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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 (奴家水桶妖)



手一挥道:“继续往前行驶!”

船夫“诺”了声。

于是画舫又再继续往前行驶,渐渐的,把冯润所乘坐的画舫抛在后面,一点点的消失。

当天夜里,拓跋宏梦到了冯润。

梦中的冯润,瘦得不成样,一张尖小的脸孔煞白没有血色。她站在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大街头,削薄的身子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那样的孤苦,无助,一双大眼睛满是彷徨。

她问每个路过她身边的行人:“你们见到主上了吗?你们见到主上了吗?他在哪儿?”

那些行人,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甚至有人出言相讥:“主上不要你了,你还找他干什么?”

冯润伤心地哭了。一串串的眼泪滑过她苍白的脸孔,边哭边道:“主上不要我了!主上不要我了!”哭着哭着,她蹲在地上,嚎啕了起来。

拓跋宏一颗心痛得无以复加。

走了过去叫她:“润儿——”

冯润抬起头来:“主上?”她哭着问:“主上,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主上,难道你忘记了你说过的话吗?以前你说过,你要和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至死不渝。”

拓跋宏心里难过:“润儿,对不起,是朕不好。”

冯润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拓跋宏道:“润儿,不是朕不要你,而是皇祖母要容不下你,说你是个祸国殃民的女人,非要置你于死地。朕不得已,只好以生命来威胁皇祖母,皇祖母才愿意放你一条活路,但不允许朕跟你在一起。”

冯润神情哀伤。

又再抱着自己,痛哭失声。

梦中的拓跋宏,硬着心肠,转身离去。醒来,拓跋宏看着手里握着的狼型骨角雕刻,忡怔了好半天。

拓跋宏想,那个搂着冯润,拿了小绢子为她擦去脸上眼泪的高大粗犷汉子是谁?莫非,是易容了的高飞?

对于冯润的消息,拓跋宏一无所知,他答应了太皇太后,跟冯润再无瓜葛,因此他遵守诺言,没去打听冯润之事,也担心万一他打听了,太皇太后会对冯润再下毒手。只是隐隐听说,冯润的身体已渐渐好起来了。

能把冯润的病治好的,除了高飞,天下也没几个。

那个高大的粗犷汉子,真的是高飞?

下午见到拓跋羽的时候,拓跋宏装了不经意的样子道:“最近朕的头总是隐隐作疼,太医馆的那些太医开的药方也没怎么见效。去年的时候,朕的头也这样疼过,是任城王去找了一个姓卫的郎中,说他医术高明,人称为神医生,他只开了一剂药,朕吃了头就不疼了。看来那些江湖郎中,医术不比太医馆的太医差,只可惜如今任城王不在平城去了梁州,那位卫郎中住在深山野岭又不容易寻着。四皇弟,你可有认识哪位医术高明的江湖郎中?说来给朕听听。”

拓跋羽是何等聪明,立马听出了弦外之音。

笑道:“臣弟也不认识,不过臣弟给你打听打听。”

拓跋宏道:“那就麻烦四皇弟了。”

第095章 真真是养病圣地

过了两天,拓跋羽借着办案之机,路过冯府宗庙,“顺道”去看了冯润。在看冯润之前,先去看在正厅罚跪的冯夙。

冯夙说是罚跪,他可没这么老实,会正经八百真的罚跪。反正李三和李婶儿也不敢来找他的茬,对他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份。

说冯夙混帐,他还真是混帐。

在宗庙呆得无聊,他赶着宗庙里的那几个老奴仆深夜里带他到草丛或灌木丛间找鹌鹑。几个老奴仆对这位混帐魔王不敢说半句“不”,千辛万苦陪他去好几个晚上,好不容易给找来了两只黑嘴红胡须的幼鹌鹑,尽管比黑嘴白胡须的鹌鹑次一点,但也属于斗鹌鹑的好品种。

拓跋羽到宗庙的时候,冯夙正蹲在正厅大门前旁,将鹌鹑从笼子里掏出,手法熟练,——拇指和食指卡住鹌鹑头,鹌鹑的两条腿从无名指和小指中露出,短短的尾巴卡在小指。

冯夙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放一些谷子,让鹌鹑叨食,不时吐了唾液,给鹌鹑当水喝。嘴里一边唠叨着,要将它们调理得膘肥体壮,然后跟别的鹌鹑斗,为他争面子。

见到拓跋羽,吓了一跳。

拓跋羽以万春楼那女子跳河的事儿还没了结为由,逼冯夙说出春骚药来之何处,拓跋羽说了,如果说不出春骚药的来由,冯夙可能要坐牢,坐牢的话,打板子夹手指头如此的刑罚是免不了的。

太皇太后去年废除了三都的设置,任命拓跋羽为大理卿,主管判决京都诉讼。拓跋羽尽管年轻,却是善于断狱。

冯夙一听拓跋羽如此恐吓,顿时怂了。

支支吾吾了好半天。

刚开始的时候冯夙说在外面卖的,后来又说别人送的,再后来说是无意中捡到的。后来给拓跋羽逼急了,才不得不承认,是远方给的。

“远方?”拓跋羽问:“那是谁?”

“给我二姐治病的那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冯夙不情不愿答。

拓跋羽一副恍然大悟表情:“原来给你二姐治病的那位郎中叫远方啊。”嘻嘻笑道:“冯四公子,你也不必吓成这个样子,尿裤子了没有?你再不济,也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亲侄儿嘛,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坐牢受刑?这丢的可是冯府颜面,为了你爹爹的面子,所以本王早已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广陵王爷——”冯夙巴眨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已没事了不用坐牢受刑了是不是?”

“对啊。”拓跋羽道。

冯夙瞪了他,气了半死。“广陵王爷——”他蹦跳了起来,口不择言乱骂:“你是不是吃饱饭没事撑着的?好好的,干嘛跑来这儿吓我?”

拓跋羽也不生气,凑近冯夙很神秘道:“我看到那春骚药的药力挺不错,效果好,也想弄几颗来玩玩。”

冯夙尽管没心没肺,可人却不笨。立马道:“那药远公子只有两颗,全给我了,我也用光了,没了。”

拓跋羽问:“他不会重新再做?”

冯夙摇头摆脑:“做这东西你以为容易做?要收集很多药材。如今远公子忙着为我二姐治病,配制这个那个药方,我二姐吃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远公子哪里有空去弄这个?”一边说话,一边低头逗鹌鹑。

“远公子,远方——”拓跋羽问:“他的个子是不是长得挺高,一脸落腮胡子,三十岁上下的粗犷汉子?”

冯夙只管逗鹌鹑。

那只大一点的鹌鹑拍着翅膀,差点儿要飞出笼子,唬得冯夙“哎呀”了声,连忙伸手捉了它。鹌鹑在冯夙手中和番折腾,以至冯夙没听清楚拓跋羽后面的说话,胡乱“嗯”了声。

“冯四公子——”拓跋羽伸了个懒腰道:“你在这儿好好玩你的鹌鹑,我去找你二姐去。”

冯夙抬起头来看他,一脸警惕:“广陵王爷,你找我二姐干什么?”

拓跋羽拍拍他的肩膀:“这么紧张干什么?好久没见到你二姐,去瞧瞧她,聚一下旧而已。”

冯夙不放心:“你不会是去找远公子麻烦吧?”

拓跋羽失笑:“我干嘛要找他麻烦?真是的。”又再拍了一下冯夙的肩膀:“看在从小到大跟她打架斗殴的份上,我去装装样子,关心她一下,以表示我的友好和热心。”

此时冯润坐在西厢院子里晒太阳。

她的精神并不是很好,有些萎靡,——自从去苏江园去泛舟游玩回来之后,她就一直精神不济,无精打采的。

拓跋羽大踏步走了进来。

声音活泼:“冯二小姐——”他不称呼冯润为大冯贵人,而是叫她冯二小姐,可见也是知道,冯润再没进宫的可能。他道:“冯二小姐好会享受生活,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

冯润抬起头来,有些惊诧:“是你。”又再道:“你来干嘛?是不是来看我是不是死了?”

“冯二小姐——”拓跋羽装了痛心疾首,很委曲的表情:“我横看竖看前看后看,哪里像歹毒之人?我面善心善人也善好吧?再说了,你死了我半点好处也捞不着,真是的!”

冯润哼了声:“那你来干嘛?你不怕被你家的皇祖母知道了,把你的人头斩下来当凳子坐?”

拓跋羽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他,咻咻嘴道:“我又不是主上,皇祖母才懒得管我。”嬉皮笑脸:“我今儿来请你吃三吱儿。嘿嘿,前几日在苏江园的南园看殪虎,我不是赢了一千多两金子嘛,钱多了便人傻,请你去海吃海喝哇。”

冯润白了他一眼:“那三吱儿,恶心死!”

“不吃三吱儿,那吃活鸭掌?”拓跋羽一脸讨好:“活鸭掌有味道也挺不错,——呃,是用一个大铁笼将活鸭放在烧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逐渐加温。鸭因为热,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跳着跳着鸭掌就烧熟了,最有趣最好玩的是,但那鸭子还是活的,把沾满调料的鸭掌切下,就直接能吃了。那味儿不比三吱儿差,同样集色泽、香气、味道、刺激一身,真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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