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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 (奴家水桶妖)



凑近冯夙耳际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冯夙也会意,吹了一声口哨,眉开眼笑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娘要药。”拍拍屁股,一溜乎的走了。

黄昏时刻,拓跋羽接新娘子进府了。

拜堂的吉时到来。

新郎官一身崭新的大红喜庆衣服,脚上登皮靴,风度翩翩,气度非凡;新娘子戴上龙凤珠翠冠,头盖红头巾,身穿红色大袖衣,霞帔,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在喜气洋洋的乐曲中,新郎官与新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拜堂。

司仪官高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随后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新郎官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进入洞房。

入洞房后,便是“坐床”——男左女右,坐在床沿。

喜娘递上一根秤杆给新郎官,笑道:“广陵王爷,你拿着秤杆叩一下王妃的头部,再挑去她盖着的大红头巾,这叫谓‘请方巾’,——日后你俩事事称心如意。”

新郎官接过秤杆,在新娘子头上轻轻地被叩一下。接着把盖在她头上的大红头巾被挑开。

映入众人眼内的,是新娘子一张娇羞的脸。

鹅蛋脸,双颊饱满红润。蛾眉细长,凤眼流转生辉,朱唇桃腮,洁白细腻粉颈,极是光彩照人。

然后是撒帐仪。

将五色果撒向婚床。坐在帐中的新郎官和新娘子以衣裾接往怀中,——含义是感应五色果的生殖力量,以早生贵子。

最后是合卺礼。

瘵一只匏瓜一剖为二,新郎官和新娘子各取半只,注入蜜酒。匏瓜内苦,蜜酒清甜,夫妻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二人结发后将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冯润站在拓跋宏身边看着。

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作为拓跋宏的嫔妃,她没有拜堂的机会。

按礼数,正室是八抬大轿从夫家大门抬进来的媳妇,也只有她,才能够有资格跟夫君拜堂;而妾是一抬小轿从夫家侧门进来,没资格拜堂。

冯润尽管是贵人,品阶高,但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只是妾。

只有皇后才是正室。

北魏帝国的皇后,是要经过“手铸金人”这关。而参加者,都是宫中的嫔妃。——也就是说,皇后都是林嫔妃做起,进宫的时候,也没机会拜堂。

看到冯润一脸的渴望,拓跋宏也知道她的心意。

握着她的手,不觉紧了紧。不能够跟冯润拜堂,别说冯润,就是拓跋宏,也深感遗憾。

酒宴结束,临离开广陵王府的时候,冯夙趁人不注意,偷偷走近冯润,暗中递给她一个药瓶子。冯润接过了,鬼鬼祟祟的藏到腰间。

这一切,被李夫人看在眼中。

第057章 娱人娱己年饭戏

除夕很快到来了。

今年的除夕,比去年热闹了些。

虽然少了曹夫人,可来了李夫人,另外还多了两位小皇子。拓跋羽最近娶了亲,拓跋禧和拓跋干也多出了几位侧妃,也都到来了。

像去年那样,一家子大小老少,齐聚一堂,在永安殿内吃团圆饭。

一共辞旧岁,享受天伦之乐。

太皇太后和拓跋宏端坐于正位上。其余的人,长一辈的有太妃,其后是拓跋宏的嫔妃,拓跋宏的六位亲兄弟,还有他们家眷,长幼分明,井然有序,排布在殿中的各个桦木矮几上。

一番繁琐礼数后,各人坐下来。

众内监众侍婢们各归其职忙碌,在各张桌子之间来回穿梭。捧来一盘盘美味佳肴,一壶壶香气扑鼻的椒柏酒屠苏酒。

各张桌子上,都少不了“金银饭”。

金银饭意为“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有黄有白,要供过年,也叫作“隔年饭”,代表着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

也有好些讨个吉利口彩的糕点瓜果。

枣:代表着春来早;柿饼:代表事事如意;杏仁:代表幸福人;长生果:代表长生不老;年糕:代表一年比一年高。

乐师奏起了悦耳悠扬的乐曲。

奏九部乐,歌太平。

冯润坐在冯姗身边,姐妹俩好不亲热。

席间,冯润很热心为冯姗挟菜,为她吹羹汤。趁她不注意,偷偷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好些药粉进羹汤里面,用勺子搅动了几下,又吹了一会。

李夫人和袁嫔一直注意到冯润的一举一动。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色。

只见到冯润把羹汤捧到冯姗跟前。笑道:“三妹,这羹汤不热也不冷,温度刚好,喝了吧。”

冯姗笑:“谢谢二姐。”拿了羹汤要喝。

袁嫔冷不防站了起来,大声道:“小冯贵人姐姐不要喝——”

众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唯独李夫人望向冯润。只见冯润眼里的惶惑,明明灭灭的闪烁一下,飞快隐没。但随即,惶惑消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落到李夫人眼中,成了强作镇定。

李夫人不禁冷冷一笑。

这一笑,令袁嫔更是信心十足,又再大声道:“小冯贵人姐姐,这羹汤里面,被人下了药。”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冯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冯润则跳了起来,杏眼圆瞪:“你……你胡说什么?”不知是气急了,还是心里害怕,声音都变了。

“大冯贵人姐姐——”袁嫔掩嘴一笑,拉长了声音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冯润似乎更慌乱了。

偷偷的往太皇太后和拓跋宏瞄了一眼。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拿起冯姗跟前的羹汤,仰起头,伸长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

袁嫔“哎呀”一声叫,站了起来要上前阻止。一旁的李夫人赶紧伸出手,暗中扯了她一下,袁嫔省悟过来,于是又再坐下了。

冯润将羹汤一口气喝完。随后将空碗子重重的扔到桌子前,眼睛一瞪道:“下药?下什么药?如今我喝了,能有什么事儿?”

“你当然没什么事儿。”袁嫔阴阳怪气:“因为你又没怀上孩儿。”

“什……什么意思?”冯润问。

袁嫔脸上得色更浓。理直气壮道:“因为你在小冯贵人姐姐羹汤里下的是坠胎药。”

冯润似乎更慌乱了,有些手足无措:“你……你……你血口喷人!”

袁嫔撇撇嘴道:“大冯贵人姐姐,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高夫人跟冯润相斗,屡次吃亏。如今变谨慎了,明白自己不外是一颗鹌鹑蛋,往冯润的巨石上撞,自是会粉身碎骨。尽管没再敢跟冯润作对,但心中对她的恨意不减,一听袁嫔此言,掩饰不住兴奋,顿时朝冯润张望过去,不是不幸灾乐祸的。

林贵人事不关己,只是逗着怀中的拓跋恂。拓跋恂呀呀学语,冲着她“咯咯”笑,林贵人把他抱紧了,用她的脸轻轻擦着他的脸。

倒是罗嫔,为冯润担心。

拓跋宏的视线也落到冯润的脸上。

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像在询问,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袁嫔蠢,拓跋宏可不蠢,怎会看不出冯润这是做戏呢?

那边的拓跋羽也伸长脖子张望过来。

心中暗笑。

冯润如此一副气短的怂相,可不是她平日里“一点亏也不肯吃,哪怕是有错,也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的风格,想必是挖好了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表演一场娱人又娱己的开胃年饭戏哪。

太皇太后倒也是沉着。

眼睛一扫众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嫔道:“回太皇太后,刚才妾看到大冯贵人姐姐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倒了好些药粉进小冯贵人姐姐的羹汤里面。”

太皇太后问:“你怎么知道是坠胎药?”

袁嫔望向李夫人。

李夫人只得站起来道:“回太皇太后,前些日子陛下带大冯贵人姐姐和妾到出宫到广陵王府观礼,妾无意中听到大冯贵人姐姐跟冯府四公子商量,要将小冯贵人姐姐肚子里的孩儿打掉,之后妾还看到冯府四公子将瓶子交到大冯贵人姐姐手中。”

太皇太后又再问:“为什么当时你没揭穿大冯贵人?”

李夫人有些不安。

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因为妾也不确定是不是坠胎药,妾也不敢多言,担心冤枉了大冯贵人姐姐。回来后无意中跟袁嫔提起,袁嫔就肯定,这是坠胎药——”她倒也聪明,把事儿推到了袁嫔身上。

“大冯贵人——”太皇太后转头问:“她们说的可是真?”

“不真!”冯润道。

李夫人望向袁嫔,使了个眼色。于是袁嫔道:“尽管你把羹汤喝下肚了,可也不是没有证据!那药瓶子,还在你腰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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