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一言,傅绰约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冲着周则说道:“皇后懿旨,即日起寄好公主傅绰约带太子府傅良媛傅青满入宫安胎,不得有误!”
周则看到金牌,跪地一叩首后,即刻起身,恶狠狠的说道:“今日孤就是抗旨不尊也要她偿命!”
言罢,周则二次挥剑朝傅青满刺去。
璧鸢眼疾手快的挡在了傅青满身前。周则的剑没停下,直挺挺的刺入璧鸢的胸膛。
此时此刻,看着奄奄一息的璧鸢,傅青满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璧鸢——”,傅绰约反应过来后喊了一声,一个巴掌抽到周则的脸上。
傅青满看着璧鸢衣裳上的血迹,眼泪不自主的流。
“主子别哭”,璧鸢微微扯了扯沾了血的嘴角,想要伸手为傅青满擦干眼泪。璧鸢的手还未碰到傅青满的脸就落了下来。
傅青满看见璧鸢死在自己身旁,撕心裂肺的喊着璧鸢的名字。
主子别哭——这是璧鸢留给傅青满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丫头,从小跟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替她挨骂受罚。如今,还为了她殒命于此。
傅青满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璧鸢那句“主子别哭”。她站起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走到周则跟前,步步紧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没推司徒妙境,你信也罢,不信也好。”
说罢,傅青满体力不支似的倒了下来。好在,傅绰约反应灵敏的扶住了傅青满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傅绰约一个人扶不稳已经身怀六甲的傅青满,遂而唤了两个婢女扶好了傅青满,继而对周则说道:“若是傅良媛有什么闪失,也请太子记住,我傅氏不会善罢甘休!”
傅绰约说罢,就命人带着傅青满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傅绰约看着傅青满惨白的脸,一个劲儿的催促车夫。
车夫看到寄好公主这火爆的脾气,卯足了劲儿拿马鞭子抽马。
半个钟头的功夫,傅绰约的车马终于进了宫门。照理说,皇宫里不允许马车驶过,但如今人命关天,傅绰约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倘若高宗怪罪,也只能自己一力承担了。
马车听到了傅莺歌的椒房殿门前后,命人赶紧抬进了偏殿。彼时,傅莺歌正在午休,宫里的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要不惊动皇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傅莺歌看到这情形赶紧命人召来太医。
一刻钟的功夫,太医来到了椒房殿。面色沉重的傅青满诊治过后,冲着皇后深深行了一礼,说道:“良媛娘娘身子骨薄弱,若是不好好调养,生产之时恐怕是九死一生啊!”
这位太医姓傅,是傅莺歌的亲信。并且是太医院里傅莺歌唯一一位可以信得过的人,也是一位事事可以对傅莺歌说实话的人。
听到这消息后,傅莺歌没有发脾气,反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淡定的说道:“这段时间就有劳傅太医了。”
太医点了点头,跟傅莺歌细说了傅青满的病情之后才离开。
傅太医离开后,傅莺歌才开口询问傅绰约事情。
这种事情,傅绰约不敢隐瞒,遂而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了傅莺歌。
傅莺歌听完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女都是债啊!
过了良久,傅莺歌才对着傅绰约说道:“青满生育之前,你且多费费心。本宫委实不放心将她送回太子府。”
傅绰约领了命。其实,她也不放心傅青满回到太子府。
司徒妙境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周则又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这个时候将傅青满送回去,简直等于羊入虎口。
“青满既然说自己没有做过,本宫定会派人去查”,傅莺歌想了想又说道:“青满若有什么不适,你尽管派人去请方才那位太医。他姓傅,信得过。”
话说到这儿,傅绰约就是再糊涂也该明白了。
这皇宫里,有的是人盯着太子府姬妾的肚子。
傅莺歌又零零总总的嘱咐了些东西,才离开了偏殿。她虽心疼傅青满,但也不得不考虑到司徒氏的颜面。
此时此刻,司徒妙境痛失爱子,自己对傅青满表现出过度关心,委实是在打司徒老将军的脸。
看着姑母走远后,傅绰约才长长地叹了声气。
忙活了一天,傅绰约也委实没了力气。趴在傅青满的床边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公鸡报晓的时候,傅青满微微动了动,傅绰约才醒来。
傅青满看见傅绰约睁开惺忪的睡眼,微微一笑,轻声唤了一声:“长姐。”
第一百五十一章从此无心爱良夜
傅绰约先是一愣,而后回以傅青满一个淡淡的微笑,并且开口问道:“可是有哪儿不适?我命人去找傅太医”,傅绰约说着,就要出门。
傅青满一把拉住了傅绰约的手腕,笑着说道:“我没事。这一会,多谢长姐出手相救。”
看到傅青满又变成了从前在傅府里那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后。一时之间,傅绰约心中有点五味陈杂。
傅绰约平了平情绪后,说道:“你我姐妹,不必客气。”
傅青满点了点头,问道:“姑母可有怪过长姐擅用令牌?”
闻此一言,傅绰约又是一愣。继而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令牌不用不就成了快冷冰冰的金疙瘩了吗?再者说,姑母怎么会怪罪我?”
傅青满似乎是被傅绰约这一番话给糊弄住了,也没再问。
两姊妹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傅绰约多多少少有些受不了这么沉默的人。没到一刻钟的时间,傅绰约就率先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说道:“姑母已经派人去调查司徒氏的事情,你且安心。”
傅青满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好似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姑母会让太子还你一个公道”,傅绰约又补充了一句。
傅青满笑了笑,“不必强迫,顺其自然吧。”
傅青满这个回答在傅绰约的意料之外。这就好像一场还没醒的梦,梦里她看见了跋扈的傅青满,也看到了心如死灰的傅青满。
一觉醒来,傅青满似乎一夜之间就想明白了这些。
周则根本没有真心喜欢过自己。什么青梅竹马的佳话,全是传给外人听的。
若非有所求,周则怎么会放这一个嫡女不娶而执意迎自己一个庶女过门?
一会儿功夫,青茗端上来了些精致的小吃食。
青茗听说孕妇喜欢吃辣吃酸,特地备下了两份。
看到青茗后,傅青满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璧鸢。
那还是个孩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我还有一桩事情求长姐安排”,傅青满几乎有些要跪在地上一样,说话的语气里也掺杂着几分凝噎。
“能帮的、不能帮的,本宫都帮了。你尽管将”,傅绰约说道。
傅青满扶着已经隆起的十分明显的肚子,起身对傅绰约说道:“厚葬璧鸢。”
傅绰约应了一声,这些举手之劳我还是能做得来的。
“你放心吧”,傅绰约叹了口气,对着身后那个长相年轻、行事相对稳重的的小婢女唤到身前来,说道:“这丫头叫苏果,跟在我身边也有两个年头了。你且先使唤着,若是不喜欢尽管跟我说。”
对于傅绰约将苏果安排到自己身边的决定,傅青满没有欣然接受也没有提出反驳,反而是微微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累了”,傅青满下了逐客令。
傅青满既然这么说了,傅绰约也不好再留在这儿。
“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傅绰约留下这句话就与一众宫女一起出了寝殿。
待傅绰约走后,傅青满遣散了所有的仆婢,一个人坐在卧榻上发呆。
璧鸢的死给傅青满带来了极大的创伤,理智渐渐恢复,也开始考虑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委实不明白司徒妙境故意摔那一跤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孩子加上太子的宠爱,足够司徒妙境这一生衣食无忧。这样害死自己亲儿的举动,她也真的干得出来?
思前想后,傅青满实在搞不懂其中玄机。
不过,这一回倒是真的所亏了傅绰约。若非傅绰约拼死相护,傅青满可能早已经殒命在周则的剑下。
杀我何须三尺剑,一捧落花便已然。
傅青满算是看透了周则这个人。他不是坏人,只是周则心里已经被司徒妙境与皇位填满,连一条缝隙都不属于她傅青满。
傅青满想着想着,眼泪沾湿了一大片枕头。哭着哭着,傅青满再次入梦。梦里她看见总角之年,周则带着她放纸鸢。看着飞的老高的风筝,傅青满笑的天真烂漫,周则温润如玉的面庞带着暖暖的笑意。
印象里,周则在人前总是那么温文尔雅,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然而,当他还是谋划皇位时,这位谪仙人就像掉入了凡尘俗世,惹得一身尘埃。
梦里,傅青满跑着、笑着。继而,梦境一转。傅青满看见周则提着剑,轻功飞到她面前。傅青满使劲儿向前跑,但周则很快就又驾着轻功堵住了傅青满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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