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赵衍手中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时赫然发现理应被他困在太子府的太子竟然带着一队人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霍恂。
赵衍心间刚升起一抹不安,便看见又有一队人冲了进来,而为首那人正是他的贴身侍卫凌安。
“王爷,不好了!军中半数人叛变,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凌安满脸急色,话刚一出口,便发现房内的情景不对,立刻带人护在赵衍跟前,警惕的看向太子。
“赵衍,我们已经将你重重包围,我命令你立刻放了父皇!”
“放了?赵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敢往前来一步,我立刻就要了他的命!”
赵衍从看见霍恂的一瞬间,已经明白自己被霍恂给耍了,眸光里闪过一抹恨意。赵衍猛然将皇帝从地上拖起来,用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
眼见皇帝的脖颈间多出来一条红线,太子神色一紧,立即下令所有人不得朝赵衍逼近。
“赵衍,你可知道你手下的人是谁,他是我们的父皇!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我遭天谴?”
赵衍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满眼讽刺的看向太子:“赵晗,你不要在往你脸上贴金了,我今日逼宫难道不都是你们两个与我下的套吗?若是论起卑鄙无耻,你不知要比我卑鄙多少!”
语罢,赵衍钳制着皇帝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一张脸因为愤怒而突然变的扭曲:“父皇,你好好看看你对面的好儿子,他为了登上皇位,设计我来杀你,难道你就不觉得失望吗?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萧府异动
皇帝的脖子被赵衍紧紧勒住,几乎喘不过气,听得他的嘶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但眼睛里的厌恶却是显而易见。
赵衍心知自己今日已经是在劫难逃,但见皇帝又是这样一种反应,眸光里的恨意更浓,冲凌安使了一个眼色,当即拖着皇帝就往外走。
“追!一定要把皇上救出来!”
另一边,萧府里面,萧阮看着盯着角落里面的沙漏静静不语。
桌台上的蜡烛突然响起一声“噼啪”的声音,整个房间的光线也都忽然一暗。萧阮心中一惊,不觉回头朝身后看去,却是厉云正拿着剪刀剪去烛心。
“哥哥可有回来?”
“回夫人,萧大人还未曾回来。”
听得厉云的声音,萧阮不觉但皱起了眉头,布满焦虑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心里却十分清楚,今日夜里赵衍带兵逼宫,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她已经猜到今天晚上霍恂也会叛变赵衍,但心里却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外面的情况如何?可有听说哪里发生了什么动乱?”
萧阮在脑海里面细细的想了许多遍,弄不清究竟会发生什么,只得叫人密切注意京中的动静。
“外面倒也还算平静,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
厉云依旧摇了摇头。
萧阮闻言,当即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竹筠忽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咱们府外突然有人跑来砸门,这下可怎么办?”
竹筠跟着萧府的管家,萧阮一看这阵仗,顿时皱起了眉头:“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夫人,这咱们哪能知道呢?老爷临走之时要老奴一切听您的安排,如今便请小姐拿的主意吧!”
管家一脸紧张的看着萧阮,等她发话,但萧阮对外面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只是紧皱着眉头,道:“你立刻带领府内所有家丁守在门口,绝不能让他们进来!”
管家听了这话,应了一声立刻下去安排人阻拦外面砸门的人。
竹筠暂时松了一口气,心底却依旧有些恐慌,她朝萧阮看过去疑惑的道:“小姐,今天晚上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有那些人他们又怎么会突然来砸我们的门?”
萧阮轻轻的瞥她一眼,见她脸上尽是一片迷惑,顿了一下忽然开口:“你的感觉是对的,今天晚上京城之中必然会发生一件大事,我们只需等着就是了。”
“等?”
竹筠越发迷糊,但见厉云神色凝重,萧阮也已经没有了解释的意思,只得垂下眼睛悄悄退出去“等待”。
只是,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眼角处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未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像是被什么人捂住了嘴巴,喉咙也像是被扎住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竹筠吓得脸色一白,她奋力挣扎想要发出一丝动静,引起屋内萧阮和厉云的注意。然而里面的两个人却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半点反应。
竹筠在黑衣人的怀里挣扎了片刻,正要张嘴去咬对方的手臂后劲却狠狠的挨了一记手刀,当即身子已然,瘫在地上。
“什么人!”
厉云隐隐听到什么声音,猛然转过头对着门口处发出一声厉喝,萧阮转过头不觉也警惕的看向周围。
“萧阮,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等着霍恂他们的消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萧阮心里一惊,紧接着便看见霍渊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霍渊身上穿着一套盔甲,从装束上看,他好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鼻尖处传来淡淡的血腥气味,萧阮盯着霍渊的金属面具,心里顿时一沉。
“你想要做什么?”
萧阮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却心里却十分明白今日一直挥之不去的那种不好的预感竟是为了这个。
霍渊满身是血找到自己,这足以说明霍恂和太子的计划已经成功,说不得赵衍已经被皇帝抓了起来。
而霍渊跑到这里,分明是为了报复她而来。
果然,霍渊听到他的问话,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愤恼的光亮:“居然还敢问我来找你做什么?萧阮,你害得我韩国公府家破人亡,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萧阮微微眯了眯眼睛,当即道:“霍大人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当日在淮王面前我们两个不是已经达成了和解吗?你今日这般找上门来,难不成连淮王的面子也要拂了不成?”
“淮王?你少在我面前装蒜!若不是你故意糊弄淮王,我又怎么会被你毁容!”
霍渊自己能摸着自己的面具,眼睛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将萧阮吃掉。
想当初,他对萧阮一片好心好意,处处相帮,谁料这个女人竟然为了霍恂处处与大房作对。不仅与霍怡萱屡次针锋相对,还把她骗去了北姜。
之后她更是狠心的把整个韩国公府都算计进去,这不得不让他对萧阮心里仅存的那点怜惜彻底败光。
他多次劝说淮王不要相信萧阮,但却没有被采纳,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他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个绝好的复仇机会!
语罢,霍渊也不再多言,上前就要把萧阮带走。
“夫人,您快些离开!”
眼见霍渊朝他们逼过来,厉云与萧阮交待了一声,便抽出腰间的佩刀与霍渊纠缠在一起。
萧阮只道霍恂在她身边安排了许多的暗卫,当即从跑出房间,希望得到他们的救援,然而她刚刚出得房门便觉得后颈一痛,直接便失去了意识……
“父皇,您觉得怎么样?可有觉得好一些?”
皇宫里,皇帝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一片发白,额头上还布满了虚汗,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还遭受着痛苦。
听到太子的声音,皇帝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面色阴郁的道:“朕没事,赵衍和皇后现在在哪里?朕要见他们!”
闻言,太子不觉将视线转向了霍恂,而霍恂当即跪在地上,面有愧疚的道:“回皇上,臣办事不力。臣只追上了皇后娘娘,并不知淮王殿下的下落。”
他与霍恂赶到皇帝宫中时正见赵衍手里拿着匕首要杀掉皇帝,担心赵衍对皇帝不利,太子与霍恂不敢轻易动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赵衍,挟持着皇帝逃出皇宫。
随后虽有把皇帝救下来,但赵衍已经被他的亲信所就走。
而皇后这是为了掩护赵衍故意暴露了行踪,被他们找到。
随着霍恂声音落下,方间里立刻进入了一片宁静,皇帝微垂着眼睛,面上一派晦暗不明,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见此,太子与霍恂暗中交换了一个神色,当即冲皇帝行了一礼:“儿臣一直有件事情瞒着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太子声音里充满了愧疚,久久未得到皇帝的回应,慢慢抬起眼睛,立刻面对上了皇帝审视的目光。
“说罢,你和霍恂之间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一直瞒着朕?赵衍口里说的你们设计他起兵造反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多遍,终是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