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低头和叶丹歌对视一眼,似乎是也有些疑惑,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问:“谁?”
“我问了,他没回答,只说是替主人送贺礼,本该昨天就到的,但中途突遇暴雨耽搁了一天。说完放下东西就走了,”管家见叶孤城和叶丹歌都皱起了眉头,叶孤城的脸色更是稍稍沉了些,似乎是略有责怪之意,顿了顿后,赶紧压低了声音解释,“城主,那人武功极好,身上还带着大内的腰牌,我拦不住也不敢拦啊!”
这么说,来人当是大内高手,那么那位送礼的主人就是小皇帝了?叶丹歌立时就是一惊,却心念电转、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皇帝未必是个好人,但至少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当日既已不再追究叶孤城的事,想必也不会再纠缠不放;因为生怕动摇民心节外生枝,谋反的事处理得极其隐秘,少有人知,也就不便公然赏赐——这次派人来,应当确如来人所说是来送贺礼的。
“无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叶丹歌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和关节,松了口气,温声安抚了管家几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匣子,“这就是那人送来的贺礼吗?”
“是。”管家应了一声,双手托着匣子递了过去。
叶孤城似乎是也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神色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但眉宇间的皱起却是仍未消去,冷冷地看着那个匣子,显然心情不仅没有好转,似乎还有更加不悦的趋势。
叶丹歌却是没有看他,接过匣子后随手掂了掂,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它打了开来,却立时就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日阳光极好,匣子刚一打开,立时就有一团光华绽放而出,耀眼得让人不敢逼视!
“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叶丹歌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念出了这么一段话,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有些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仰起头去看叶孤城,将这一段话的最后几个字接了下去,“此所谓纯钩耶?”
作者有话要说:#洞房了老婆还在想着厨子##新婚第二天都不能睡个懒觉##不识趣的(情敌)小皇帝又来添堵了!#
(把妹天赋爆表的)小皇帝的脑内是这样的:让你们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让你们秀恩爱!口亨![火把]
城主,我已经打包快递了一整箱蜡烛,你慢慢用!2333333333
注:最后那段话出自《越绝书》。
☆、第49章 约定
第四十九章
约定
叶孤城似乎是也有些怔愣和意外,视线和叶丹歌相接时带着淡淡的愕然,却很快就点了点头,肯定了叶丹歌的话——
除了纯钧,再没有任何一柄剑能如同眼前这柄一样光华万千,
纯钧剑原来竟是藏于皇宫大内之中,
好大方的皇帝,好贵重的新婚贺礼,
叶丹歌忽然间就笑了起来,伸手自剑匣底部一拍,匣中宝剑受内力激荡,一瞬间腾空而出,叶丹歌伸手握住剑柄,随意挽了个剑花——剑身震颤,立时就发出了一声轻吟,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华如同水一般在剑身上缓缓流动着。
叶丹歌伸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摩挲过剑身,脸上的神色满是虔诚,忽然间目光一转,手中长剑连抖数下,划出一串残影,而后剑尖上挑,直指叶孤城:
“城主,一战何如?”
叶孤城伸手接过叶丹歌托在左手的剑匣递给管家,管家很是识趣地立时退了开去,刚一站定,就见叶孤城忽然间也微不可见地笑了笑,将自己右手中握的那柄寒铁剑轻轻一抛交到了左手,“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声音里竟比平日的波澜不惊多出了几分激昂战意来:
“好。”
……
叶丹歌素来爱剑成痴,如今得了纯钧剑,更是爱不释手,痛痛快快和叶孤城比完一场剑后,再也没了半点散步的心思,匆匆和叶孤城打了个招呼后,就抱着剑一个人蹭蹭蹭地跑去了藏剑室打坐静思,一待就是一整天,等到她将纯钧在泰阿的旁边小心放好、依依不舍地锁上藏剑室的门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了。
叶丹歌收好钥匙,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熟门熟路地摸去了厨房。
夜虽已深,锅里却仍然还温着几个包子,叶丹歌莫名地就回想起了半年前和叶孤城在夜里悄悄摸来厨房煮面吃的事——自那之后,每次她半夜饿了摸来厨房,就总能在锅里找到吃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叶丹歌抿着唇无声地笑了笑,灭了只剩一点点火星的灶火,伸手把两个包子都拿了出来,低头咬了一口,立时就满足得眯起了眼睛——素馅儿的,晚上吃不油腻,味道也好!
时间已经不早,叶丹歌干脆就边走边吃,一路叼着包子步履轻快地回了房间——一不小心下意识地就去了自己成亲前住的院子,在看到院里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时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赶紧折回身往叶孤城的房间跑。
推开房门的时候叶孤城正在脱衣服,听见声响,随手将外衣往架子上一挂,回头看了她一眼。
叶丹歌一边转身关门,一边叼着包子口齿含糊不清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不用等我,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来的!”
叶孤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床沿坐下,看了看她塞得鼓鼓的腮帮子,淡淡道:“放在藏剑室了?”
“嗯!”叶丹歌用力点了点头,跑到他身边,仰起头,一双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历千余年而不锈不腐,剑刃锋锐、光华夺目一如当年,纯钧果真是名不虚传!皇帝上次应当是看出你确实曾想谋反,如今却还能大方地送这样一份厚礼来,气度当真不俗!”
叶孤城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话,伸手蹭了蹭叶丹歌的嘴角,将她沾到的一些碎屑抹去,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听起来却似乎莫名地有些低沉:“整个藏剑室都是你的。”
叶丹歌怔了怔,三两下把手里的剩下的小半个包子一起塞进嘴里,然后有些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找出了一把钥匙——钥匙的形状很是特别,握柄处像极了一把短剑,赫然就是叶孤城作为聘礼送给她的那一把。
叶丹歌仰头,眨巴着一双眼睛有些紧张地盯着叶孤城:“真的全都送给我?”
“锁是当年请朱停做的,”叶孤城的心情看起来似乎是比先前要好了一些,神色渐渐放柔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叶丹歌的脑袋,淡淡道,“钥匙只有一把。”
他的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还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好像说话间送出去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多柄价值连城的神兵利器,而只是在和妻子闲话家常、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叶丹歌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又是紧张又是小心地急急把钥匙揣回了自己的怀里妥妥帖帖地收好,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张开手臂就往叶孤城怀里扑——叶孤城伸手拦住她,将人抱了个满怀。
叶丹歌撑着他的胸口仰起脸,凑上去就要亲他——叶孤城看她一眼,稍稍低了低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烛光的关系,叶孤城那素来略显锋锐冷漠的五官也好像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眼底甚至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笑意。
叶丹歌仰着头,睫毛微颤,一点一点地凑近他——两人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相叠的影子被烛光印在墙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叶丹歌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看着两人连唇都快要碰到了一起,叶丹歌却是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猛地扭过头去,急急忙忙地推开了叶孤城、从他怀里退出来——叶孤城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神色冷冷。
“我刚刚才想起来,”叶丹歌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我刚吃了两个包子,都没有漱过口,不能亲你!”
叶孤城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接连得了那么多柄宝剑的叶丹歌却是心情极好,对他的冷眼丝毫不以为意,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转头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回头看叶孤城:“我去洗漱,很快回来,你先睡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步履轻盈得几乎没有声响——看着杏黄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坐在床沿的叶孤城忽然就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叶丹歌很快就洗漱完回了房间,叶孤城仍然还是坐在床头,并没有先睡。叶丹歌动作麻利地脱了外衣挂好,一边爬上床一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眼发亮、兴致勃勃地问:“既然纯钧在皇宫里,你说会不会还有别的名剑也藏在皇宫大内?毕竟皇宫内应该算是藏宝最多的地方了吧?”
叶孤城侧过头冷眼看她。
叶丹歌却似乎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抱着被子在床的里侧坐下,摸着下巴不停地琢磨着:“小皇帝看起来挺大方的,不如我再去找他问问?大不了和师父一样,也答应替他做件事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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