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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 (奴家水桶妖)



高菩萨不管她尖叫,大踏步径直朝床口走去。到了床口,高菩萨把冯润放了下来,随后,他狠狠地压了下来,饿虎扑食的样子——他四肢紧紧的压着冯润的四肢,不给她动弹。

“润儿——”高菩萨低声问:“这么多年了,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心么?这些年来,我一直痴心梦想着,要用我的真心来打动你,难道,你一点点也没感觉得到么?”

冯润心虚,没吭声。

高菩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一心一意待你,可你始终忘不了他!你不会为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作贱自己,但你会为他,放弃一切尊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任城王妃今日到来,一定是说起他,触动你的伤感,因此你才会变得如此反常!可是,你从来不会为了我,而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冯润仍然沉默。

高菩萨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忽明忽暗,里面有着两块熊熊燃烧的木炭一样喷射出来的怒火,那是一种忍无可忍,急欲向外喷发的狂暴。

他伸手扼住冯润的脖子。

虽然是笑着的,可笑声有说不出的悲怆。

外面的夜空忽然下起雨来。雨越下得极大,“哗啦啦”的就像瓢泼一样,响雷轰天,闪电极是吓人,“霹雳”一声一声,震耳欲聋,像是把整个天空都划破,天要塌下来那样。

烛台上的蜡烛被风吹灭了,四周围漆黑一片。

冯润的害怕,绝望,孤苦,慌乱,无助感此时更是强烈。

又一声“霹雳”,一阵闪电,划破夜空。尽管只是一瞬那的光,却把冯润一脸的泪光清清楚楚照到高菩萨的眼中。

高菩萨抱着冯润。

心底里,只能叹息一声。

第119章 拓跋宏真的来了

半年之后,拓跋宏回到平城了。

召集贵族老臣,讨论迁都的事。大部分的贵族老臣持反对态度,搬出一条条理由,都被拓跋宏驳倒了。

那些贵族老臣实在讲不出道理来,只好道:“迁都是大事,到底是凶是吉,还是卜个卦吧。”

拓跋宏道:“卜卦是为了解决疑难不决的事。迁都的事,已经没有疑问,还卜什么。要治理天下的,应该以四海为家,今天走南,明天闯北,哪有固定不变的道理。再说我们上代也迁过几次都,为什么我就不能迁呢?”

“迁过几次都”,未免有点夸大其词,——其实,自北魏建国以来,不外是迁过一次都而已。开国君王道武帝拓跋珪于登国元年建国,定都盛乐,天兴元年迁都平城。

不过就唯一的一次迁都,拓跋宏迁都的理由就堂而皇之。

贵族老臣对拓跋宏的反驳,哑口无言。

于是迁都洛阳的事,成了铁的事实,没人再敢提出异议。

迁都洛阳,对拓跋宏而言,是改变北魏过去对中原遥控的形势,有利于整个国家的控制和政策的继续进行,也摆脱了一百多年来鲜卑贵族保守势力在平城形成的羁绊和干扰。

隔一段时间,拓跋羽便到冯府宗庙来看冯润。

他眉飞色舞对冯润道:“平城的地理位置太接近北方蛮族柔然。主上道,我们北魏国刚建都平城的时候,胡血勃勃,战士凶悍勇武,自然可以把柔然打得落花流水,嗷嗷狂逃,不敢轻易窥视。但随着日益南扩,王朝的军事实力和将士素质却不升反降,打南朝没问题,对付凶悍又多良马的北方柔然仍有吃力之感。平城邻塞,稍不留神,柔然铁骑就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平城包围起来,国都如果有了闪失,北魏王朝就有可能会轰然中坍。因此主上不顾贵族老臣反对,铁定心要迁都洛阳。”

冯润问:“那什么时候开始迁都?”

拓跋羽道:“就在最近。如今在平城的大批王公亲贵开始着手大举南迁到洛阳的准备,一并南下的还有北魏太庙中的列祖列宗的神位。”

冯润“哦”了声。

其实这些都跟她毫无不相干,她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过了一天,常姨娘到宗庙来了。

“润儿,主上迁都到洛阳之事,你听说没有?”常姨娘愁眉不展:“听说那洛阳离平城极远,千里迢迢,到时候文武百宫,王公贵族都要到洛阳去。你爹爹,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还有夙儿,想必也要去,冯府的女眷少不了要随行……润儿,我左右为难,随着他们去洛阳,又放不下你,可留下陪你,又放不下夙儿……我该怎么办才是好?”

“娘,我又不是小孩儿。”冯润安慰她:“我会照顾我自己。”

常姨娘摇头。

眼圈子红了:“你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刚刚我哭着求你爹爹,说如果我们去洛阳的话,也让你一起去。结果你爹爹道,你的去留,岂是他能作主?润儿,你的命怎地这般苦?”

眼泪滴下来,伸手擦去。

常姨娘叹了一口气,又再道:“可惜远公子,他……哎,如果远公子没死,那该多好。毕竟,你自小跟他认识,知根知底,而且他对你一心一意。”顿了顿,试探那样的道:“那高公子,待你也是不错的。润儿,不知道高公子,他……他可否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她这话,说得比较含蓄。

但冯润还是听懂了言下之意。莫不是希望冯润跟高菩萨暗渡陈仓,日后好有个依靠。

冯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高菩萨不愿意照顾她一辈子,而是……她心中总是有所不甘。可是甘与不甘,生活总是由不得自己作主。以后的事,管它呢,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哪里能想这么长远的事儿?

冯润转换话题:“主上他……真要迁都洛阳?”

常姨娘点点头:“我听你爹爹说,迁都之事要成定局了,没人能够改变主上的决定。就像当初主上禁国内士民穿着胡服,改穿汉人服装,朝廷上禁鲜卑语,改说汉话,那些王公贵族尽管抗议反抗,但主上说一不二,违反者,轻丢官坐牢,重则人头落地,如今谁敢说半个‘不’字?”

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如今冯润离开皇宫已有七年,对于拓跋宏,岂又能形容“刮目相看”这四个字来形容这么简单?用“今非昔比”,“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此时的拓跋宏,对冯润而言,已是无关了。

——也不是无关。

他没有正式明文休她,藕断丝还连,让她上不到天下不着地,半空中吊着,守着活寡,嫁不了人。

冯润的怨恨,可想而知。

夜里,冯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高菩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山采一次药。冯润身上传尸病毒和鹤顶红鹧鸪霜的毒已完全消除,不用放血排毒和吃药已有三年多,高菩萨为此上山采药的次数少了。但最近又再频繁起来,高菩萨说,他要给备多些肌香丸,以后终归要用着。

因为使用了肌香丸,早已过了二十四岁生辰的冯润,面色娇嫩,肤如凝脂,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冯润好不容易才睡去。

她作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独自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走路,她不知道她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她要往何处去。

周围没有人影,也看不到任何景物,只有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路。冯润只是急步走,越走越害怕,只觉得毛骨悚然。

冷不防听到有人叫她:“润儿——”

是拓跋宏的声音。

冯润睁大眼睛,四周围寻找,然后看到前面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冯润认得,那是拓跋宏。

冯润忘记了害怕,顿时拔腿朝他奔跑过去。

可是,那么短的一段路,不过是两丈远的距离,可梦中的冯润双脚仿佛灌了铅似的,怎么跑得慢吞吞的,跑了很久很久,都无法追到拓跋宏。

冯润急了,大叫:“陛下!陛下——”

拓跋宏没回答,却站在那儿没动,等冯润。

不知过了多久,冯润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拓跋宏身后。冯润张开手臂,从拓跋宏身后,拥抱了他。

她叫他:“陛下!陛下——”

拓跋宏转过头来看她。

脸色狰狞,阴鸷得可怕,一张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灼灼地闪一股淡漠与寒意的幽光。

冯润给吓着了,连忙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结结巴巴道:“陛……陛下——”她大着胆问:“你说过的,让我等你,说待你可以作主的那天,把我接回宫里去。陛下,如今你能作主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接回宫里去?”

梦中,拓跋宏冷冷的道:“朕不会把你接回宫去了!”

冯润大声地道:“陛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拓跋宏道:“你跟背叛了朕,这些年来,你跟高菩萨在一起苟且!”他眼中的幽光愈发冰冷,比刺骨的寒冬,更是冷上三分。声音也冰冷:“冯润,你不守妇道,水性扬花,招蜂引蝶,拈花惹草,见异思迁,败坏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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