚跟抬起了我却没动。
  因为若对方冲我而来,以刚才那极快的身手怕是我连跑出一丈远都不可能,更何况还是以这种大腹便便之态。所以我站在原地,双手紧握在侧,睁大了眼看着那道身影朝我这处掠来。到得三尺之外处对方嘎然顿步,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穿着宦官的服饰,不知是哪个宫里的太监。迎视着那双冷凝的眼,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但脑中搜掠这人的脸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谁?”我沉问出声,静默无声里瞥向后方倒在地上的笑笑,“你杀了我的婢女?”
  “这时候该担心的是你。”
  这声音!我的脑中快速翻索数据库,绝对有听过这个声音。等搜找一圈下来惊疑地看向跟前这张脸,“你……”这世上人有相似,声音也有雷同,我竟觉此人好像朱棣身边的那名叫马和的太监,可长得又一点都不像。
  只见那双眼眸光闪烁,忽而低语了句“得罪”就欺身而来,眼看掌要朝我劈落,我急忙喊:“不许打晕本宫!我可以跟你走。”
  挥起的手掌顿在半空,沉冷的眼神里略有迟疑。
  我立即道:“假如你不是来杀本宫的,还想让本宫成为筹码的话,那就不要动我分毫。”这是我仅能想到的缓兵之计,绝对不可以让对方将我打昏,前次落胎留下的阴影面积很广。
  “那就跟奴才走吧。”
  他自称奴才?就是说不可能是杀手冒充的太监了。我越加疑惑了,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朱棣跟前的马和?但为什么与记忆中的面孔完全不同?正自疑惑,突然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什么,同时有一股很淡的香味飘散,我立即屏息怕是什么迷药一类的吸入对宝宝有害,而那人背转过身不知在脸上弄什么,等回身时我惊愕地瞪大了眼。
  居然那张原本陌生的脸变成了我再熟悉不过的燕七的,可燕七绝对不可能会对我不利。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用了易容术。


第286.再添儿

  我真的不知这世上当真有那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且神奇到如魔术一般。忽然间我确定了此人就是马和,怕是在那原来的脸上已经用了一层人皮面具。
  其实我与燕七熟悉到如同家人,仔细看是能分辨出来区别的,但是对于其它人而言便可以假乱真了。燕七是大内总管,常有为阿平出宫办事的机会,侍卫们看见是他与我,连查问都不敢就放出了宫。中途有想过向人求救,但我不敢冒险。
  马和是朱棣的人,而今朱棣已经与朝廷势同水火,他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对我容忍,更不敢保证他的人会对我客气。哪怕不敢杀我,但若将我击昏带出宫,从而影响到即将出世的宝宝,那我当真没法原谅自己。
  所以最终我都是默不作声地随在马和身后,走出了宫门来到一条巷子里,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那时心头一紧,随着马和向前的脚步变得迟疑。
  会是朱棣来了吗?在这样严峻的环境下他来了京城?
  但等走至跟前马和挑开帘子时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心头落了石,我当真是没有心理准备在这种时机见朱棣。马和请我坐上了马车后就驾车出了巷子,看窗外的街景慢慢后退,双手轻轻护在肚腹上。其实刚才就有些隐隐作痛了,都说宝宝最能感觉到母亲的情绪,怕是刚才我一直紧绷着神经从而感染了他,使他也开始不安起来。
  后来我看着马车出了城就落下了帘子,此时想再多都是徒劳,最重要的是眼下肚腹处的疼痛已经不再是隐隐,而是一阵一阵地涌来,那痛感很熟悉,我怕是……要生了。
  当马车停下时,我已经坐不动了,整个人都瘫倒在座位上,咬紧了牙关才没让那痛呼声出来。帘子被挑起我眯眼朝外看去,只见原本从容沉定的那张脸上露出惊愕表情,一个箭步上前沉问出声:“你怎么了?”
  我忍着那阵痛过去后,才无力反问:“朱棣,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怎么?”
  没错,来人正是朱棣!
  在他眸光落至我那圆滚的肚子后震了震,随即恍然,只听他一声低咒“该死”就朝外急喝:“立即去城里找稳婆!”马车外有人迟疑地应声,马蹄声远。
  我真心是无语,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寝宫内太医与稳婆都待命准备了将近半月,所有相关细节都安排好了,却偏偏撞上朱棣派马和来宫中劫我!关键是肚中的孩子也来凑热闹,等不及要出来了。
  本来朱棣劫我出宫的目的是什么也无心去质问了,他将我抱进怀中后又对车窗外喝令:“立即搭营帐烧热水,去附近村落借生产工具,还有……”战场上从容指点的朱棣,竟在这时候紧张到犹豫不决。
  很快我被移至了营帐内,除去朱棣在内其余人都在帐外。移动间我看到他带来的人并不多,总共就十几个人,会有有兵力潜埋在某处我不知道,只知道时机还未到,北军不可能这么早打败南军踏入皇城。心念翻滚而过,后面就无心力再去顾虑其它,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耗去了我所有精力,也再控制不住痛叫出声。
  都说有过一次生产经历,再生第二胎时就比较容易了,可我肚子里的宝宝不肯放过他娘亲,可着劲的折腾,到后来疼到我嗓子都喊哑了。
  稳婆在耳边一直在喊我用力,可时间长达数个时辰后哪还有力气可用。眼前出现了重影,麻木的知觉让我神智逐渐游离而去,忽然间有个影像在脑中闪过,犹如一根针尖刺进了心房使我揪心地疼,紧随着听见稳婆的声音传来,却好似隔着一层膜一般:“孩子的头卡在那出不来,产妇又没力气了,怕是……怕是要保不住啊。”
  “保不住谁?”沉怒的语声在质问。
  稳婆颤栗而答:“可能大人与孩子只能保住一个。”
  这句话先过入我脑中,停顿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立即惊醒:“不行!”嘶哑的嗓音喊出来,声虽不大足以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只听脚步沉近,沉凝的语声隔着帐子传进来:“许兰,若你今天撑不下来,那便不算我违背承诺了。”
  承诺?蓦的眼睛瞪大,朱棣答应过我,只要我在京城他就永不踏足!而此刻我的人已身在京城之外,是否意味着他在宣告撕破承诺?
  稳婆再进来,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折磨,不管是什么给了我支撑的力量,总之直到婴孩的哇哇哭声响起我都依旧神智清醒,只是随着那声哭喊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紧绷的身体顿时瘫软在那。稳婆将孩子包好了来给我看,笑着告诉我是个男娃。我在心里叹气,果真是被云姑给言中了,真的又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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