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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 (奴家水桶妖)



冯润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他。

挺得瑟地吹了一声口哨。随后挤眉弄眼道:“四殿下,这叫做兵不厌诈?可懂?”

“去你的兵不厌诈!”拓跋羽气急败坏地继续骂:“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话倒也不假!”

“四殿下,你书读得太少,理解得不够透彻。”冯润拼命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孔圣人所说的女子,是指妻;小人,是指小孩儿!孔圣人因为穷,没女子愿意嫁给他,只得孤苦伶仃一个人过日子。没有妻,何来的小孩儿?因此孔圣人只得感慨,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意思是说,他没钱所以养不起哇!”

拓跋羽匪夷所思瞪了她看。

众人早已笑翻。

就是拓跋宏,也微微勾起了唇角,把许些笑意印在眉眼之间,脸上淡漠之色冲淡了不少。

读书人敬重孔圣人,被尊崇为“万古师表”。不过在鲜卑人统治的北魏帝国,素来重武轻文,皆因他们的祖先是游牧民族,擅长骑马射箭之术,骁勇善战,因此粗犷的鲜卑人习惯以武力来征服世人,而作为读书人的孔圣人,被崇拜的程度并没有汉人高。

拓跋羽瞪了冯润半晌。

悻悻然:“算了,不跟你这个不讲道理可恨的小女子较真,要不然会被活活气死,不值得!”他找另外的马骑了。

击鞠是一种极激烈的运动。

比赛时双方人员骑在奔驰的马上,互相竞逐,用数尺长的棍把拳头大小的球打进球洞,进球一次,得一分。球场四周竖24面红旗,为“唱筹”,得一分称的一筹,得一筹者增一面红旗,失一筹者拔去一面红旗。

比赛结束,以双方红旗多少来定胜负。

冯润会骑马,也会击鞠,不过水平也只是一般般。冯姗比她更上不了台面,什么也不会,只有呆在场外观看的份。

冯润被分到拓跋宏这一组。

另外有队员还有拓跋禧,拓跋勰,拓跋详;另外一组的队员是拓跋澄,拓跋干,拓跋羽,拓跋雍,还有彭城公主。

击鞠刚开始,就打得非常激烈。

刚上场不久,拓跋宏就把球从拓跋羽棍子上抢夺过来,传给拓跋勰,拓跋勰稳稳就接了,骑马带着球走。拓跋澄冷不防从侧面冲上来,把球夺过来,传给拓跋雍。

拓跋宏策马上前,欲把球夺回,被拓跋澄拦截了。不想拓跋宏的马又再冲上去,一番交战,球再次夺回来。

进攻,反击,来回好几次。拓跋宏趁拓跋澄防守漏洞的机会,把球带到左侧,拓跋干拓跋羽彭城公主齐齐围攻上前,跟拓跋宏拼抢。拓跋禧拓跋详的马飞驰而至,掩护拓跋宏。

拓跋宏稳稳带着球。忽然用了一个虚假动作,骗过众人,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带球策马往前冲。

拓跋澄的马从后来赶来。

来不及做扑救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宏手中的棍子一挥,球准确无误地进球洞。

冯润骑着马,跟着众人来回奔跑。

在这一群击鞠高手跟前,她压根儿就是凑人数打酱油的角色。不过自己队得一筹增了一面红旗,还是蓄力感动,挺得瑟地吹了一声口哨。

刚好彭城公主骑着马迎面而来。

她一张俏丽的脸忽地变得狰狞。猛地扬手中的马鞭,猝不及防地朝冯润骑着的马挥过来。

“啪啦”一声,马鞭就落到马脸上,击中了马的眼睛。

马受惊,仰天发出一声惨嘶,整个身子几乎直立起来,随后前蹄猛地一抬,完全不受控制,疯了那样,撒蹄飞蹿狂奔。

冯润吓了个魂飞魄散。

惊恐不已,尖叫迭迭。在惊慌失措,神魂晃荡之余,还不忘紧紧抓住缰绳,双腿挟着马肚子不放,尽量不让自己从马背上掉下去。

尽管如此,还是被颠得七倒八歪。

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酸痛,更难受的是内脏,翻江倒海,随时都要颠出来一样。

好不辛苦。

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

冯润抓着缰绳的手一松,身子从马背上直直堕下。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有一匹马快如闪电般冲近来,一个矫健的身子飞身下马。

伸长了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冯润跌落到他怀里。

整个人陷入一种恍惚状态,哆嗦得成寒风中的一只小鸟。完全吓傻了,不晓得反应,只是呆呆的瞪了眼前人看。

半晌才悠悠回过神来。

这才发觉,救她的人是拓跋宏。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把她搂在怀里,横抱着,如抱婴儿那样。

他怀抱有说不出的灼热。身上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衫贴到冯润身上,除了汗味,还夹着年轻男子特有的甘甜气味。

第009章 有仇不报非女子

在冯润人生十四年当中,从来没有被男子如此亲密抱过。

从来没有!

冯润又羞又窘,满脸通红。一颗心极不争气的“扑通扑通”乱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管不住自己,张大嘴巴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啊——”声音响彻云霄。尖叫完毕,忙不迭推开拓跋宏,面红耳赤自他怀里挣扎下来。顾不上整理乱了的衣服,窝囊废的站在风中,凌乱。

嗫嚅:“我……我……我——”

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好。

拓跋宏望向她,一双眸子深遂如井。轻勾嘴角,似笑非笑:“怎么?竟然变得扭拧起来了?你那泼辣劲呢,怎么不见了?”

冯润低头,不答他的话。

强撑着,自个儿嘀嘀咕咕自怨自艾:“我纯属倒霉催的。不过是玩了一下击鞠,也差点给搞成残废,看来我的八字跟某个人不合,再碰多几次面,估计连小命都给搞没了。”

拓跋宏眉宇轻蹙:“某个人?指的可是朕?”

冯润心想,除了他还有谁?

上次与他一起去第一坊斗鸡,出来后被四位彪形大汉追杀,吓得胆子几乎都破;而这次到御马场击鞠,则飞来横祸,差点儿坠下马来个香消玉殒十四年后又一条好女。

——想归想,冯润不敢说。毕竟出手救她的是他,她这狗咬吕洞宾的行为,不大厚道。

此时众人纷纷围近来。

“二姐,你有没有伤着?你没事吧?”冯姗嘴唇直打哆嗦,扯着冯润的衣袖,声音带哭腔:“多亏了主上出手相救,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拓跋羽交加双臂,一脸幸灾乐祸:“二小姐,你还真幸运,多亏了皇兄身手快,硬生生把你接住了。要不你摔下马去,能够一命归西还好,不外一了百了。如果被摔了半死不活,缺胳臂,或是少腿的,你就欲哭无泪,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了。”

他这话,最最最正确不过。

但冯润自幼跟他叫嚣对怼惯了,加上他是彭城公主同父异母兄弟,心中排斥,自是不愿附和。

当下哼了声道:“如果我被摔死了,定会变成厉鬼,然后半夜三更到你府中找你。反正我一个人在地狱孤单,不如找你作伴,一齐在地狱玩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过锥床的游戏。”

“你——”拓跋羽气结,骂:“最毒莫过妇人心!”

冯润伶牙俐齿回他:“最烦莫过男人叽里呱啦。”

拓跋羽被得罪了,铁青着脸。

冯润乐不可支,笑了前仰后合。忽然想起一事来,连忙收敛了笑容,上前一步,给拓跋宏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凄凄惨惨戚戚道:“谢谢陛下,在奴家被彭城公主殿下鞭打奴家坐骑,惊马要摔下一命呜呼哀哉之际,伸出慷慨援助之手,飞身上前,挽救了奴家弱小如蚂蚁般的生命。奴家无以为报,除了发自肺腑的感激之外,唯有以最诚挚的谢意,祝陛下大吉大利,大展鸿图,日进斗金,马到功成,一帆风顺,春风得意,五世其昌,五谷丰登,吉人天相,吉祥如意,吉星高照,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有,祝陛下早生贵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皆大欢喜。”

再数下去,冯润已是词穷墨尽。

于是收梢。又再凄凄惨惨戚戚道:“奴家再次谢谢陛下,在奴家被彭城公主殿下鞭打奴家坐骑,惊马要摔下差点儿一命呜呼哀哉之际,伸出慷慨援助之手,飞身上前,挽救了奴家弱小如蚂蚁般的生命。”

搞了这么一大动静,啰里啰唆浪费金津玉液讲了一大堆废话,不外是为了把“彭城公主鞭马残害”这件事衬托出来。

拓跋宏到底是聪明人,抓到了重点。

抬头,目光往远远站着的彭城公主淡淡扫过去,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隐隐有着凌厉之色。

彭城公主脸色苍白,神情却倔强。

死死的撑着她的自尊和骄傲。

“六妹——”拓跋宏道:“这事你如何解释?”

彭城公主把头高高仰起。神情居傲:“我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嚣张,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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