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 番外完结 (假面的盛宴)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假面的盛宴
- 入库:04.10
当然也有真心喜欢的,实在买不起也不去买地摊货,抠着攒点儿钱,怎么在过年之前也要买一朵花来戴。
不过有些东西既然存在,肯定有一定的道理的,虽是那些仿造的作坊大部分都以惨淡收场,但还是有些存活了下来,但也称不上生意红火,只能说是勉强维持。
可就在这个时候,京城各处突然出现了一些卖花的小贩。
或是走家串户挑着货挑子,或是摆个小摊。摊子上最显眼的地方挂着幌子,其上写着几个大字,王记花坊供货,同货同价,童叟无欺。
自然有人不信的,那小贩便较真的拉着人去王记花坊问。
一问之下,果然是王记花坊的货,自是皆大欢喜,买花人省了跑路,卖花人也赚了银钱。
因此,能得到王记花坊专属供货的小摊贩们,走出去都格外高一等。若是哪家卖女人家饰物小玩意的货摊,没有王记花坊的花卖,没有供货的字样,那就是落伍了,被人瞧着就嫌弃。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也不过几日的功夫,遍布整个京城,乃是京城附近周遭府州县的小摊贩们,就如同蝗虫也似,从四面八方来到王记花坊,所求的不外乎就是从王记花坊拿到供货权。
当然招儿她们也不是来者不拒的,而是进行了挑选,人品佳童叟无欺为上,甚至特别规定了每一处地方,供货的地方不能超过多少处,这样一来也免得互相倾轧,坏了生意也赔了名声。
在这期间,王记花坊也盘下自己第一个作坊。
正是在此之前眼看王记花坊的花大卖,停下了其他类种绢花,全力仿造的一个作坊。也是这老板心黑,想以数量和价钱压倒式地侵占整个市场,可本钱在那儿,实在没办法进行压缩,大家又是比着压价。只能大量购入各类绢布丝绸、铁丝等材料,用数量来和货商压低材料钱,却万万没想到最后竟会全砸在手里。
眼见几处供货商都在催着货款,甚至逼上了门,这老板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把作坊盘了出去,而恰恰就落在了王记花坊的手中。
像这样被王记花坊盘下的绢花作坊还有两个,但俱是不如这个规模大,有人往外盘,招儿就往里收,俨然一副北直隶最大的绢花商人的姿态,当然这也是后面的话了。
这一场绢花之战,招儿打得漂亮至极,让人叹服。
好不容易待一切尘埃落定,大家都能停下来歇一歇,再稍作之后过年的准备,招儿这边却是境况不太好。
无他,皆因薛庭儴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也是招儿最近实在太忙,别看这些说起来简单,实则做起来却十分繁琐。因为人手有限,很多事她都得亲力亲为。
如此一来,不免就冷落了薛庭儴和儿子。
待好不容易忙过一阵,她终于闲了些下来,就忙着陪着儿子玩。儿子倒是高兴了,老子却是不高兴。
他不高兴就使小脾气,明明晚上弘儿就睡在一旁,他还要不规矩,可把招儿弄得头都大了。起先是容着让着,越是让这厮越是过分,最后招儿生了恼,他倒是蔫巴了。
这不,又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一家三口都洗好上了炕,薛庭儴却是在跟儿子打商量,让他自己睡。
第134章
如今弘儿也快两岁了,颇有一些小大人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小童最是喜欢追问,见爹说让他自己睡,他就反问上了。
“为什么要让弘儿自己睡,我要跟娘睡。”
“弘儿已经长大了,长大了都是不能和娘睡的。”薛庭儴谆谆善诱。
弘儿想了一下,妥协道:“那我不能跟娘睡,我就跟爹睡。”说着,他还用小眼神去看薛庭儴,颇有几分你看我多听话的意思。
薛庭儴脸僵了一下:“你也不能跟爹睡,长大了都是要自己睡的。”
闻言,弘儿的小包子脸当即皱了起来,看看爹,又去看看娘。
招儿努力维持着正经样,假装没看出儿子的求助。
眼看求助无门,弘儿开始自己动起脑筋来,小脸上表情极为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抿嘴,似乎很发愁。
“爹,你不能这样的。”他试图去说服薛庭儴。
亲爹来了兴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爹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你这怎么能是为我好呢?虽然弘儿已经很大了,可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哪家的小孩子不是和爹娘一起睡的。”
“你见谁家的小孩子是和爹娘一起睡的?”
“隔壁家的大毛和二毛,都是跟他娘睡呢。还有隔壁隔壁家的大妮儿,也是跟娘睡的。”
这几个都是弘儿刚认识没多久的小伙伴,几个毛孩子里就以他最小,不过却是他最受欢迎,因为大妮儿喜欢和弘儿一起玩。
大妮儿是隔壁黄家的小孙女,今年才四岁。
因为大妮儿的关系,隔壁刘家的大毛二毛,自然也得喜欢和弘儿玩,不然大妮儿就不理他们。
“他们几个都比我大呢,还是跟娘睡的。”
薛庭儴窒了下,小孩子认真起来,可是很认真的,他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不过他并不打算放弃,而是继续劝说:“可大妮儿是女娃娃,你是男娃娃,不能相提并论。至于大毛和二毛,你喜欢跟他们玩吗?”
弘儿摇了摇头,他才不喜欢和大毛二毛一起玩,他们流鼻涕不擦,脏死了。
薛庭儴可是知道儿子想什么,因为之前弘儿就不止一次跟他,也跟招儿说过大毛二毛流鼻涕不擦的事,十分嫌弃。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总喜欢流鼻涕?就是因为他们这么大了还和娘睡。”
弘儿被吓得不轻,狐疑地看着薛庭儴:“真的。”
“当然。”薛庭儴点点头。
招儿没眼看了,只能佯装整理被褥,背过身去忙着。
“那可怎么办?我不想变成鼻涕虫。”
“所以你今晚开始就自己睡。”
弘儿被骗住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在挣扎。
薛庭儴继续说服:“你看,也不是不让你和娘睡,就是不睡一个被窝。你人小,自己睡个被窝。”
“那爹你呢?”弘儿突然问。
“我自然和你娘睡一个被窝。”
“可为什么你能和娘睡一个被窝,弘儿就不能,难道爹不怕变成鼻涕虫?”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薛庭儴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跟爹不一样,你长大了。等你长大了,就能跟媳妇睡一个被窝。”
“是跟娘睡一个被窝。”弘儿纠正道。
“不是娘,是媳妇,以后弘儿长大也会去有媳妇,到时候你就可以跟媳妇睡一个被窝。”
“可明明就是娘!”
招儿已经忍不住笑进被窝里了,薛庭儴恼羞成怒将弘儿一把塞进被子里,然后去吹了炕柜上的灯,才也进了被子。
黑暗中,弘儿的眼睛灼灼发亮。
“快睡。”
“爹,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听。”这所谓的故事,其实也就是把四书五经拆分了编成讲,是这些日子招儿不在,薛庭儴哄儿子睡的利器。
“那你快闭上眼睛。”
说是这么说,当薛庭儴讲起故事来,弘儿还是眼睛时不时睁开,隔着被子往这边看。讲到后面,弘儿还没睡着,薛庭儴已经困了。
好不容易把小崽子弄睡了,薛庭儴也累得不轻。
招儿又在被窝里笑了起来,他恨恨地揉了她腰一把,低声道:“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故意的。”
“谁叫你……”后面几个字,招儿说得太含糊,也没办法听清。
“你说什么?”
被子里,招儿红着脸推了推他:“快睡,别又把他吵醒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把他吵醒了?”
“哪有,怎么会。”
“既然不想,那就是肯定想了……”
被子蒙了起来,只看见里面动,倒是什么也看不着。即使是动,幅度也是很小。
不知过去了多久,招儿实在受不住了,将被子掀开透气。可一口气刚吐出来,就岔了气儿。
“你,轻点……”
“刚才是谁让我重点的?”
下一刻此人就被封了口,月色正浓,夜还很漫长。
越是临近年关,京城里越是热闹。
不光是新年的喜庆,也是有许多外地的士子纷纷赶到京城。
会试就在二月,可赴考的士子却是要提前找地方安顿,所以许多人都会提前早到。一来是为了怕路上耽误,早到总比晚到好,二来也是想早点来打听打听京城的形势。
每逢这种时候,赴考的士子们都是格外活跃,除了出没于各地会馆交际及打听消息外,自然也少不了四处托关系走人情拜访各位高官显达。
关于这一次的总裁官到底是谁,私下里早就有人在猜了。甚至有人还专门出了一份小报,报上一一列举了朝中有可能成为这次总裁官的官员,甚至连这次赴试的举子们,也都列出一些风头正盛的人物。
这些人自然是在这次会试中,有极大可能会中进士的人。
小报无名,每三天出一份,只在私下流通,几乎每个举子人手一份。
薛庭儴榜上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